“我有問題要問。”
李思特說道。
“你想問什麼？”
楚雲問道。
“自由落體。”
李思特說道。
“你可是學習人工智能的，我不相信你不知道，自由落體只在引力作用下運動的任何物體經受的失重狀態。”
楚雲提醒他道。
“我當然知道啊，我們在練習失重狀態的時候，我就疑惑了，我想知道相關的東西。”
李思特特別看着虛妄說道。
“那我就告訴你吧，從地球上一座高樓掉下來的人並不是在自由下落，因爲空氣阻力也影響他的運動。
但任何物體在沿軌道繞另一物體運動時，或在恆星之間的無動力軌道上運動時，都是處在自由下落狀態。”
虛妄說道。
“爲什麼？”
李思特問道。
“你們要知道，在一個繞地球運行的太空飛船中的宇航員也是失重，也是自由下落。
嚴格地說，每個宇航員有其自身的軌道，太空飛船也有其自身的軌道，不過宇航員的軌道把他們維持在太空飛船內部罷了。”
虛妄說道。
“我記得有些書說這並不是真正的失重，因爲宇航員仍然被地球引力拉扯着。”
五號提醒道。
“這些書錯了，你們要知道引力的作用絲毫不差地被自由下落物體的加速度所抵消，軌道上的宇航員既是自由下落，也是處在真正的失重狀態。
但這種下落並不把他們帶回到地面，因爲下落的加速度和他們向前的運動相結合，將他們維持在封閉的軌道上。”
虛妄說道。
“好像，在一架沿精心設計的拋物線軌道飛行的飛機中也能感知短暫的失重，這種方法用於訓練宇航員，也就是我們接受的訓練，讓我們品嚐到了失重的滋味。”
五號淡定地說道。
“還有嗎？”
李思特問道。
“沒有了。”
虛妄說道。
“我也沒有了，你們還想問什麼？”
五號問道。
“我想知道宇宙中的星系形成和演化。”
四號說道。
“這和我們在太空部隊服役有什麼關係？”
楚雲問道。
“至少我們不是戰爭機器，要知道，我們需要長時間待在太空裡面。”
四號說道。
“好吧，你有什麼要問的。”
楚雲妥協了。
“1990年代初葉的時候，天文學家關於星系形成和演化的觀念發生了引人注目的變化。”
虛妄說道。
“我知道，這是由於研製了更完善的望遠鏡，使人們能夠通過研究更暗、紅移更大、因而代表着宇宙年輕時期的星系，來回顧更加遙遠的過去。
在取得這一突破之前，人們普遍認爲，我們今天看到的全部星系，實質上都形成於大爆炸剛過後的同一時期，而且它們都隨着宇宙年齡增加而各自獨立演化。
新觀念則把宇宙描繪成變化的動態畫面，其中星系互相競爭生存空間、彼此融合、或吞併其他星系。”
五號說道。
“但是總有差別對嗎？”
四號問道。
“其實，新舊觀念之間最富戲劇性的差別是，橢圓星系過去一度認爲是年老系統，現在則看成是在涉及旋渦星系和其他星系之間相互作用的過程中形成的相對新近產品。”
五號說道。
“爲什麼？”
楚雲問道。
“你們要知道，在天空照片上，旋渦星系比橢圓星系多得多，但最大的橢圓星系遠遠大於任何旋渦星系。”
五號說道。
“怎麼說？”
李思特問道。
“一個典型的旋渦星系，如我們的銀河系，可能含有1 000億顆恆星，但最大橢圓星系擁有的恆星比這多100倍。
不過也有許多矮橢圓星系，它們有些不會大過一個球狀星團，包含恆星約100萬顆。
很多矮橢圓星系必定非常黯淡而無法看見，所以橢圓星系肯定大大超過我們已經看到的。”
五號說道。
“那爲什麼是新的發現？”
楚雲問道。
“天文學家過去認爲橢圓星系年老，是因爲它們的恆星主要是冷的紅星，幾乎不含塵埃和氣體。
既然冷紅星是老年恆星，所以認爲橢圓星系也是年老的。”
五號說道。
“但是你要知道，旋渦星系雖然含有很多熱的年輕恆星，而且恆星形成過程仍在它們的氣體塵埃雲中繼續，但確實也有不少老年恆星聚集在它們的中央核球和散佈在圍繞盤體的球狀暈內。
新的證據表明，橢圓星系中的紅色老年恆星實際上來源於旋渦星系。”
虛妄說道。
“這難道就是說，橢圓星系要麼形成於兩個旋渦星系之間發生導致盤體瓦解的相互碰撞，要麼形成於一個原有橢圓星系吞食一個旋渦星系的併合。
對不對？有什麼證據？”
吳剛問道。
“你說的沒錯，這就是橢圓星系如此巨大的原因。
證據來自對正處在併合過程中的星系的觀測和對這種併合事件的計算機模擬。
兩個旋渦星系碰撞時，薄薄的盤體瓦解，兩個星系融合成狀如橢圓星系的單一星堆。
恆星本身並不相互碰撞，但兩個系統相互作用的引力場把所有恆星拉進一個球形空間。
碰撞星系中的氣體塵埃雲則發生真正的相互碰撞，產生激波，激波在新系統中傳播並觸發恆星形成高Ｃ。”
虛妄說道。
“這就是說，當一個大橢圓星系吞併一個小旋渦星系時，橢圓星系變大，看起來仍像單一的恆星系統。
但計算機模擬表明，在擴大了的橢圓星系內部，來自旋渦星系的很多恆星不再沿着互相類似的軌道運動。
照片證明情形正是如此。
橢圓星系並非無特徵的恆星堆積，它們含有比較亮的交叉光條和光弧，那就是被吞食但未完全消化的旋渦星系的殘餘。”
五號補充道。
“這就是太空望遠鏡的發現？”
李思特問道。
“你們要知道，我們朝宇宙深處看得越遠，我們在時間上就回顧得越早，這是因爲光在空間傳播的時間是有限的。”
虛妄說道。
“爲什麼？”
楚雲問道。
“你們要知道，在我們身處其中的這一宇宙部分，星系團含有很多橢圓星系而總體上呈微紅色。
在對應回顧時間約50億年的距離處，星系團要藍得多，表明那時活躍的恆星形成過程比較常見。
哈勃空間望遠鏡，也已證明這些遙遠星系團中的很多天體是正在融合的成雙成對的旋渦星系。”
虛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