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弦答應和尚會食的要求,完全是因爲他身上有若隱若現的戰氣並認定他是高手中的高手。試問一個高手會喬裝打扮成和尚來行騙騙嗎?趙子弦認爲和尚會食的行爲有兩種可能,一是真的想做素宴滿漢全席,二是王少派出的高手。他本着水來土淹,兵來將擋的原則決定會會和尚會食,想看看他葫蘆裡倒底賣的什麼藥。
如果和尚真的只是想做滿漢全席他可以長長見識,還可以學習觀摩一二;如果和尚是王少派來的,那他也想鬥上一鬥,來個關門打狗,不對,是關門打和尚挫挫王少的銳氣。至於和尚交給他的食材清單,他並有放在心上。無非是些豆腐、蘿蔔、瓜果、青菜、麪粉等的常用素食材料。
最爲特別的就是清單的第一項,寫着:清水一杯,黃土一碗。讓他感到有些莫明其妙,可又沒有特別的批註。清水隨處可見,按理說不應寫在清單之上。而黃土可能拿來吃嗎?胖榮在總經理辦公室門外徘徊了好一會,心裡回想着有沒有得罪“老闆”的地方。當他確定自己沒有太大的過失後,才戰戰兢兢的輕輕叩響了厚實的對開大門。
趙子弦放下手中的食材清單,盯着大門喊了一聲:“進來!”繼而靠在黑色真皮老闆椅上輕輕搖晃着。他顯出一幅派頭十足的樣子,爲的就是給胖榮一個下馬威。他對胖榮早上的表現還是比較滿意,經盡兩人之前也有些小小的不愉快。不過以趙子弦目前的身份地位是不會和手下一名員工計較太多的。“趙總!”胖榮滿臉堆笑,推門而入。他轉身小心翼翼地關好厚實的
對開大門,才小跑着來到碩大的辦公桌前畢恭畢敬的戰着,“不知趙總有何吩咐?”趙子弦盯着胖榮看,面帶大有神意的微笑就是不說話。他還在有意刁難胖榮。胖榮挺了挺胸膛站的更直了幾分,等了會見趙子弦只是盯着自己微笑不說話,心裡頓時開始發起毛。他的目光閃爍不定,不敢與趙子弦對視,雙腿開始微微顫抖着。
雖然這個經理得來的太過容易,但是他不想丟失。趙子弦心裡竊笑,指了指對面的會客椅,說了一個字:“坐!”胖榮一欏,立馬說:“我還有站着。”啪!趙子弦狠狠一拍桌子,吼道:“叫你坐就坐,哪來那麼多廢話!”胖榮身體一個趔趄,如果不是伸手按在桌子上肯定會癱坐到地板上。
人就是這樣,越在意一件事情或物品,就會越怕失去,就會越怕能讓他失去的人或事。因而趙子弦的一拍桌子和怒吼着實的將胖榮嚇的不輕。胖榮哆嗦着雙腿,顫抖着雙手扶着辦公桌坐了下來
。他感到心跳正在“嘭”“嘭嘭”“嘭嘭嘭……”的超負荷的加速跳動,後背涼颼颼的。
“兩件事要你去辦。第一,去財務支筆錢,帶上幾個人去買兩套最好的廚具。第二,我昨晚見過一個叫小勇的鄉下小夥子,挺純樸的你要多多照顧他,另外還要留意他的一舉一動,隨時向我彙報他的情況。”趙子弦吩咐着說。
胖榮在乎這份工作,他就利用胖榮爲自己辦事。趙子弦並沒有完全相信小勇的說詞。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尤其在這個與王氏競爭的階段。他讓胖榮照顧小勇,是不想小勇受到欺負,同時也想查清小勇的是不是真的無意弄丟了水之靈參。水之靈參太過重要,他並想就此放棄,還想着找回來。儘管他覺得水之靈參極有可能被那條鯽魚排出體外並被小勇無意換水時弄丟。可是隻要有一絲希望,他都不會放棄。趙子弦的心裡很是矛盾,即希望小勇沒有問題,多一位純樸的朋友。也想小勇有問題,通過他可以找回丟失的水之靈參。
胖榮臉上出現一絲不易查覺的笑容,“好的,趙總。還有其他吩咐嗎?”老闆吩咐事情做,那就意味他目前的工作和職務保住了。趙子弦擺擺手示意胖榮可以出去了,並沒有再說話。做老闆要有老闆的樣子,適當的時候要保矜持一下,惜字如金。
趙子弦在胖榮唯唯諾諾地退出辦公室後,拿起電話撥通了林洛丹手機:“寶貝兒,我在火鍋店,你把車開過來我們到處轉轉去。是什麼做點事情了。”一直被王少算計和打壓,心裡很是不爽。決定出手反擊了,佛亦有火何況堂堂五尺男兒且是男人中的男人,趙子弦。
一個小時過後,趙子弦摟着林洛丹來到刑偵大隊,找會客室裡見到了李玉彩和那名被稱爲小王的制服新警。趙子弦直接道明來意,開口說:“我離開海口這幾個月裡,我名下的所有餐廳都受到了嚴重的打擊性。經常小混混來鬧事,關於這一點相信你們局裡都有檔案。而我的女朋友,林洛丹也受到王少的要挾……”將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當然隱去了在總統套房殺人救人的事實。林洛丹則也是很配合地說:“如果不是那年少年突然破穿而入,我極可能被那個王少侮辱了。我真到現在都無法相信,那人不是王少。”言下之意,那人就算不是王少,也是王少指使的。
“死者身份已確定不是王少。”民警小王嘴快,說出了事實。李玉彩狠狠地瞪了小王一眼,怪他多嘴。她盯着趙子弦和林洛丹看了看,纔開口說道:“王少那名我們已派人去求證。”
“派人去求證?”趙子弦一臉不悅地盯着李玉彩。他怒言相向地喝問道:“他算老幾?出了人命案,你們只是派人去求證?我今天來就是要一個說法,要不然……”故意沒將說話下去。李玉彩也面現怒容,反問道:“要不然怎麼樣?
說下去。”
“要不然,我爲什麼要告訴你?”趙子弦面露玩味之色,想了想才說:“我比較相信媒體的力量。如果明天報紙、電視臺、網絡上出現‘官官相護’、‘高官子弟非法打壓商人’或者‘人民警察不爲民,只爲官’不知道會不會鬨動整個海口市乃至全國。”趙子弦早就想好了對策,而且也這麼做了。豔紅早上沒有與他一起趕到火鍋店,就是去安排這件事情去了。他無法摸清王少的底細,想借助媒體的力量將事情公佈於衆,將事情鬧大。他之所以來找李玉彩,是想通過她將事件推向正立面,面對媒體輿論時自己處於正立方。
李玉彩笑了,笑的很開心,“如此最好,我們拭目以待。實不相瞞,我們並沒有能力對付王少,他的保護網太過強硬。有些事情,你懂得!”
“你懂得”三個字組成的一句簡單的流行語,包含太多的意思。帶着佛家禪語的味道,有着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味道。李玉彩見趙子弦詫異地盯着自己,笑着又說:“適當的時候,我會配合你們的行動,如果我們‘請’不動王少的情況下。”特意半“請”字加重了語氣,也帶着“你懂得”的味道。
“我看不透你!”趙子弦突突地說了一句。言下之意,他並不相信李玉彩或者說刑偵大隊會與王少對着幹,與他站同一戰線。李玉彩微微一笑,說:“彼此彼此,我也看不透你。不對,是你們。”趙子弦起身拉着林洛丹,說:“我們走。”
當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突地回頭盯着李玉彩,“希望我沒有看錯你。”李玉彩微笑着點點頭,做了個送客的手勢。她坐到椅子上,伸手揉揉兩邊太陽穴,“海口要變天了。”看向小王問道:“那服務員還沒有說實嗎?”
“嘴很硬!”小王回道。李玉彩站起身來,苦笑着搖搖頭,“這案子太過棘手,加強審詢立度。對於我們來說,他是唯一的突破口。”說罷走出會客室。小王尾隨而去。
“以我們的實力,能應付嗎?”林洛丹坐到車上有些擔心看着趙子弦地問。她覺得以他們目前的實力,還無法與王少分庭抗禮。趙子弦笑着拍拍林洛丹的手,“就是我們現在的實力不夠,纔要藉助官方與人民大衆的力量。只是要委屈你了。”
林洛丹微微一笑,說:“那倒沒什麼。只是他完全將事情推脫的一乾二淨,必定死者並不是他。”“媒體都會捕風捉影,他們最信奉的一句話就是‘無風不起浪,空穴不來風’。我們要做的就是給他們風和浪。再者由於警方的介入,更讓人們懷疑。就算無法將他拉到臺上,也會潑他一身髒水。”趙子弦胸有成竹地說。
“萬一激怒他怎麼辦?”林洛丹還是有些擔心。“怒了更好,發怒的人空易做錯事。豔紅那邊想必也準備好了,我們過去吧。”趙子弦說着開動車子急速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