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度既然已經出來了,舒子曠也在想着該怎麼出題考。
黎國每年的科舉考試的季節都是在秋季的,因爲這次朝中正是在用人之際,便將科舉考試的時間向前挪動了幾個月,所有的準備工作都準備的有些趕。
雖然舒子曠對於張斯麟和袁雨舟格外的看重一些,但是在朝中爲官舒子曠也不像失了公平,於是乾脆也讓張斯麟和袁雨舟兩人去參加科舉去,以免朝中有些大臣會說智王府的閒話,如若是舒子曠舉薦,對張斯麟和袁雨舟以後的發展也不太好。
因爲張斯麟和袁雨舟要參加科舉考試,難免的在制度的實施和在命題上面不能讓兩人蔘加,少了人幫忙這件大事讓舒子曠難得在秦培恆回來之後閒了一段時間又忙了起來。
在考試上面的事情很多也很雜亂,舒子曠一人忙也忙不過,於是在秦培恆的提醒之下舒子曠在內閣之中專門挑了一些老臣過來幫忙出題和選監考主考的官員。
內閣的老臣們基本上是一些文學的大家,一心的沉醉於研究文學上面,對各個的黨派和貴族之間的複雜的利益關係都沒有涉及的。
舒子曠在更新了科舉制度和在四處廣設書院的這些制度下來之後,別的人暫且先不說。就這些內閣裡面的大家們對舒子曠這些做法推崇至極,畢竟舒子曠的這些法令都是爲讀書人造福的。
舒子曠也知道內閣大臣們辦事素來嚴謹,在甄選人才這些事情交給他們舒子曠倒也不擔心,只是讓舒子曠頭疼的是凡是這些老臣年紀都很大了,但是脾氣還是很倔,對於一些小的問題總是雙方爭論不休誰也不肯讓誰的,還鬧到舒子曠的面前讓舒子曠也不知道怎麼調解纔好。
往往是舒子曠好容易將今天的政事處理好了,想去陪一陪洛凌秋,卻不曾想主事的兩個大臣爲哪個大臣來監考跑到舒子曠面前來爭吵一番。
聽着他們爭吵,由原本的是因爲監考的事情爭吵起來的,到了後面居然聽兩個老臣說起了聖人之言孔孟之道了,聽得舒子曠頭疼不已。好好的一個下午就這樣過去了,舒子曠是有火也不能發啊。
晚間回到靈犀宮的時候,舒子曠抱着洛凌秋一通的抱怨,誰知道洛凌秋非但沒有好好的安慰安慰他,還取笑舒子曠說道:“這樣挺好的,你聽着他們也好好的學一學什麼叫做孔孟之道長長見識。”
舒子曠說不過洛凌秋,只好撓她癢癢,這般打鬧了一會兒舒子曠抱着洛凌秋說道:“我真的不想去處理那些政務,又累又煩的最近那麼忙都沒好好的陪你了,真的是委屈你了。”
見舒子曠像個孩子一般,洛凌秋看着他的樣子一些好笑,朝堂上和百姓心目中那個睿智冷靜的智王,如果被他們看到這樣子也不知道是該怎麼想呢。
見舒子曠有想罷工的想法,洛凌秋連忙安慰他說道:“沒關係的,現在在皇宮裡面我不是在陪着你嗎?只要你好好的,黎國局勢穩定,晚間的時候你能陪在我身邊,我也不會覺得委屈什麼的。”
舒子曠聽洛凌秋這麼說,緊緊的抱着洛凌秋又再次的說道:“凌秋有你陪在我身邊真好。”
洛凌秋在舒子曠的懷裡只覺得無比的心安,從千年之前到如今這個架空的朝代,她穿越千年的時光,似乎就是爲了他而來的,似乎就是爲了這個溫暖的懷抱而來的,唯有在他的懷抱當中,她纔有心安的感覺。
此時的兩人溫情脈脈,卻不知道遠處有更多的風雨等着他們去經歷,等着黎國去經歷。
在遠方的胡國,一個穿着華服的人接過了手下遞過來的信鴿,對另一個男子說道:“你這個皇弟可真了不起啊,改科舉制度,四處建設書院,不僅得了皇上的聖心,就連百姓心目中的地位也提高了啊。”
而與華服男子坐在對面的男子面色有些陰沉,穿着黑色的胡服,雙眼閃出蛇一般的惡毒的光芒:“舒子曠!這些年隱藏的可真好,就連本王都被他騙過去,像他這種人,慣會僞裝自己收買人心。”
這個穿着黑色胡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本該和洛清瀅隱居在山林間卻消失在了黎國境內的離王舒子曦。
當初舒子曠雖然喂他吃下了失去了記憶的藥,但是他將藥含在了舌下並沒有吃下去。雖然兵敗,但是他的野心在那裡,怎麼也不肯服輸,怎麼也不肯承認自己敗給了舒子曠。
舒子曦騙過了舒子曠,和洛清瀅一起離開了京城,隱歸於山林之中。
雖然歸隱於山林,有洛清瀅相伴,這樣對於他來說是個最好的結局。可是他不甘心,也不想就承認自己這樣失敗的平庸下去。
可是他一無所有,拿什麼來和舒子曠來比呢。
他只能裝作自己失去了一切的記憶,和洛清瀅一起在山野之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過起了男耕女織的平凡人的生活。
直到一個人的到來,打破了所有的平靜。
他自稱爲胡笛,是胡國三皇子的人。
他問他甘不甘心就此的歸隱山林,他自然的是不甘心的。
然後,胡笛帶着他和洛清瀅來到了胡國。
胡國遠在關外,是遊牧民族驍勇善戰,是黎國的死敵。
那天他和洛清瀅在一起跟着胡笛,出了玉門關便就是胡國,從此遠離故土。
落日餘暉下,大漠蒼茫一望無垠,從此他前路未卜,和洛清瀅踏上的是一條不歸的路。最後他看了一眼玉門關,心裡發誓這次去不成功便成仁,他是不想做個碌碌無爲的庸人看着舒子曠君臨天下的,總有一天他會再次的踏上黎國的土地,並且是用勝利者征服它,讓舒子曠和洛凌秋的血來祭奠。
到了胡國之後,舒子曦便被奉爲了胡國三皇子的上賓。
三皇子胡景瑞是胡王最寵愛的一個妃子所生,非常的得胡王的心。但是因爲上面有個哥哥是胡王的正妃所生,礙於正妃家裡面的權勢被胡王只能封二皇胡景軒爲太子。
胡景軒性格驕縱,喜好女色,沒有任何的心機,全部是靠着自己母妃才能坐到太子之位
的。遠遠的不是胡景瑞的對手。
但是因爲胡景瑞顧及到太子的母妃和他母妃身後的勢力,一直不敢對太子輕舉妄動。而胡景瑞有才華,也是個有野心的人,怎麼可能甘心的屈居別人之下呢。
於是他派人將舒子曦從黎國接到了胡國,和舒子曦達成了協議,那便是胡景瑞向舒子曦在胡王面前舉薦他,讓胡王幫助舒子曦奪位,等到機會成熟胡國便幫助舒子曦回到黎國成爲皇帝。而胡景瑞的條件便是舒子曦成爲皇帝之後,幫助他對付太子,助他登上胡國皇帝的寶座。
舒子曦是個聰明人,原本他是對胡景瑞爲什麼好好的幫助自己心存懷疑的,畢竟他只是一個失了權的王爺,爲什麼好好端端的將他從黎國帶到了胡國並且幫助他呢。但是聽了胡景瑞的話之後舒子曦心中的疑慮打消了。
誰都想爭那個位置,胡景瑞的心思舒子曦是最明白不過的。爲了和自己的皇兄爭奪太子之位從而幫助敵國的王爺,這個理由十分的充足說的過去的。
就算是舒子曦一向多疑,但是得到了胡景瑞的解釋之後一切自己也都想明白了原因。
如今他以客人的身份住在三皇子的府上,而胡景瑞也沒有食言,找到了機會讓他去見胡王胡政。
到了胡國的皇宮之後,胡王以貴賓的禮儀接待了他,並且答應舒子曦會出兵幫他拿回本該屬於他的一切的。因爲他的身份尊貴,胡王特意的準備了一座府邸給他,但是被舒子曦拒絕了,他依舊是住在三皇子府上被奉爲貴賓。
胡景瑞見舒子曦的神色當中憤憤不平,於是說道:“舒子曠在黎國現在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君王盛寵,百姓心目中威望很高。反觀是離王殿下如今流落胡國,雖被我們奉爲座上之賓但是終歸不是自己的國家,有國卻不能回,這般狼狽景瑞實在是爲離王不平啊。”
胡景瑞的話無疑是火上澆油,只見舒子曦的臉色更加的差了,他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說道:“舒子曠就由着他得意不了幾天,總有一天我會拿回屬於我的一切讓舒子曠在本王面前跪地求饒。”
卻見舒子曦這般的激動,胡景瑞的嘴角挑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眼中似乎閃過一絲譏諷之意但是很快的就收斂了回去,胡景瑞接着說道:“可是如今若是讓舒子曠這麼一直的得民心下去,黎國長久以往只知道有智王的存在而忘了曾經有一個離王,長久以往下去,就算是離王您回到了黎國又能怎麼辦呢?”
胡景瑞這般說,舒子曦怒氣勉強的壓下去說道:“那你又能讓本王怎麼辦。本王在胡國,留在黎國的人被父皇和舒子曠清理的差不多了,你讓我拿什麼去和舒子曠鬥呢。”
胡景瑞說道:“這也是我過來找離王殿下的目的。現在時機尚未成熟離王也不好回到宮裡面,但是也不能由着舒子曠這般得民心下去。科舉制度改革確實的是有利於千秋的事情,而一旦智王成功必定會名垂青史。離王可有什麼主意對付智王,阻止科舉制度的實施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