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孃親到時候我們不如去看看如何。”金落落可憐兮兮的拉着錢氏,“到時候我一定好好的聽孃親的話行不,整天困在府裡數金子會悶死的。”而且有人曾說過,只會數錢的人,錢是不會增長的!
聽着金落落的話錢氏贊同的點了點頭,她最近也很無聊,要不是爲了小棉襖她說不定早就去打理月錦閣了,要知道錢是多麼的不禁用,再加上菜米油鹽醬醋茶樣樣都漲價了,豬肉也漲價了,全城的豬肉都漲價了!還要不要人活了!
這麼一大家子都要工錢月錢還有買菜的錢,賺來的錢也只能算是夠花。要是靠着相公公那點俸祿,又能撐得了幾時,幸好還有她這個管家的娘子,要不然這一大家子吃什麼喝什麼?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過了三日。
這日陽光正好春光明媚,街上更是人來人往,熱鬧不凡。
金落落起了一個大早,就和錢氏來到了金錢酒樓的一個分店坐着等候好戲,但是左等右等上等下等好戲還是沒有開場!
“小棉襖,你說的好戲呢?”錢氏疑惑的看着金落落,小棉襖不是說今日會有一場好戲嗎?可是看着一如既往的熱鬧非凡,哪有什麼好戲啊!該不會是小棉襖被騙了吧?
金落落皺眉,不是說好是今日嗎?爲什麼就不告訴她一個準確的時間啊!害她這麼傻等!“孃親要不在等等?”金落落儘可能的拖延着時間,要是讓孃親回去了,她就又不能出來了。
“不能再等了,這都正午了。”她都有些餓了,在等去下去就不知道要浪費多少銀子呢!要知道她可是一盞茶時間幾百兩銀子收入的老闆呢!
“快快...快去京兆尹,有好戲要登場了!”金落落和錢氏正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旁邊突然跑過好多人,有老的少的,大叔大嬸都有不少。
錢氏拉住其中一個穿着綠衣裳的少女問道,“這位小姑娘,你們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大家都幹嘛呢?”錢氏很是好奇,難道這就是小棉襖所說的好戲?
金落落轉了轉眼珠子,終於開始了,虐渣男渣女什麼的真是太好了。
“這位夫人您不知道嗎?京兆尹內發生大事了。”那穿綠衣裳神幻莫測的說道,發生大事了?錢氏一臉的疑惑不解。
“哦,我知道了,這位姑娘多謝了。”見金落落這般說道,那穿綠衣裳的小姑娘也朝着京兆尹跑去,希望可以掙個好位子看好戲。
“小棉襖你知道發生什麼好戲?”錢氏疑惑不解的看着金落落,不明白她幹嘛不問清楚就放那個姑娘走了。“孃親,你說還能有什麼事情,還不就是慧嫺公主和七駙馬爺那事!這事猜都猜得出來。”
金落落在心底翻了一個白眼,這麼簡單的事情她怎麼可能猜不到,再說了京城最近就發生了這麼一件事情,除了這事還有別的事情會驚動京兆尹和這麼多的百姓嗎?
錢氏點了點頭,拉着金落落也向前跑去,絲毫不注意自己的形象。
等到她們終於到了京兆尹那,金落落已經喘成狗了,她還只是一個六歲的小孩子,怎麼可能跟得上一個大人?要是你試試,怎麼可能不喘成狗!
肅靜的公堂,頭頂着“明鏡高懸”匾額的京兆尹端坐在公案之後,如狼似虎的衙役分列成兩行站好,驚堂木一聲脆響,“升堂......”
“大人~”公堂下跪着一個披頭撒發的女子,女子滿身傷痕淚流不止的說道。
柳世衝皺了皺眉,“堂下何人?”
“回大人的話,原告魚兒是也。”那名披頭撒發的女子忍住傷心哽咽的說道,在一旁聽的人也很是好奇。
“你有何冤屈?”柳世衝眉頭緊皺,這個時候竟然有人擊鼓鳴冤,看來是來者不善吶!
聽到柳世衝的話,那名叫魚兒的女子明顯激動了,“大人,奴婢是來替奴婢的主人秦湘鳴冤的。”
秦湘?一聽到這個名字,柳世衝暗道不好,這事情他也是有所耳聞的,慧嫺公主和七駙馬爺做的事情,傳的整個京城都是,雖然老百姓們只有一少部分的人猜出了,這件事情的主角就是慧嫺公主和七駙馬爺,但是慧嫺公主畢竟是皇家之人,誰也不敢對皇女來處置啊!
“奴婢的主人秦湘,是當今七駙馬的髮妻,相信大人也有所耳聞過,奴婢今日來此地,是爲了給主子一個公道。”魚兒說着說着就哭了起來, “奴婢的主子是鶴州人,與楊默宇也就是七駙馬自幼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在主子十六歲的時候,就嫁給了父母雙亡的駙馬爺,全家省吃省穿的供七駙馬上京趕考,可是......”
“可是什麼?”見那個魚兒的丫鬟停了下來,柳世衝不得不詢問下去,這裡是公堂只要有人擊鼓鳴冤,就算是聖上也不能阻止他人擊鼓鳴冤,因爲這是開國先帝定下來的規矩。
“可是那楊默宇在高中探花之後,竟然不顧我家小姐與他的情份娶了公主爲妻,相信在慧嫺公主下嫁的那天發生的事情大人也是有所耳聞的。”魚兒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水。“畢竟他娶都娶了公主,小姐也不好在說些什麼,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小姐竟然同意了那楊默宇荒唐的要求,小姐爲小,公主爲大!”
聽到這裡雖然早就知道了真相,但金落落還是忍不住落下了金豆子。
“奴婢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誰叫那慧嫺公主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金枝玉葉呢!”魚兒不甘的說道,她恨吶,就因爲她是公主,她家主子就要從原配淪爲妾氏嗎?
柳世衝也很是同情,但是同情歸同情,要是沒有確鑿的證據,也是奈何不了的,畢竟她有句話說的很對,誰叫慧嫺公主是當今聖上最受寵愛的金枝玉葉!
“我家主子明明都這麼忍讓了,被慧嫺公主趕到一個偏僻的小院子,每天送來的食物連狗都不願意吃,而我家主子也在婚禮後的第三日發現自己懷孕了,爲了這個孩子,我家主子更是小心翼翼,可還是在孩子七個月的時候被慧嫺公主發現了。他們抓住了主子,那一天我至今都還記得。”
魚兒想起那一天,滿地的鮮血和肉體的碎末,身體就控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那天我記得是我給主子送晚膳,可是當我到院子裡時卻沒發現主子的身影,那時我很好奇,但也沒多想就走了出去,我記得那時曹總管正急匆匆的趕往後花園,我一時好奇便跟了上去,一直跟到那所有下人都害怕的小木屋中,我躲在一邊害怕的看着屋內。”
“我看見慧嫺公主張狂的對着我家主子笑說:賤人!竟敢先本宮一步懷上孩子,哼!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孩子保不保的住,來人給我把她肚子裡的孩子給剖出來。我聽見主子痛到極致所發出的聲音,還有孩子的哭聲。”
聽到魚兒的話,柳世衝也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雖然市井上有流傳一個富家千金將原配的孩子活生生的剖了出來,但那畢竟只是謠傳做不得真。
“我聽見主子一直在祈求慧嫺公主繞過她的孩子,可是公主不肯還請來了七駙馬楊默宇!”魚兒說到楊默宇也不由得加重了語氣,眼裡的恨卻是做不了假的,“我還聽見七駙馬對慧嫺公主說,不過是個解悶的小玩樣,你要是不高興殺了便是。”
“嘶......”錢氏深吸一口氣,這句話真是......
“後來慧嫺公主要七駙馬爺將那個只有七個月大的孩子給千刀萬剮,七駙馬也同意了。”想起那件事魚兒都還很是心驚肉跳。
“虎毒都不食子,這七駙馬未免也......”在一旁聽着的百姓不由得唏噓,虎毒都不食子,這七駙馬連畜生都不如啊!
“就是就是,畜生不如啊!”
“呸!說他是畜生還擡舉他了,至少畜生還知道保護自己的孩子。”一個阿婆拿着柺杖重重地敲了敲地板說道。
看着百姓氣憤不已,柳世衝也有些難堪,這畢竟牽扯到皇室,要是再說下去,恐怕會壞了皇室的名聲,“肅靜!”驚堂木往公案上一拍,人羣暫時靜了下來。
“七駙馬拿着刀,一下一下的將自己的孩子一刀一刀的剮了下來,孩子的哭聲和小姐的祈求聲一直迴盪在我的腦海裡,直到過了將近一刻鐘的時間,那孩子沒有聲音了,我想應該是死了,我聽見駙馬對公主說把這個孩子的屍骸丟到亂葬崗,慧嫺公主又提議將小姐溺死在水中。”魚兒深吸一口氣。
又道,“我親眼看見小姐被他們活生生的溺死在水中,後來屍體又被人給拖走了,當時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畢竟這件事情這麼駭人,我坐立不安的過了幾天,後來我又無意中聽到小安死了,我就知道下一個死的人一定是我。我和小安是照顧小姐的丫鬟,小姐死了小安也死了,下一個就是我。”
“當時我很害怕,我找了一個藉口逃出了公主府,可是他們還是追來了,不管我躲在哪裡都會被他們找到,我後來跑到鶴州希望可以找到老爺他們來爲小姐伸冤,可是當我到鶴州的時候我發現老爺一家已經被滅口了。”魚兒感覺一道寒氣從尾椎骨一直延伸到自己的腦後。
“我很害怕一直不停的變換身份,可還是被追上來,在巫山的山頂我無路可逃,那時我想與其死在黑衣人的手中,不如跳下山崖,山崖下是一片很急的河流,我自幼深諳水性,要是跳下山崖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我還沒有爲小姐報仇怎麼可以死,所以我跳下了山崖,不知道是不是我命大,我竟然被人救了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