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入塵世立志成仙

“婆婆!”一聲雷鳴驚醒了昏迷着的潘古,連忙從地上坐起來,抹了抹臉上上的水漬,也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

突然潘古像是想起了什麼,急忙四處張望,雖說房間就這麼點大,一眼就能看完的,但潘古還是四處打量,希望奇蹟會就此發生,希望曾經的那道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現,哪怕是踹自己一腳也好,想到離別前自己狼狽的躲開了婆婆踹來的那腳,心頭又是隱隱發悶,像是堵了塊石頭一樣。

“爲什麼…爲什麼…”潘古咬着牙低聲嗚咽,似是哀嘆着上天的不公。這遠比嚎啕大哭來的令人悲痛。

“失去親人,要修仙有何用!”潘古仰天大喊,卻無人安慰他,只有間歇的雷鳴聲與雨聲與他作陪。

“修…修仙…對,還是有希望的!”潘古記起曾經婆婆的話,修仙者,修至至高境界,便具有着改天換地,重立地火風水的能力,世界之大,盡在腳下。若如此,復活婆婆也就不是沒可能的!

潘古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希望,成仙!成仙!成仙!他知道,奇蹟從不會從天而降,唯有自己成就仙道,才能創造奇蹟!

召出婆婆贈與的誅仙劍,深沉地凝視着滄桑的劍身,“我一定會成就無上仙道”潘古咬了咬牙,立誓成仙,從此,踏上了一條自己此前從未想過的道路,也爲日後大鬧地府,留下了伏筆。

翌日清晨,潘古便收拾了行李,打算離開這生活了八年的小鎮,出了門,回頭望着自己居住了好幾年的屋子,撫摸着桌椅門框,童年的點點回憶全部涌上心頭。又回想起與婆婆朝夕相處的兩年,雖非己出,但婆婆已經將自己當成親生孫子般疼愛,而潘古也從未把婆婆當外人,反而視爲至親。想到自己這次出門,以後未必還會回來,潘古還是有着幾分不捨的。但轉念想到自己的抱負與責任,潘古毅然拋去那幾分複雜的念頭,目光一定,抿着嘴,邁着堅定的步法,離開了村莊,開始了自己的修仙之旅。

但對於這個小村莊來說,潘古的離去,根本引起不了他們的注意,此時正值朝廷政治混亂,村裡的老百姓,想的只是如何保住性命,安生過日子,別人的事是沒空搭理的。

潘古也去不理睬什麼政治戰爭的,修仙者就做修仙者該做的事情,凡塵之事顧忌太多容易耽誤修行。想是這麼想,但潘古沒料到,後來他的幾大弟子,全是由塵世間脫穎而出的。

潘古一路向東而去,欲要坐船前往東勝神州,南贍部洲沒有修仙者,就自己一個人這麼練下去,不知道要猴年馬月才能得道成仙,所以潘古想去東勝神州,加入一個修仙門派,不僅會有師門長輩指導,而且還會有很多實踐歷練的機會,只有理論與實踐結合起來,修爲才能不斷突破。

連續趕了幾天路程,潘古總算是來到了海邊,這裡也算是一座中小型的城市,至少比潘古以前賣柴的城市要大上不少,也繁華的多,四周高樓林立,大街上商鋪無數,時不時會看到有幾個蒙古人騎馬而過。

潘古對城市的繁華沒有太大的概念,也沒興趣,進了城,一路往東尋找港口。

途徑一座豬肉鋪的時候,見到周圍圍着一羣人,人羣中央空出一個圈子,幾個蒙古官兵,正和一滿臉橫肉的胖子起着什麼爭執。

潘古好奇之下,也走近人羣,想知道雙方吵着什麼。爭執了沒多久,蒙古士兵拔出腰刀,對着那胖子晃悠着,嘴裡嘶罵着什麼,雖然潘古聽不懂,但估計也就是一些,給我識相點,不然把你怎麼怎麼滴之類的話。

果不其然,那胖子看到對方拔刀,頓時焉了,對人家放着軟話,那麼蒙古士兵得意起來,在胖子面前,又從豬肉鋪裡翻出幾大塊豬肉,留下兩個銅板兒,罵罵咧咧的揚長而去。

這下人羣才一鬨而散,有些年紀大的,一邊走開一邊搖着頭,似乎是感嘆世風日下,但大多數人還是一臉的麻木,似乎對這種現象看的不能再多了一樣。

潘古看這情形,也大致知道了前因後果,估計是蒙古士兵想強取豪奪,豬肉販一開始不肯,還與之爭執,但後來還是抵不過壓力與威脅,放棄了抵抗。

潘古看着這一切,卻不打算出手見義勇爲,雖說以自己此時的實力,對付幾個欺軟怕硬的蒙古士兵還是綽綽有餘的。救得了他一時,卻救不了他一世,明顯這人是被官兵嚇破了膽,哪怕救了他的肉體,也拯救不了他的靈魂。

一路趕到港口,就見到一座巨大的商船,有許多人不斷的往船裡搬送着貨物。

潘古走進一位指揮別人運貨的中年男子,問道“大叔,你好,請問你們這艘船去東勝神州麼?”

中年男子回頭,一下子還沒找找人,低頭一看,纔看到潘古“小朋友,我們這艘船就是運貨去東勝神州的,怎麼啊,你家裡人也有貨要運?”中年男子笑呵呵的回到,他以爲潘古是某家裡的小孩子,被家人叫來詢問運貨的相關信息的,還不時四周打量了下,看看小孩的家人在哪裡。

“不是,是我要搭船去東勝神州”潘古搖了搖頭,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就見到中年男子臉色由紅轉黑,再由黑轉青,潘古親眼見證了這一奇蹟似的轉變。“你是來消遣我的是!我們這是貨船!不是客船!”中年男子一看小朋友在胡鬧,怎麼不生氣,這邊那麼多事情要處理,哪有工夫和小朋友嬉鬧。

潘古被這麼一吼,也不生氣,環顧了下四周,不知是不是來的不巧,港口這塊地方也就這一艘大船,別的都是小舢板屋板船之類的,怎麼可能渡海。

“但這裡就你的穿能去東勝神州啊,你就讓我上去”

“不行不行!我們這是貨船,不載客,這是行業規矩!”中年男子剛剛還有些後悔,畢竟對方是小孩子,自己這麼一吼,要是把小朋友嚇哭了,又是一番折騰,不過看面前的小孩不旦沒有哭,反而還很淡定,倒也鬆了口氣,不過規矩就是規矩,如果船上莫名其妙多一個人,被老闆知道了,難保自己會背黑鍋。

“你們這是貨船…嗯…那你們載貨的價格是多少?”潘古略微思索了下,又提出一個問題。

“嗯?”中年男子一聽,有戲!這一個小孩子那有可能去別的地方,一定是大人帶着一起的,說不定是大人在聯繫客船,讓小孩問問貨物的事情,畢竟是個小屁孩嘛,有點囉嗦和無知還是可以理解的嘛。

抱着這麼個想法,中年男子開始認真回答潘古的問題,“我們這艘船運貨,可以說是這一帶,最安全,最便宜的船,價廉物美,童叟無欺啊,一公斤的貨物,只要五文錢就行吶!這附近其他貨船可不會出那麼低的價!”其實像這種大型貨船,價格都不會定的過高,畢竟要借用大型貨船運貨的,數量大多不會少到哪裡,他們還是會賺很多的,如果是小型的,就會貴上一些了。

“嗯,那好!”潘古還是保持一貫的平淡“我要出貨!”

“哈哈,好眼光!小朋友,你們家要出多少貨啊?我們這艘船都快裝滿了,如果貨少還能擠擠,如果貨多的話,可能得等下一班啦。不知道……你家裡人在哪兒呢?讓我和你家大人談談比較好”中年人一聽真有生意,興致自然高了起來,不過接下來的買賣,就不是能和小孩子說得清的啦。

卻不想“不用,就我一人,我要運……我!”潘古故意在我字前頓了一頓,爲了讓眼前中年人確保自己沒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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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啥啥!你這小鬼果然是來消遣我的!”中年人在經過了短暫的呆滯後,那叫一個勃然大怒。他現在甚至都已經開始懷疑,眼前的小鬼,是不是別的同行故意派來搗亂,搞惡性競爭的!

“怎麼?不能載客,運貨不就行了?把我當貨物不就行了嘛”潘古巴登巴登着雙眼,似乎是在講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鬧得中年人一點脾氣都沒有。

“你…你確定…你要自己當貨運出去?”中年人打量着潘古,後者看上去又不像是開玩笑,最近也沒聽說過有哪個通緝犯是八歲大的小孩,也可以排除對方犯了事兒打算跑路的想法。

“沒錯啊!”

“你要知道,貨物在運送過程中,爲了保證中間船員不會監守自盜,貨物全是關在一個密閉的房間裡的,這好幾天下來,你在裡面就是不餓死渴死,也得悶死啊……”中年人趕緊着給小朋友科普知識,倒不是想推脫生意,只不過是怕出事,捅出什麼幺蛾子來,貨物是他經手的,要出了什麼人命,他要負責任的,到時候連個背黑鍋的都找不到。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自己的命自己會保護”潘古略微皺了皺眉,這男人也真是囉哩嗦的。

“這這這……”中年人也頗是爲難,根據程序來說,他可以接貨,但這“貨物”也太奇怪了,簡直堪稱百年難得一見啊!

“別這個那個了,你到底賺不賺這生意!”饒是潘古如此定力,此時也有些不耐煩了。

“我…我們是生意人…沒道理有錢不賺啊…額誒…!”還沒等中年人反應過來,潘古就把一百五十文錢交在中年人手裡,潘古現在八歲,差不多三十公斤左右,所以給了中年人一百五十文的運費。

就這樣,潘古被當作“貨物”,一路漂洋過海,前往被譽爲“修仙勝境”之稱的東勝神州。

在貨艙內,潘古坐在高高的貨堆旁邊,沒有媽媽講那過去的事情。自顧自打坐修煉打發時間。

要說潘古住在南方,雖說沒有乘過船,但也不暈船,何況他此時的修爲,風浪起的作用已經不大了。

一路上,那個中年男人過個一會兒就過來,透過貨艙門上的鐵柵欄看看裡面的潘古怎麼樣了,倒不是他有多關心潘古,實在是擔心這麼個小屁孩一個不小心嗝屁了,不過幾次三番的來“關心”一下,潘古也有些煩了,一開始還聊上幾句,後來索性就晃悠下手臂,以證明自己還活着。

“小朋友,再過不久我們就要抵達東勝神州了,這幾天下來,沒憋壞”經過還幾天的接觸,此時中年人已經與潘古成爲了朋友,每次來看潘古或者給潘古水和食物的時候,都會聊上一會兒。

“這倒還好”潘古是實話實說,打坐修煉本身時間就過得很快。

“嘿,你還真是奇怪,別的小孩,哪怕關上小半個時辰,都要哭爹喊孃的叫了,你倒好,七八天下來,別說哭鬧了,就連動都沒怎麼動”每次中年人來看到潘古,他都是在打坐。

“呵呵…平常小孩會一個人漂洋過海麼…”潘古笑道

“也是!你確實和普通人不一樣,話說我們貨船會在東勝神州逗留幾天,然後再返回南贍部洲去,你來得及回來麼?”

“我到了東勝神州後,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回來了”潘古淡然的語氣,完全不像一個八歲離家的小孩。

“哦~~我知道了!你是去東勝神州拜師學藝的對!”中年人一副恍然大悟的語氣。

“哦?你知道?”潘古卻是一愣,原以爲南贍部洲沒人知道修仙的事情。

“嗨,你要說在南贍部洲,哪怕皇帝都不一定有我們清楚,因爲我們是販貨的,經常要兩大洲之間來回跑,所以多少還是知道點的。我們這艘船會在東勝神州的西南方登陸,那裡的崑崙山,可是修仙聖地啊!哪怕是東勝神州里,也是數一數二的,正巧現在崑崙山收弟子,那可是三年一度,報名時間快到了,你可以去試試啊!”

“哦?你還真清楚啊……等等……你說皇帝不知道你們知道……你們不會是走私的?!”潘古從中年人的話語裡,嘎巴出幾分味道來。

中年男子嬉皮笑臉的“嘿嘿”一笑,“現在也不瞞你什麼了,我們確實是走私的,不過也確實是運貨到東勝神州,我們可是明碼標價的哦,兩大洲之間運貨都,哪有不是走私的。”

“你們走私的還那麼明目張膽?我一個小孩子,就這麼隨便一找就上來了?”潘古愕然了,這走私的也太容易了。

“我們也沒有把軍火之類的運送到別的國家販賣嘛,朝廷頂多注意下,看我們沒有危害朝廷的行爲,而又確實是運貨,就沒怎麼管了嘛”

“呼…不過東勝神州都是修仙的,運那麼多貨物幹什麼?”

“嘿,看在你到了東勝神州,早晚會知道的,叔叔我就先告訴你。東勝神州雖然是那什麼修仙的聖地,但還是有老百姓居住的,不過那些老百姓也都信道而已,東勝神州也有國家有朝廷,不過國家的皇帝也信奉道教,臣子也是如此,有些修仙門派的弟子,還會去爲朝廷效力呢。而作爲回報,朝廷會在經濟等方面,贊助給那些修仙門派,給予他們一些便利”

“噢歐~原來如此,有些東勝神州生產不出的貨物,就會由你們這些商販,從南贍部洲運來對”潘古恍然大悟。

就在這時,船艙外傳來一聲吆喝聲“嗨,小夥子!我們到達目的地了,準備準備”說罷,中年人幾步走出船艙,估計是處理船上的事宜了。

經過多項繁雜的手續,貨艙門終於打開,潘古率先一個飛躍,在衆多船員驚愕的目光下,跳到岸邊。

回身一個大招手,“走嘍!”,中年人也報以一個微笑表示道別,緊接着繼續他那忙碌的工作。

潘古離開船港,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空氣“呼…東勝神州就是與南贍部洲不同,靈氣比南贍部洲濃厚上許多,也純淨了不少”潘古感覺舒服自在,在這裡,潘古覺得自己修煉的速度,會比在南贍部洲的時候,快上不少。

感慨了下,潘古便收斂心神以及初來時的興奮,當務之急,是要找尋一個小鎮或城鎮之類的地方,然後詢問去崑崙的方向和道路。當然,如果還有個什麼走私到崑崙的商隊貨隊之類的就更好了…潘古明顯是偷懶偷上了癮…當然,他心裡也明白,這種可恥的想法是不太現實的。

不過潘古的運氣還算不錯,才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就看到不遠處有一所不大的城市。不過話又說回來,在潘古的概念裡,有城牆且規模在村莊之上的,就是城市了。

要說東勝神州的國家,區分也很明確,就兩個大國家,一爲大唐國,佔據整個東勝神州的南部,崑崙上也是屬於大唐國勢力範圍裡的,另一爲大宋國,佔據東勝神州的北部,常年來與大唐國分庭抗禮,兩國也時有戰爭。其他還有周邊零零散散的小國家,都是依附於兩國的。這些也是在路上,那中年大叔告訴潘古的一些常識。

進了小城鎮,潘古隨便找一面攤吃了一碗麪,順道向店小二打聽了下,這座城鎮哪裡有道觀。

因爲東勝神州興道學,城裡大多會修建道觀,大城市有大道觀,小城市有小道館,哪怕城市土地再緊張,道觀的那塊地是必須備着的。

也因爲這種風氣,有些虔誠之士,每到一處地方,必然要去該地方的道觀朝拜行禮,店小二也接觸過不少,想也沒想就給潘古指引了一個方向。

潘古心想,崑崙三年一度廣收弟子,街上隨便拉一個人都知道,但具體的流程,還是向道觀裡的道士詢問最合適不過,於是乎,沿着店小二指引的方向,走進這棟名爲“白雲觀”的道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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