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蘇玉卿搖搖晃晃的向前走了兩步,似乎想去看那大漢究竟怎樣了,卻不想碰到了一堵牆。
“嗯?”蘇玉卿擡頭,醉眼朦朧的擡頭望去。
紫袍玉帶,俊美無疇。
“這人……”蘇玉卿幾乎是抓着那人衣襟,翹着腳尖的看着對方的臉,“好眼熟啊……”
說着,她微側着腦袋,伸出柔嫩的小手輕輕摸着那人的臉頰,嘴裡還喃喃地道:“怎麼長這麼美啊?”
店裡的人幾乎嚇得全癱倒在地,在看到蘇玉卿的動作後,更是嚇得連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那可是京都最可怕的幽王!這個女子真真是喝胡塗了,就她這麼一個動作,死十回都夠了!何況,她還敢說幽王“美”!這可是幽王最禁忌的一個字。
衆人皆爲這個美人可惜,之前,幽王可是一聲不吭毫無緣由的洞空了那個大漢的腦袋,如今,他的指尖還染有那人的血跡。
冷御檀臉色鐵青的盯着掛在自己胸前醉意朦朧的女子,伸手逮住她在自己臉上作亂的小手兒,淡淡地道:“瘋夠了沒?隨我回去。”
語氣雖淡,卻透着若有似無的溫柔,令衆人大吃一驚,這個女子難道是幽王的人?有那反應快的,立刻明白過來,那彪形大漢爲何會死。
蘇玉卿眨了眨眼睛,似乎沒有聽懂他在說什麼。
“回去?”她呵呵一笑,“回哪去?”
冷御檀薄脣微抿,淡漠不語,只是靜靜地望着她淺笑盈盈的臉龐,和水霧流轉的鳳眸。
“你不知道麼?”蘇玉卿笑得越發歡快,“我沒有家,沒有家啊。我應該去哪?”
她昂起頭,看着屋樑上懸掛着的五彩斑斕的琉璃花燈,臉上掛着歡快的笑意,眼角卻滑下大滴的晶瑩淚珠,她輕輕搖頭,略帶困惑的道:“我不知道應該回哪裡,也不知道應該去哪裡。我在街上走了好久才找到這個地方。我覺得這裡就很好啊,有酒喝,有人陪我玩。我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她突然把臉埋進冷御檀的胸膛,在他的前襟上使勁蹭了蹭,帶着淚花的臉兒蹭得一道白一道黑,狼狽不堪,而冷御檀那遇油即污的上好煙雲緞錦袍,亦變得污穢不堪。
鶯脆嬌婉的聲音亦悶悶地從他胸膛傳出:“你這人真是掃興,整天陰着一張臉!還把我的玩物弄死了!”
接着,她重新擡起頭,略帶氣憤的道:“你要麼賠我一個,要麼就由你替他!”
衆人早已嚇僵。那麼一個彪形大漢,竟被這女子說成玩物?
冷御檀冷聲道:“哼,那人滿口污言穢語,若是你真醉了,可知後果?”
因這半日不曾劃酒拳,且見着了冷御檀,她緊繃着的神經放鬆下來,然而放鬆之後,酒意上涌,她醉眼迷濛,媚惑如絲,聽了冷御檀的話,她想了半天才點點頭:“後果啊?就是他被我毒死啊!就算沒毒死也沒事,你安排的人肯定會再補上一刀的,嗯!”
最後,她還煞有介事的重重點頭。
冷御檀無語,原來她也並非全無戒心。
“喂,冷御檀,你過來坐下,陪我喝酒!”蘇玉卿用力推他,結果沒推動他,卻讓自己後退兩步,身子一軟,坐到了桌前。於是,她指着酒罈,斜睨着他,霸氣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