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掙開黑貓去觀察季望舒的神色,就見季望舒臉色一緩,躬身對着楚後拱手道:“母后,月明住在母后那邊給母后添麻煩了,望舒一會就派人去講月明接回東宮。”
楚柔姬一下子急了:“殿下,婚前失貞可是重罪!混淆皇室血脈更是罪無可恕,望殿下三思!”
“放肆!楚柔姬,楚家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只會上戰場的蠢貨,謀害皇長孫更是重罪!”楚後突然怒道。
楚柔姬突然輕笑了一聲:“姑母不必拿身份壓我,孰是孰非,不如一驗。”
楚後站起身來,緩緩往前走了兩步:“驗便驗,太醫,準備驗血。”
這節奏發展得太快,安月明有點跟不上速度了,滴血驗親?胎兒怎麼驗?何況她這還沒懷孕呢。
她眨巴眨巴眼睛,苦思不得其解,只得轉頭去看黑貓,希望得到點提示,結果正對上那雙碧油油的眼睛,彷彿一汪深潭,其中深情,讓人快要溺斃其中。
太醫正捏着銀針上前,就被楚後一聲厲喝打斷:“放肆,東宮女人也是你們能看的?本宮親自取血。”
說着,接過太醫手中銀針,揮揮手,將想要留下來的季望舒和楚柔姬都一併趕了出去。
聽得人走遠,楚後還沒有動作,安月明小心翼翼地窺着楚後臉色。
“斯年,你怎麼就看上這麼個賊眉鼠眼的?還要勞煩本宮替你扯謊。”楚後嗤笑一聲一巴掌拍在黑貓後腦勺上,黑貓惱羞成怒,伸爪要去撓楚後的衣袖,猶豫了一下,又收回了爪子,只狠狠撓了兩下枕頭,枕頭登時便開了花,裡面的棉絮一下子涌了出來。
看皇后又和黑貓說話,安月明小心翼翼地插了一句嘴:“那個,斯年哥哥,是你嗎?”
她目不轉睛地看向黑貓,不想錯過黑貓一絲一毫的反應。
黑貓愣了一下,毛嘴巴張張合合,卻半點聲音都沒發出來,最後用爪子按在她的臉上,輕輕的拍了拍。
軟軟的肉墊拍在安月明的臉上,似是拍在安月明的心頭,她心底驟然一軟。
身爲穿越而來的絨毛控,沉浸網絡文學多年的她對有一個貓形的故人接受度極高,她聲音低低的,柔柔的:“斯年哥哥,提醒我的那聲音也是你嗎?你還活着對嗎?”
她說着,伸手去抓黑貓按在她臉上的前爪,黑貓一下子把爪子縮了回去,受了驚似的跳的遠了些,碧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臉,似乎在觀察她的表情。
安月明努力揚起嘴角,試圖向這個表面兇巴巴,其實三番兩次救她的黑貓表達她的善意。
“臨陣慫了?不是心心念念要見你的月明妹妹嗎?”楚後嗤笑一聲,一手扯過黑貓的爪子就要紮下去:“那就替你的月明妹妹捱上一針吧。”
黑貓這次沒猶豫,任由楚後取了血,楚後還沒說過癮,繼續吐槽道:“你這月明妹妹倒是聰慧,沒幾日便猜到了,可憐那些蠢貨過了這許多日都沒能窺得其中一二。”
說完,楚後便站起身,捏着銀針往外面走了。
只留下安月明和黑貓大眼瞪小眼。
半晌沒說話,安月明猶豫了一會,打破了沉默:“所以,我到底懷沒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