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再回岳陽
回去的路上一切平安,沒有遇到什麼毛賊,也沒有再遇到如泰山派那樣的江湖人士。
也許是因爲我們三人太過普通,所以沒引起別人的太多關注。
不被關注,正是我們此行的目的,我們最希望的就是順利地回到嶽山,不要再添出許多麻煩來。
不過我們三人的表現是迥然不同的。
老六,依舊愛開玩笑,說着一些趣聞逗樂,以打發路上的時間。不過鑑於玄真子在這裡,他也不便說一些太不堪入耳的笑話。最多就是拿我開玩笑。說我是個童子雞,路上遇到個紫靈姑娘居然不主動上去。
聽到紫靈我馬上臉紅了。而玄真子似乎不太在意,好象在想着自己的事情,有好象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麼。
也許他對男女之事並不是太在意吧,畢竟人家是出家人,再怎麼喝酒吃肉,但起碼不象老六那麼花癡好色。
玄真子除了在路上住店的時候喜歡吃牛肉,也不喝酒了,只點茶點。老六想和他喝幾杯,但被他婉言謝絕了。這令我們感到有點意外,我們原來還以爲他也是嗜酒如命的酒徒。玄真子解釋說是想起老朋友遇害就喝不下,此外路上還是要小心提防。
這位道長個子不高,人也很瘦,但是似乎警覺心很強,經常東張西望的,好象怕遇見什麼人。
他跟我們兩兄弟說,這江湖路上險惡,說不定就會被別人跟蹤,還是要小心爲是。
老六私下跟我說:“這個道長也太小心謹慎了,一點也不象一個大門派的當家人。”
我卻不以爲然,道“六師兄,玄真子前輩是經常在江湖上行走的,謹慎小心並沒有錯,大師兄不也是如此嗎?”
老六一聽,覺得也有點道理。
至於我呢,應該說心情比較放鬆了些,有時候架不住和老六喝了點酒。
畢竟,馬上要回家了,完全不喝點酒好象也不太近人情了。
老六最喜歡路上有人和自己喝酒聊天,典型的享受型。
遇到住店的時候,老六和我住一間,道長自己住一間。那老道一不喝酒,二不聊天,吃完飯就躲入自己的房間,說是要練功,讓我們倆都不要打擾他。
就這樣,我們馬上就快到岳陽城了。
這一次,我們又再次來到上次所住的那間福興客棧了。
三個人,一匹馬就這樣駐紮下來。
此時天也快黑了,休息一夜,明日就要進城了。
照例,我們訂好了房,吃罷了飯。
然後,道長跟我們說了聲“慢吃”,就又鑽進了自己的房間。
這次我們的房間沒有挨在一起,因爲客人比較多,幾乎都訂滿了。
我和老六住樓上,道長就住在一樓。
廳裡只留下了我們兩兄弟。
老六突然對我說“雲龍,今天你就在這裡好好住吧,我要用一下馬出去走動一下。”
“去哪裡?這麼遲了。”我有點奇怪地問。
“我去一下岳陽城裡,辦點事情。”老六說。
沒想到老六會辦事情,一個享受型的人居然也勤奮起來了。
我想到了,這老六在撒謊,他分明是想進城去快活!
“六師兄,你別哄我了,你是不是還想去那裡找······”後面的話我真不好意思說出來。
“是又怎麼樣。大師兄又沒在,當然我可以自由行動了。”看見我戳穿了他的謊話,老六索性亮出了真實的企圖,“你小子難道也想去,好啊,那你跟我一起去?”
“我纔不去。”我可不想再碰到上次的事情“這麼遲了。而且我們把道長丟在這裡,算什麼話。他要出來看見我們都走了,萬一想不開,也自己跑回青城山可怎麼辦?”
“恩,你小子說的也是。那今天晚上你就留在這裡陪道長。哥哥我進城,很快就回來,很快!”
“那你一定要早點回來啊。”我說。
“一定,一定,放心。”老六笑了笑。
我們又閒聊了幾句,老六就走出了客棧,到那邊牽馬走了。
望着老六飛馳而去的身影,我突然又有點後悔。
老六不會又遇到什麼意外吧?
忽然,我的背後被人拍了一下。把我給嚇了一大跳。
回頭一看,居然是玄真子。而且他看見我被嚇了一跳,居然有點得意地笑了笑。
“道長,您怎麼又出來了?不是去房間休息了嗎?”我有點奇怪。
“你師兄怎麼自個兒就跑了,把我們都晾在這裡了?”他笑着說,原來他知道了老六已經自己走掉了。
“哦,我師兄說進城裡辦點事情。”我只好給老六圓謊。
玄真子又笑了笑,說“恐怕是辦重要的事情吧。”顯然,他說的重要事情是另有所指。
我無語了。
“來,他走了,我們兩人來繼續喝酒。”他把我拉到了桌邊。
“道長,你不是不喝酒嗎?怎麼?·····”我有點奇怪。
“哎,我想過了,你師傅人死不能復生。我們還是要喝點酒,把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忘掉吧。”
“也好。”我同意了。
我們兩人就坐在一起聊天喝酒。
不知道爲什麼,我覺得跟玄真子更聊得來。
也許是與師兄們太熟悉了,反而放不開。
而玄真子卻沒把我當外人。他聊到自己從小出家,從小就沒了父母,至今也沒找到親身父母。
這讓我很有同感,畢竟我也是沒有父母的孤兒,所以我感覺我們的距離拉進了許多。
我甚至一點也不懷疑眼前這個和善的道人會是殺害師傅的兇手。
我也一點沒注意自己正喝得越來越多,也許是找到了知己吧。
慢慢地,我感覺眼皮有點重,眼前的玄真子也好象有點模糊。
隱約間,我聽見他在叫我“小兄弟,小兄弟······’
但我的意識開始慢慢地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