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們那也一樣？完全管不住了？”
“那羣小混蛋，出發的時候還說的好好的。什麼不惜一切賭上那麼一次，什麼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一定要拼一把，什麼大好稱王稱霸的大好機會只配勇者擁有，美人只配王者擁有......咳咳，那羣小混蛋，纔看到幾個人死在了面前，就徹底變成了縮頭烏龜。”
馬克魯一口乾掉杯中的啤酒，雖然再抱怨，但羅夏卻知道他真沒當回事。
“呵，我已經斷了他們的糧食，給他們留了武器和一隻半殘的三角龍蜥，如果不想餓死的話，就接受這份禮物吧，這份席龍獵人們必須接受的洗禮。”
羅夏回憶了一下，資料中提到席龍山脈都是些大塊頭，那三角龍蜥作爲常見的一種，好像只有十米長四米多高，有三種魔力吐息，其中死亡和石化都是致死的，堪稱新人殺手......羅夏爲分到馬克魯組下的學徒們默哀了一秒鐘。
這裡還是當初碰頭會的酒館，幾個組長手上的事情靠一段落後，就約着一起聚聚聊聊。
既是交流經驗，也是相互試探，試探對方的進展，試探對方取得成績的手法，但聊着聊着，卻成了互相吐糟和互相吐苦水。
進展？不存在，“你是我帶的最差的一屆”這真不是導師們的吐糟，這批新人根本沒有降臨者的生死覺悟，大部分都是被利益誘惑到不知輕重的傻蛋，差的不是一點兩點。
馬克魯那邊的學徒，按計劃投入實戰之中，在生死之中有大機遇，只要活下來自然能夠大幅進步，甚至一月進階。
但就如他剛說的，他真沒料到學徒們會慫到這種地步，只是第一次探索死了幾個，就全部縮在了營地死活不出來。
羅夏覺得事情肯定不會像他說的那麼簡單，那多半不是死了幾個而是死了幾十個，而且死的極慘，才能讓學徒們怕到這個程度。
“哼，一羣懦夫，我當初接受洗禮的時候，都是光着身子帶着一把匕首進山的，只有在洗禮中表現出勇氣和實力的勇士，纔會被老手們接受。我都已經夠溫柔了啊！”
嗯，嗯，你真是溫柔，給一羣菜鳥挑戰亞龍級以上會致死能力的魔獸，還記得給他們收屍。
羅夏能夠理解這種做法，大概他們就是這麼成長過來的，以超級巨獸爲目標的話，弱者在羣體中只會害死同伴，所以先洗禮一下，死一半再說。
“呵，懦夫？真的都是懦夫就好了。我那麼都是些莽漢，就是真正勇者都不敢做的事情，他們都隨隨便便做了。”
灰燼之谷的塞卡爾組長，也是一臉絕望，能夠讓半惡魔的他露出這樣的表情，那些學徒到底做了什麼？
“呵？做了什麼？有人和下層位面的領主做交易，用靈魂換取力量。嗯，你們沒聽錯，他們蠢到直接簽訂了靈魂契約，現在他們的生命和靈魂都歸惡魔了。”
在座的組長都沉默了，他們都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不要和惡魔交易不是所有學徒都被傳授的常識嗎？和下層位面的領主簽約，那不就是將自己交給對方當玩偶嗎？”
賽爾卡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拿起酒杯，一口氣灌下那帶着硫磺味的岩漿酒。
“顯然，他們的導師沒好好教他們，或者他們覺得換個地方，惡魔領主就變成了大善人。也是，就他們的水平，在我們這邊的話惡魔領主都覺的他們太垃圾，換個地方卻成了領主們介入新世界的棋子......這都是我的錯，那17個人的情況，我會和真理議會好好道歉的。”
這話落地，場面瞬間沉默了。
倒不是損失有多大，而是......
“才十幾個你就這麼內疚了？你也.....也太善良了吧。”
看着半惡魔的大法師，滿臉內疚和悲傷，就是羅夏都覺得太過微妙。
你丫是半惡魔啊，是煉獄魔裔啊，還是和灰燼之谷的下位面打交道的法師大佬，這麼善良這麼同情像樣嗎。
看着賽爾卡低頭喝酒不想說話的模樣，衆人也沒追問的打算，把目光投向了剩下的半精靈大法師。
馮恩.迪.哈拉，他所在的區域應該是最安全的，也應該沒什麼事情。
但從他進來就默默吃水果不說話的沉默模樣，也知道情況好不倒哪裡去。
“我這邊的麻煩大概比你們要命十倍，我等下就要去議會那邊謝罪......算了，不說了，反正你們很快就會知道了。”
看這個樣子，誰都沒興趣繼續聊了，最後一起喝了一杯，然後就這麼散了。
而羅夏的心情，卻好了不少。
“果然，父親說的沒錯，自己倒黴的時候，看着別人更加倒黴，雖然自己情況沒有改變，但心情還會好上不少.......至於主動讓別人倒黴來分享痛苦的做法，我還沒那麼過分。”
但第二天，羅夏就聽到了馮恩說的消息了，一個怎麼都沒想到的消息。
“什麼？馮恩的組近乎全滅，他和他的人全部退出了大計劃？他承擔責任被剝奪了一切榮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