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母房間的所在自然是內宅最好的位置,溜子特意找了二個貼身的丫頭伺候母親。月夕大步流星的跑進母親屋子裡,說道:“媽,我來了,找我什麼事情啊,大半夜的,明日再說也行啊,您應該早點休息了。”
劉母見兒子來了,高興的讓小柳給劉月夕上了一份甜點,說道:“坐坐,媽這不是好幾日沒見你了嘛,想兒子了還不行,來嚐嚐,我特意讓廚房做的,葛花五豆羹,最是解酒,你剛纔也喝了不少,吃一點有好處。這酒可不是什麼好東西,最是損耗精氣,耗散男人根本,你剛喝了這麼多,又跑紫悅房裡,不是瞎折騰嘛?”
月夕端起甜湯幾勺子就下去了,笑着說道:“兒子以後一定少喝酒,多幹正事,早點讓您抱上孫子。”
老太太一聽高興了,哪捨得委屈自己的兒子,又埋怨起紫悅來,“也不能全怪你,這個紫悅也真是的,平日裡爲了保持身材吃的也實在是太少太素了,你看這瘦的,我知道她不容易,想拴住你的心,可是生養子嗣纔是女人在大宅院裡自足最根本的法子嘛,母以子貴啊,你也和她說說,指着模樣好能維持多久。”
“行,那媽你費心,多給紫悅燉一點補的,具體的我去和紫悅,她都聽我的。”月夕拍着胸脯保證道。
“這還差不多。”
“媽,這房間佈置的可還滿意,喲,溜子到是有心了,這供案搞得蠻不錯的。”月夕也是頭一回看到母親的房間佈置。
劉母點點頭, “恩,挺好的,溜子還真是一個辦事靠譜的,還心思細膩的人,選的二個丫頭也不錯,你這幾個兄弟裡,就他最穩重,不過就是有個毛病要改,太貪杯了,前幾天他媳婦又到我這來哭訴了。”
“怎麼了。”月夕不由皺了眉頭。
“還能怎麼着,酒後逞威風啊,又打他老婆,這回下手還不輕呢,看着就心疼,你好好說說溜子,讓他少喝點,尤其是不能打老婆,他老婆懷上了,可不許再胡鬧了,萬一打出點事情,有他後悔的,你和他說,再這樣,我就把他媳婦接我這裡,讓他一個人打光棍去。”老太太說到後頭有些激動了。
月夕也認同的點點頭,說:“娘說的對,明天我就去說他,不對,直接肖一頓,這還了得,打老婆算什麼本事,媽你放心,我去治他。”
“給我說說望京的事情吧,怎麼樣,司徒明哪裡可還順利,你送的古董傢俱,他中意嗎?”
“恩,那把南官帽椅子簡直是絕了,司徒叔叔可是當寶貝看着的。”
劉母又問道:“那別的呢,都給我說說。”
母親的要求,月夕就詳細的把去司徒家,以及後來司徒雪梨和藍月以及賽馬場的事情都告訴了母親,還帶着點委屈的口吻,本想着娘母親能安慰安慰自己。沒想到,劉母聽完最後一段,哈哈大笑,笑的月夕都有點惱怒了,埋怨道:“媽你怎麼這樣啊。”
劉母笑了一會,拍拍自己的兒子, “你這表白的套路怎麼和你爹一個德行,太狗血了,自己把自己給煽情了,人家姑娘就是想給你機會也沒辦法說呀,你還真是你爹的好兒子,人家才認識你幾天啊,就拋了藍月喜歡你,怎麼可能,我的傻兒子哦。”
“那應該怎麼說。”月夕還是有些不服氣。
“唉,你應該請人家有空來翡翠鎮做客啊,既然司徒明有意向撮合你們倆,那你只要說了司徒明就真會讓女兒來,司徒雪梨喜不喜歡你我真不知道,不過司徒明是真的喜歡你啊,兒子啊,人家是真的想讓你去給他做女婿。明白不。”劉母的一番話簡直一針見血。
“可是司徒雪梨有喜歡的人了,而且好像司徒夫人也偏向藍月,對我愛理不理的。”
“正常的,貴族家的小姐嘛,當然都喜歡門當戶對的,只不過眼下這局面,這些個舊貴族啊,呵呵,早晚。”
“媽,我和你正式說個事情啊,是關於紫悅的,我仔細想過了,我還是覺得紫悅好,我想娶她做正妻,那些個貴族小姐,我高攀不上。“月夕藉機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劉母態度及其堅決的否定了月夕的想法。
月夕有些不明白,說道:“媽,爲什麼啊,雪梨那裡沒戲的,人家是貴族小姐,我這天天往飛地裡鑽的灰頭土臉的,哪可能像藍月那樣風度翩翩,衣着得體。我就踏實點娶了紫悅得了。再說了,我以後的發展都是在飛地,算是個外放的官,自由度可高了,等以後我做了飛地的獨裁官,山高皇帝遠,沒人會在乎紫悅原來的出生的。娘你就答應了吧。一定讓紫悅給您生個孫女。”
劉母搖搖頭, “我不讓你現在娶紫悅爲正妻可不光是爲了你的前途,也是爲了紫悅好,如果你不想紫悅有個什麼意外的話,千萬別這麼幹。”
“意外,這從何說起。太誇張了吧。”母親的話有些嚇着月夕了。
“一點不誇張,我可是跟着你父親從望京嫁過來的,望京貴族圈子的那些手段多少還是聽聞過一二的,和你類似的事情就發生過,好像是個有前途的先導者讓哪家的小姐看上了,那個年輕的先導者已經娶親生子了,知道結果怎麼樣嗎?”劉母說起當年的往事。
月夕搖搖頭。
“馬車,車禍,母子都死了。後來這個先導者娶了那家的小姐做正妻。”劉母冷冷的說道。
啪,一拍臺子,怒道:“怎麼還有這樣的事情,這些人眼裡還有王法嗎?那個男人也是,老婆孩子都讓人殺了,居然去娶個仇人做妻子,真沒用。”
“別亂說,那個先導者現在應該已經身居高位了。你也不用憤憤不平,換你估計也得這麼選,不然下一個死的就是你,這些個貴族表面上看着風風光光,其實比誰都心狠手辣,爲了達到目的,你覺得他們會在乎普通人的死活。”
“他們敢。”
“他們真就敢,而且你現在遇到的情況比當年那個先導者的更棘手,如果我是司徒夫人,我一定鼓動司徒明敲打你一番,讓你不敢娶正妻,這樣她女兒不就多一條選擇嘛。”
“靠,把我當什麼了,備胎嘛。”月夕聽到這,再也坐不住了,站了起來,來回走動。
劉母見了,任由兒子發泄了一會兒, “坐下,你以後是要做大事的,這點事情就扛不住了,沒事的,無非是各取所需罷了,他們有他們的打算,我們也可以有我們的謀劃。兒子啊,你已經是大夫了,我們劉家和你的那些兄弟以後能不能有個好前程都在你,你肩上的擔子很重啊,要更穩重些,要保護好你周圍的人,修身齊家平天下,明白嗎?在這件事情上你要聽我的,起碼我們要保持司徒明對你的好感,這很重要,兒子,在你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你所愛的人之前,請你忍耐。”
事實是殘酷的,但是又是必須去接受的,“娘,我曉得了,那我應該怎麼做。”
“明個,就去鎮府,給紫悅換籍,紫悅如今是公民了,你該給她提成側室滕妻,不過婚宴就不要擺了,太招搖。既然司徒家想要這個正妻的位置,那咱們就留着唄,不過也不能讓他司徒家小看我們劉家,也得給他們壓力,咱們可不做備胎,只要你以後飛地發展的好,紫悅又能生個一兒半女的,小妻可是能轉正妻的。能力者生養子嗣是國之大事,誰都說不得什麼,這樣咱們也不顯得太被動,司徒明這裡我們也說的過去。”
劉母的主張顯然是高明的,月夕聽了心服口服,誇到:“娘你真是厲害,不在廟堂,居然深通官場之事,娘,你到底哪裡學來的。”
“唉,都是你爹當年說給我聽的,你爹是個玲瓏的人,這些事情他一看就明白了。還活着的時候常和我說起,唉,要是你爹還活着,估計和這司徒明也差不多吧,不,應該更好。只是苦了你了,若是你爹活着,那司徒家的夫人哪敢這樣對你。”劉母想起成年往事,不由的傷心起來。
說到這,月夕突然想到,問:“娘,爹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對了,您認不認識一個叫格列夫的人,現在是內務部的中校,司徒叔叔說,當年他和我爹共過事,娘,有這回事嗎?我爹當年到底是幹什麼的。”
“媽,媽你也別多想了,早些休息吧,這事以後再說,不急,哦,對了,紫悅那,我該怎麼說呢。”月夕剛誇下海口,信誓旦旦的要取紫悅做正妻,這會兒又變卦了,正發愁該怎麼說呢。
“照實說,沒事的,她會理解的,她是個識大體的孩子,兒子啊,或許你們倆才真是天定的緣分呢,實說,沒事的。還有個事,那個什麼紙影齋的薛凝是怎麼回事,天天找着藉口往我這麼跑,想幹嘛呢,還戴着個這麼誇張的髮簪,怪嚇人的,你在外邊可給我收斂點,如今你可是我們翡翠鎮排的上號的人物了,招蜂引蝶的事要當心,管好自己,別往家裡帶,名聲要緊。這種奇奇怪怪沾過血的女人,還是少搭理爲妙,能斷就抓緊斷了,讓她以後別來了。”劉母說的很嚴厲。
月夕低着腦袋,聽着孃的訓示,不敢發聲。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個女人,有時間還是要去說說薛凝纔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