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月夕繞繞頭,“對不起,又欺騙了您。”
亞爾特留斯一笑:“能不能告訴我,在你所處的那個時空裡,我是不是已經被深淵徹底侵染。”
劉月夕不敢再有隱瞞,將他所知道的全都告訴亞爾特留斯。
“果然還是不行啊,就如我說的,深淵幽邃一般沾染,根本是不可逆的,你說的情報很有用,灰瑪這樣的邪惡之物一定不能讓它存在於世,要想辦法端掉這個實驗室。”
劉月夕自告奮勇道:“大人,我能幫上忙嗎?實驗室的莎夏已經被我控制了。”
亞爾特留斯搖搖頭,“剛說了你最好不要刻意參與,這種事情就讓我這樣的歷史人物來解決就好,順其自然吧。”
二人坐在地上陣陣發呆。
劉月夕不好意思繼續打擾,忍不住說:“大人,您既然知道我是時空旅行者,爲何不試試其他的選項,離開這裡,結局可能大不相同的,至於灰瑪的事情,您不用太擔心,在已知的將來,並沒有這樣的物質存於世間。”
“怎麼會沒試過呢,雖然這樣的記憶都已經模糊了,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說,沒有用的,要改變匯流沉澱的結局幾無可能,先前有比你更高明的旅行者與我合作過,但是都失敗了,不過我從中也得到一些啓示,你我所處的世界之所以走向毀滅很可能是因爲被更高一層的存在篡改過。
反覆的利用時空技術只能不斷的讓你痛苦。告訴你一個秘密,千萬不要濫用時空維管技術,它也是有副作用的,會讓你的記憶變得缺失混亂而不自知,那些更高一層的存在很有可能便是濫用了時空技術才招致連曾經的存在都被抹殺,我王早就知曉時空維管的存在,但是瘋狂如我王也沒有選擇這項技術作爲火滅時代來臨的出路,足矣證明時空維管技術的副作用大到不受控制。所以給你一個忠告,千萬不要妄圖強行改變過往歷史。”
原來亞爾特留斯什麼都知道,劉月夕一時間竟不知該該怎麼接話。
“好了,明天趁着狄波拉還沒有來你趕緊離開吧,不要再來,剩下的事情全都讓我來解決吧。作爲一個時空旅行者,你該離開了。”
劉月夕點點頭,確實如亞爾特留斯所說。
“那我走了。”
亞爾特留斯突然叫住他,“怎麼,不想學一學法蘭劍技了。”
暈了,還有這樣的好事。“大人,後世流傳法蘭劍技的針打和周衍是不傳外人的,您不是說不要隨意改變歷史嗎?”
哈哈哈,亞爾特留斯狂笑,“沒想到我這無心之舉到是成功的改變了未來的走向,你是第二個這麼說的時空旅行者,其實吧,真沒什麼不好外傳的,這是一個美麗的錯誤,一個實驗意外。這針打和周衍是我爲了模仿奇蹟‘寒衣針’隨意想出來的,其實並不難,只不過需要一些條件罷了,來比劃一下,看看你的金枝技有沒有到蟬對龍變的境界,還有伏打練的什麼程度了,這些基本功要是不過關,我也幫不了你哦。”
幸福來的太快了,劉月夕沒想到此行的目的就這樣要達成了,連忙向亞爾特留斯展示了自己全部的技藝。
亞爾特留斯點點頭,“還行還行,教你的人是個行家,針打和周衍吧,其實真的沒有你想的那麼神秘,也不是練習就能學會的,更多靠外力來激發,會了就是會了,至於能達到什麼程度,要看個人的天賦,對,純看個人天賦,來跟我往上走。”
劉月夕興奮的跟在亞爾特留斯身後,連想都沒去想他倆走的是什麼地方,還天真的問:“大人,需要什麼天賦。”
“恩,怎麼說呢,就是忍的住疼的天賦。”剛說完他一腳吧劉月夕往峰頂的雷區踢過去,然後將結界大盾朝空中一扔,一陣陣狂雷落下,石破天驚,劉月夕的慘叫聲被淹沒在其中,應該沒有人聽得見。。。
第二天,‘重獲新生’的劉月夕正在給夏拉爾做最後一次的推拿按摩。
“劉月夕,說實話。你這一手絕活真的是舒服死本喵了,再往下一些,第四骨節,對對,用點力,再用點力,喵呀,舒服。”
塔夏見劉月夕對着空氣這樣揉捏已經不再驚詫了,“劉大人,就不能過幾日再走嗎?”希夫也榮譽一隻小狗般不停用身體蹭劉月夕。
劉月夕默默他的下巴,一方面他在這個碎片空間待的時間已經太久太久,也不知道多多在外頭怎麼樣了,應該會很生氣吧,不過他要是知道亞爾特留斯大人到底教會了劉月夕什麼-技藝,應該會抓狂吧,還是不要告訴他爲好。另一方面狄波拉就要來了,萬一他這個特使的身份穿幫了,要想從這個碎片空間出去就變得非常麻煩。
“非常抱歉,還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辦,我不能久留,大人會怪罪的。”
亞爾特留斯走到邊上替他解圍,“劉大人有自己的使命,塔夏要堅強一些哦,你已經是一個戰士了,可不能再哭鼻子,以後你要學習的還有很多哦。”
“老師,早上好。”塔夏見是亞爾特留斯大人,立刻站的筆挺,按照劉月夕的請求,亞爾特留斯破格收下塔夏爲徒,這傻小子現在完全沉浸在夢裡。
劉月夕拍拍他:“跟着亞爾特留斯大人好好學,替我照顧好希夫,好嗎?”
幫夏拉爾做完最後一次按摩,劉月夕背上行囊,這回他真要走了。
“大人,我還能在見到您嗎?”
劉月夕朝着衆人揮揮手,突有一股思緒涌上心頭,說了一句:“會的,在時空的交匯處,我想我們還會再見的,各位保重了。”
辭別衆人,劉月夕朝着升降梯所在的位置趕路,大約一小時的行程以他的腳程半日就到了,但是升降梯這裡卻出了大狀況。
“您就是白金塔的來使劉月夕先生吧,真是幸會,在下狄波拉。”劉月夕不無尷尬的和對方握手,看着一旁不敢多說半句的米拉,這也來的太快些,到底怎麼回事,難道自己的身份穿幫了?
劉月夕想要製造機會和米拉單獨說話,但是狄波拉一直將他拉在自己身邊問東問西,弄得劉月夕全無機會,不得已,只好硬着頭皮問:“狄波拉大人剛從洛城過來嗎?最近城裡有什麼情況嗎?”
“還能有什麼情況,還是死氣沉沉暗潮洶涌樣子,不過戰神大人已經領着三個團的銀騎士以及他的直屬親隨團離開洛城,去往林德,大王真是太仁慈了,這就是公然的背叛,居然就這樣容許了,到底是曾經寄予厚望的長子,若是換做別人,我看大王早就。”
劉月夕心一驚,麻煩了,這是大事件的開端,是陽光神族衰弱的序章,但是這也太快了,連忙補了一句:“若是讓早就獻身初火的勒託女神知道自己的兒子和丈夫鬧成這個樣子,一定很傷心吧。”
狄波拉感慨:“是啊,要是勒託女神還在的話,應該不至於如此,我曾經有幸一睹女神風采,那真是一生一次的榮幸,太美了。”
後世世人皆知陽光大王在艾薇雅公主遠嫁後,將權利和力量分發給剩下的陽光諸神,然後以身爲容器,投入初火爐中,以自身強大王魂使得洛斯里克之光能夠持續照世間千年,此等無私的氣度讓人歎服。
其實略知道一些內幕的人都明白,陽光大王沒有這麼偉大,他更多是逼不得已,在他之前,陽光諸神中已經有多位分量很高的大神全都被他逼去跳火坑了,最後連他的衆多妻子中也有二名身融初火,洛斯里克之光照耀神域數千年的歷史同樣也是陽光諸神的血淚史。太陽長男的離去很大程度也是不願意母親的悲劇繼續下去,他認爲維持洛斯里克之光是一條邪路,既然深海時代註定到來,不如主動去研究何爲深海,陽光神族又該如何努力的在深海時代找到自己的位置。他的想法是很積極的,卻也觸怒了以陽光大王爲首的堅定傳火派,陽光大王何曾沒有這樣想過,但是坐在權利頂峰,很多事情身不由己。大書庫等王立研究機構的大量對於禁忌力量的研究項目都是在這個時期被強行叫停的,這已經說明大王背後的頑固派已經無法容忍傳火之規再遭非議,他們要強行動手,甚至血祭了陽光諸神之長都在所不惜。狄波拉此行應該就是爲了叫停烏拉席路的這個實驗室。
“狄大人此行可是爲了關閉深淵實驗室?”劉月夕也顧不得許多,直截了當攤牌了。
狄波拉聽了,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眼神冰冷的看着米拉,深淵實驗室是絕對的機密,怎麼可以告訴劉月夕這個外人,看來雪狩這個地方真是爛的需要好好清理一番。
米拉被他看的一下子矮了一大截,本來高大威猛的形象這會兒看着倒是有些像那被奴役的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