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怒身起,一聲大喝,臧文公不再緩步而行,縱身一掌拍向迎面而來的冀中堂,必要搶佔先機,給他一個下馬威,方顯門主本色。
江湖中人,江湖中事,還是江湖中解決!
臧文公縱身攻來,冀中堂停下腳步,功力再起,捲起塵飛草揚,左手一捲,帶着衣袍輕揚,揹負在後,只以單手硬接臧文公來掌。
掌式沉來,轟然一聲,山動地搖,足下之地承受不住撼天動地之威,瞬間陸沉,臧文公、冀中堂二人的身影瞬間淹沒在沙塵爆天中。
散射勁力,帶起地龍翻滾,衆人急忙後退。京機閣偏將們遠望着漫天飛揚的沙塵土石中,皆緊張起來,到底誰勝一籌?只有解門衆人隱含冷笑,冀中堂豈是門主對手?
“小子,現在放開我還來得及,待冀中堂死在家父手裡,接下來就輪到你們四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狗東西!”
拿住臧還玉的偏將冷冷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就算給臧文公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明目張膽殺京機閣虎翼將軍的副將,否則一旦掀起風濤,解門也承受不住反擊。
雖如此,也爲冀中堂憂心起來,殺人或許不敢,廢人有待商榷,傷人肯定有膽,否則也不會怒而出手。
“哈哈……”
煙塵中,一聲長笑傳來,隨着功勁越發毀天滅地,整個大地也似晃動起來,樹移石奔,龜裂瞬間擴散方圓,兩道身影自煙塵中沖天而起,竟是冀中堂自下推着臧文公往天上飛去,高下立判。
半空又是騰身數招一過,二人再對一掌,勁力碰撞,冀中堂一退數步,臧文公卻退了十數步方穩住身形。
看着半天虛空負手而立的冀中堂,解門之人無不色變,冀中堂修爲何時竟到了這般境界,似乎連門主也略遜半籌!
臧文公冷眼看着不遠處凜然而立的冀中堂,他的心裡比任何人都要震驚,比任何人都要難受,同時一絲懼意不可遏制的升起,再讓他成長下去,這將是一個和司臣一樣恐怖的人!
“能留下他嗎?”副門主孤月輪與四大護法之首玉奇林奔到身邊後,臧文公看着冀中堂,小聲問道。
“只要他不逃走,若我們三人還拿不下一個冀中堂,解門不如解散算了!”孤月輪冷冷道。冀中堂的修爲已超估計,休門再出驚世高手,門派大比將臨,這對解門來說,不是一個好的信號。
“誰敢放肆,殺無赦!”看着解門的人漸漸圍向拿住臧還玉的偏將,冀中堂右手高高舉起示意,手中令牌夜散寒光。
四偏將兵器鏘一聲出鞘,劍光刀氣隱隱而發,解門衆高手一時停下腳步,不敢輕易上前。
“爸,爸爸救我!”刀兵出鞘,臧還玉似乎也感受到了四周臨身的肅殺之意,又心慌起來。
“臧門主,若解門今夜真要蠻不講理,恃武強凌,將事情推向不可收拾之境地,別說冀中堂沒有事先警告你們,京機閣執律之嚴,不是你解門承受得起!”
“哦,是嗎?老夫還不知道,一個小小的副將冀中堂,就敢在人前妄稱執律,你代表得了天泰王朝嗎?”
一聲出,解門喜,一道背劍身影御風而來,正是陳涉世家的陳祖衣,後面跟着武平君。二人冷眼看着冀中堂,自然是沒有忘記在景門所受的屈辱。
“解門臧文公,拜見祖衣公,拜見武先生!”臧文公急忙領着孤月輪、玉奇林行禮,腳下的解門衆人也忙跟隨行禮,心裡大喜。陳涉世家出現爲解門撐腰,你冀中堂能翻天不成!
陳祖衣側身對着冀中堂,揹負雙手,雙目斜視,藐視之意甚濃。
“我說解門爲何如此囂狂,竟不將天泰律放在眼裡,原來是有陳涉世家撐腰,難怪,難怪啊!陳老先生、武先生,幸會,咱們又見面了!”
“殺上解門撒野,看老夫拿了你到京機閣問罪,司臣如何給解門一個交代!”陳祖衣終於正面對上冀中堂,腳步一起,帶着武平君等四人逼向冀中堂。
“哦,不知道陳涉世家的陳祖衣老先生,你要司臣給解門什麼樣的交代?”
一聲起,衆人驚,一道更爲狂霸的身影,帶起滿身功力自天而降,勁入大地,霎時衝散圍向地上四位偏將的解門衆人。司臣身影穩立冀中堂身前,衣袂飄飄,看着前方陳祖衣等五人,有傲視天下之姿。
“拜見虎翼將軍!”冀中堂與四位偏將行禮。
司臣之後,遠方勁力捲動,京機閣中領軍將軍史雲渙、鷹揚將軍程子衣,帶着數十位將校,御風出現解門戰場,浩浩蕩蕩之威,陳祖衣衆人無不色變。
京機閣中領軍將軍帶着兩位神將及衆多高手親臨解門,怕已有覆滅解門之力,由不得人不懼怕。今夜之事,怕是難以善了。
“拜見中領軍將軍、拜見鷹揚將軍!”冀中堂等人又行禮。
中領軍將軍史雲渙非常囂張的坐在解門門主臧文公方纔所坐的寬大龍鳳椅上,伸手摸了摸椅子,點頭道:“看起來有些龍椅的架勢,臧門主倒是會享受!”
臧文公黑着臉,只道:“若是中領軍將軍喜歡,老夫可以送給你!”
史雲渙伸手拍了拍扶手,又拿起手中的柺杖敲了敲椅子,對身邊站着的程子衣道:“鷹揚將軍,我怕是無福消受吧?”
程子衣擡頭望着半空對峙的臧文公,道:“若是將軍也無福消受,解門臧門主豈非更加承受不起這般福澤,有損運程命道!”
“鷹揚,不要太看不起人,我們京機閣算什麼,誰也看不起,誰也不放在眼裡!對了,陳祖衣老先生,今夜京機閣來處理六大門派之一解門門人爲非作歹之事,陳涉世家到這裡來幹什麼,想監督京機閣辦事嗎?”
這話不好回答,若說不是,那你來幹什麼?若說是,就怕史雲渙隨口問你一句,誰給你的權利?保證叫你啞口無言。
“史將軍,老夫無意中路過,見了爭鬥,過來瞧瞧,卻沒想到是京機閣辦事,倒是有些失禮!”陳祖衣隨意拱了拱手。
並非要對史雲渙客氣,而是司臣和程子衣在此,加上冀中堂等衆多高手,他也有些心虛。京機閣不是不敢對陳家出手,只要你敢給它理由,就似現在的解門,這是平衡中的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