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尾聲

我和史蒂夫坐在酒吧裡,像酒吧裡其他人一樣盯着電視,畢竟是一年一度的超級碗決賽。但我和史蒂夫等的不是這個。

第三節一開始,佔優勢的突擊者隊就觸底得分,不過人們還沒來得及歡呼,就發現有什麼不對,電視並沒有即時回放這一得分畫面,屏幕十分詭異地黑屏了兩秒鐘。

我看見史蒂夫的嘴角同樣十分詭異地輕輕上揚。他漫不經心地輕搖着杯中的威士忌。

這是一個黑暗的世界。

一支全副武裝、戴着黑色面罩的隊伍踩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音樂從陰影中走出,他們的步態如此一致、有條不紊,彷彿被設定好固有程序的機器人。他們在追。

一個身穿白色運動背心的年輕少女,手中握着一個沉重的鐵錘,在全力奔跑,她白色的身影彷彿一道白色的閃電劃過這如黑夜般的黑色世界。

劇院裡座無虛席。穿着統一,面無表情目光呆滯的觀衆死死盯着前方的屏幕,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他們上身挺直,雙手緊緊抓牢兩膝,彷彿是一個模子定做出來的一個個玩偶。他們了無生氣的面龐會讓人想起死人。

屏幕上,象徵一切的“老大哥”正做着蠱惑人心的講話,他白色的面容佔據着整個屏幕。

他們依舊在追。

而她依舊在跑。

他們始終在看。

他們依舊在追。

她還在跑。

終於,劇場外想起了她的腳步聲。

但他們依舊全神貫注地看。

而他們還在追,因爲他們還不明白一切就將結束。

她衝進劇場。她使出渾身力量揮起鐵錘,並將其拋出。

拋向他們始終在看的屏幕。

一聲巨響。一陣強光。然後一切都結束了。

屏幕上出現這樣一段話:

“1月24日,蘋果電腦公司將推出麥金塔電腦。你將明白爲什麼1984不會變成《1984》。”

“戰鬥開始了。”史蒂夫輕輕舉杯,對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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