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不爲什麼.只不過......”似是想到了什麼.宮域噤了聲.“我和你說這些幹嘛.你又不懂.”
聽到宮域的話玉竹一愣.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
“我把你困在這裡有那麼多年了.你不是一直都想找風清的嗎.他就在外面.你不想去見他嗎.”看到玉竹還沒有動.宮域苦笑着說道.
說實話他真的很不想放手.可是形勢逼人.他困了玉竹二十多年.如今風清找到了玉竹.那麼這偷來的時光也要還回去了.但是他至今都還能夠記起和玉竹初遇時的那副場景.
他們的初遇不是在皇宮.也不是在醉歡樓.而是在雲隱山上的那片花林中.
那片花林種滿了梨花.而那時又是梨花開放的季節.潔白的花瓣在空中輕舞.劃過優美的弧線.一個穿白衣的男子背對着他.手裡拿着琴.那琴是用白玉做的鳳尾琴.
男子的旁邊是一個長相甜美的女子.女子含笑看向那白衣男子.在看到他時驚訝的叫了一聲.也是那時那白衣男子回頭看向他.那轉瞬間.他們四目相對.
宮域覺得他找到了他一直要找的那個人.
白衣男子嘴角含笑.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謙謙公子溫潤如玉.
“這位兄臺.在下玉竹.不知公子.”他含笑說道.聲音更是如沐春風.讓人聽的很是舒服.“我叫子曄.”記得那時他是怎麼回答的.
子曄.是他的字.這個字就是他的好友金閃閃也是不清楚的.
“子曄.好名字.”聽到他的話.玉竹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向他介紹他身邊的那個女子.
“這是我的未婚妻.”一句話簡單的話.卻不知爲何讓他的心泛起了一絲波瀾.那時的他只覺得他們二人站在一起很是刺眼.那個女子根本就配不上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
“你是說風清在外面.”玉竹的眼睛在一瞬間就亮了.沒想到他居然還可以見到好友風清.他還以爲風清出了什麼事情.要不然也不會這麼久都沒有來找他.上一次找到他還是在幾年前.
玉竹的話打斷了宮域的回憶.在看到玉竹那高興的樣子.宮域的心也泛起了微微的酸意.好像每一次他都沒有看見過玉竹因爲他而眼睛都亮了的時候.
反到是因爲風清和那個女人.玉竹的眼睛纔會亮了起來.
“是.”宮域苦澀的應道.
“你真的願意放我離開.”玉竹還是有些不敢置信.這幾十年的來囚禁.幾十年來困在一個地方.沒有瘋掉以是萬幸.若不是心中的執念支撐着他.說不定他早就已經瘋掉了.
宮域背過身去.“你走不走.”不走的話.那就永遠都別走了.這最後一句話宮域沒敢說出來.因爲玉竹已經做出了他的選擇.
毫不猶豫的離開.不帶一絲眷戀的從宮域的身邊走過.朝着外面走去.在此期間一次也沒有回過頭看宮域一眼.
因爲愛你.所以我暫時選擇放手.竹兒.待我將一切事情解決.我們一家三口幸福的活.怎樣.
宮域在心底默默地念道.眸中閃爍着瘋狂.若是玉竹回頭一眼.就能夠看到宮域此時此刻的形象.就能夠看到他眼底的那抹瘋狂之色.
走到外面的玉竹還有些不敢置信.本來他以爲這一世都不可能逃脫宮域的手掌心了.可是就在他以爲不能夠逃脫的時候.宮域竟然會放他離開了.這件事就是讓有點難以置信.
宮域是什麼樣的人.在這幾十年裡他還是很清楚瞭解的.一個偏執而又瘋狂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冒着這麼大的風險.將他假死還做下那麼多的事情而不被人發現.
“玉竹......”看到玉竹風清也有一瞬間的呆愣.歲月並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過任何痕跡.都說歲月是一把殺豬刀.可是時間似乎特別鍾愛於玉竹.
他的容貌還是一如當初.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那個樣子.
第一次看見玉竹的時候是在醉歡樓.那時玉竹家中急需錢.爲了賺錢湊齊聘金.玉竹來到了醉歡樓做一個琴師.
看見他的時候他還很震驚.那麼一個溫潤如玉的人竟然要做一個小倌實在是太可惜了.可是直到爸爸桑將事情說出來的時候.他才鬆了一口氣.原來玉竹只是來醉歡樓做一個琴師罷了.
玉竹的原名本不叫這個的.只是因爲爸爸桑覺得玉竹的名字太過於書香氣.不像是醉歡樓裡的人該有的名字.所以把他的名字給改了.改作了玉竹.因爲玉竹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片竹子一樣.
竹子挺拔多是用於謙謙君子.而玉竹生的又是那般的好.爸爸桑還經常感嘆於玉竹沒有做小倌的事情.
“阿清.真的是你.”看到風清玉竹連忙走上前.一把抱住風清.
風清的身子很冷.就像是雪地裡的寒冰一樣冷.玉竹這些年雖然被宮域禁足.但是該有的還是都有.“阿清.你的身體怎麼這麼冷.”
玉竹皺眉.他記得幾年前阿清的身體還不是這麼的冷的啊.怎麼幾年不見阿清的身體就變成了這樣.這樣的溫度就像是一個死人.
似是看出了玉竹的想法.風清緩緩開口.“我是魅.玉竹你會在意嗎.”
魅.風清的話就像是平地裡的一道驚雷.狠狠地劈中了玉竹.魅是什麼.就是人死後因爲執念所化身的.不在五行六界中.跳出了天理輪迴.也就是說若是化身魅在死去.那就是真正的永不超生.魂飛魄散了.
“怎......怎麼會.我...我不相信.”玉竹搖了搖頭.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他的好友怎麼可能死了.而且還化身成魅.這簡直比宮域放他離開還要驚悚.
“是真的.”風清哀傷的說道.誰也不想要死.可是閻王要你三更死.絕不留你到五更.“我們走吧.我帶你離開這裡.”風清握住玉竹的手淡淡的說道.
走.聽到風清的話玉竹有些呆愣.離開這裡他還能夠去哪.這裡雖然給了他很多不好的回憶.可是他的孩子卻在這裡.他是可以離開.但他的孩子該怎麼辦.
阿珩二十多年的生命裡他幾乎出現的次數屈指可數.現在他自由了......想到宮珩玉竹搖了搖頭.
“你還想着宮域那個人渣嗎.”看到玉竹搖頭.風清不敢相信的看向玉竹.那宮域都這麼對他了.殺了他的未婚妻.將他變作自己的禁裔.還對外宣稱他以死的事情.將他囚禁了幾十年.
這一樁樁一件件事情.難道玉竹都忘記了嗎.
玉竹搖了搖頭.他之所以不和風清走完全是有他自己的思量.“我的孩子還在這裡.前二十多年我沒有陪在他的身邊.已經很對不起他了.現在我想要彌補.”
孩子.聽到玉竹的話風清也震驚了.玉竹什麼時候有的孩子他怎麼不知道了.
似是看出了風清的疑惑.玉竹解答道.“那是我親生的孩子.是......”說這話的時候.玉竹還是有些尷尬的.畢竟男男生子這件事情實在是有點過於玄幻啊.“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
“......”咔嚓.聽完玉竹的話.風清頓時石化了.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什麼鬼.什麼時候男人竟然可以生孩子了.而且這個可以生孩子的人竟然還是他的好友.
臥槽.這個世界還能不能在崩壞一點.
半個時辰後.風清總算是接受了玉竹的說辭.只是男男生子實在是太讓人驚訝了啊有沒有.眼神不自覺的飄向玉竹的肚子.風清還是很難想象玉竹懷胎十月的樣子.
“你現在有什麼打算.”風清看向玉竹疑惑的問道.玉竹現在已經是自由人了.雖然說國語願意放他離開.但是難保宮域不會出爾反爾.留在這裡對於玉竹而言是沒有什麼好結果的.
再說了那個妖怪也盯上了那人渣.玉竹在那人渣的身邊他實在是不放心吶.
“我想要見一眼我的孩子.”玉竹頓了一下說道.
見他的孩子.那不就是宮珩麼.想到那幾次的見面.那個玉樹臨風的男子.雖然長得不像好友.可是也不是很像宮域.反倒像是結合了他們的優點一樣.
“好.我帶你去.”風清最終還是答應了玉竹的話.畢竟他從未拒絕過他.
......
“哎呀.孃親我們到這裡來幹嘛啊.”金落落哭喪這一張臉道.真是太苦逼了有沒有.她的早飯還沒有吃.莫名其妙的被拉出看好戲.可惜好戲沒看到還莫名其妙的人了一身的麻煩也就算了.
可是時間......它居然過去了一天.明明她纔出去沒多久好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而現在因爲和老爹孃親講述了一天神奇的事情後.就被拉到這個地方.三拜九叩的累死人了啊有沒有.
“別廢話.誠心.”聽到金落落的話.錢氏嘆了一口氣說道.要不是爲了小棉襖她怎麼可能會這麼做.妖怪什麼的還是不敢靠近佛門的地盤的.
“伯母.這樣子落落會不會受不了啊.”看到金落落那副慘樣.宮珩也坐不住了.連忙現身看向錢氏說道.
“小......”錢氏剛說了一個字就愣在了原地.因爲她看到了兩個人.
一個穿紅衣.一個穿白衣.這兩個人她還都見過.一個是醉歡樓的頭牌風清公子.一個是名動天下的琴師玉竹公子.等等......琴師玉竹公子.想到這裡錢氏連忙看向宮珩.
“阿珩.我的孩子......”看到宮珩.玉竹的眼淚瞬間就留了下來.這可是他的孩子.他懷胎十月冒着生命危險所生出來的孩子.是他生命得以延續的象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