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好表哥楊興，現在在京兆司監牢。”
姜纓在提醒她，楊興可是楊家人，太師都護不住，他一個親戚，太師又能護他多少？
“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本公主的話，畢竟，好死不如賴活着。”姜纓說完，閉目養神，冷風呼嘯而過，姜纓收緊衣衫，繼續等。
隋閆見姜纓彷彿在等獵物一般，心有不平，可姜纓說的沒錯，只有活着，纔有其他可能。
若他今日就這麼死了，那他算計的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而且他也看出來了，他算計這麼久的事情，似乎對姜纓沒有任何影響。
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是蘇亦承。”
姜纓睜開眼睛，“本公主說了，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你確定要白白浪費了？”
“奴才沒撒謊，就是蘇亦承。”隋閆知道蘇家被抄家的事情，趕緊解釋，“此事乃是奴才與蘇亦承之前商議好的，所以就算蘇亦承被關到了大牢，那些人拿銀子辦事，不耽誤的。”
“蘇亦承爲什麼要這麼做？”姜纓依舊不信。
“因爲江雲韜。”隋閆見姜纓不信，着急解釋，“是真的，蘇亦承派人找上我的時候就說，我也不相信，後來我多方打聽才知道，江家的變故，蘇家也有插手。”
此事，姜纓倒是沒聽江雲韜提起過。
“他想對付的是江雲韜，爲何又換成本公主了？”
“因爲公主護着江雲韜。蘇亦承擔心江雲韜把這件事情告訴公主，擔心蘇家獲罪，所以想先下手爲強。”但當時蘇亦承不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她先一步被人算計了。
‘雲姬，把他說的話寫成供詞，讓他畫押後，將人待下去。”
第二天早朝，如姜纓所料，羣臣開始就昨日流言一事，步步緊逼，不少朝臣更是想借題發揮，罷免姜纓這個監國公主的身份，幸好她早有準備，“來人，傳隋閆。”
太師面無表情的臉上，在看到隋閆時，終於有了其他表情。
隋閆上前行禮後，雲姬拿着供詞來到他跟前，“這上面的供詞可是你親口說的？”隋閆點頭後，雲姬又問，“你對此事，還有什麼要說的？”
“奴才知罪。”
“就算流言是隋閆傳出去的，可公主養男寵是事實，請公主切莫避重就輕。”丞相一派，不依不饒。
“王大人家中可有妾室？”姜纓似笑非笑的看過去。
王大人不明所以，思量後點點頭，“下官府中有兩名妾室，皆是夫人親自挑選的人。”
“王大人可以納妾，本公主爲何不可以養男寵？敢問王大人，本公主養男寵是吃你家飯了，還是佔你們家地方了？”
衆人沒想到姜纓會這麼說，“話不能這麼說，男子三妻四妾，早有先例，可女子養男寵……”
“男子可以有三妻四妾，本公主爲什麼不能養男寵？”姜纓打斷王大人的話，“沒有先例，本公主就創造一個先例，行了，你們若是閒的沒事幹，就好好處理衙門的事情，別整日盯着本公主的私事說個沒完。”
“這不知道的，還以爲朝堂什麼時候成了市井之地呢。”姜纓揮手退朝。
“公主，隋閆要怎麼處理？”雲姬把隋閆帶回未央宮，來前殿詢問姜纓意見。
“關進柴房，餓幾天。”
“公主，隋閆是個禍害，留不得。”雲姬明知這麼說越桔，依舊說道。
“本公主知道，不過現在還不是動他的時候。再說了，想要蘇亦承說實話，本公主還需要隋閆配合。”蘇亦承與隋閆一塊散播謠言的理由，姜纓總覺得不對勁，“江先生回來了嗎？”
“回來了。”
“將人找來，本公主有話問他。”
一刻鐘後，雲姬帶着江雲韜來了前殿，“本公主聽說，你們家當年的案子，蘇家也是元兇之一？”
“公主如何得知此事的？”江雲韜也是最近才知道此事的，公主是怎麼知道的？難道……
“本公主沒有調查你。”見他誤會，姜纓解釋，“是昨日流言那件事情，本公主讓人順藤摸瓜，查到了蘇亦承。”
江雲韜得知誤會姜纓，眼底閃過一抹心虛，“是下官魯莽了。”
“你只是不想讓自己的家務事弄得人盡皆知，何錯之有？”姜纓合上奏摺，“蘇亦承是什麼時候開始與你作對的？”
“從下官一進太學，蘇亦承一夥人就對下官有意見，不過一開始，他們只是言語挑釁，直到江家敗落，他們纔開始動手的。”
“你可知道，蘇家爲何要害你們家？”
江雲韜苦笑，“自從家父出事，下官口口聲聲說要報仇，可笑這麼久過去，下官卻連家父爲何被害都沒查到。就連蘇家是江家仇人這件事情，也是前兩日，有人告訴下官的。”
“你是說，蘇家害江家的事情，你是前幾天才知道的？誰告訴你的。”姜纓似乎察覺到了陰謀的味道，着急詢問。
“下官沒有見過那人，是有人給下官送了一封信。”江雲韜把書信拿出來交給姜纓，信上的內容很簡單，只是告訴江雲韜，蘇家也是江家敗落的元兇之一。
“你可有懷疑之人？”
“實不相瞞，下官這次告假回家，曾找人調查過此事，不過，並無收穫。”
那人既然這般送信，擺明了是不想暴露身份，他唯一的線索就是這封信，可能找出的蛛絲馬跡，他都找過了。
“你們家，之前很有錢？”江家是做生意的，據說生意遍佈大江南北。這樣的人家，應該很有錢，姜纓心裡有個大膽猜測。
“是。”
“那你們家出事後，家裡的銀子呢？”她記得很清楚，她見到江雲韜的時候，他可是家徒四壁。
江家這麼有錢，就算出事，也不應該落得這個下場纔對。
“說出來長公主可能不信，下官也不清楚。”江雲韜再次苦笑，“下官當時在外遊歷，回到家時，家裡已經什麼都沒了。下官問過母親，她只說家裡遭了賊。”
遭賊？那這賊遭的夠巧的，江家一出事，賊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