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我們是來偵查的。救人,這不合適吧?不能因小失大,你說呢?”對於是否要幫助周環救她的父親和表哥,鉗子直接提出了反對意見。好在周環不在現場,這樣還少了一些尷尬。
對於鉗子來說,他不關心外界一切事物。天塌了與我何干?鉗子是典型的這種人。尤其是任務至上的觀念,更是在他心裡根深蒂固。眼下,偵查,儘可能弄清楚鐵血軍團的情況,對他來說是最高任務。
至於救周環的親人,那簡直是笑話。就像你走在路上,旁邊有一隻螞蟻身陷險境,那和路人有什麼關係?
“兄弟!你這想法我能理解。可咱們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喪屍,也不是機器。這妹子很可憐,遇上了當然不能不管。也許,救了他們,我們會有意外收穫。”老七還是堅持救人。至於李常秋他們,根本不發言。他們都習慣了,聽老七的。
七哥說怎麼辦,那就怎麼辦。
“好吧!你是頭兒,你說了算。我持保留意見,這總行吧?”鉗子就是這樣的人,有意見他會說。可是需要他幹什麼,他不會推脫,更不會糊弄。
“真的?你們真的要幫我?謝謝!我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們!”周環被叫回來,心裡原本很忐忑。
這年頭,偷摸扎你一刀的人很多,雪中送炭的可是少之又少。她心裡也在不停的安慰自己,如果老七他們拒絕,這也是人之常情。非親非故,憑什麼要豁出性命幫你?道理再明白不過,可是想起被抓住的父親和表哥,她心如刀絞。
這會兒聽到老七答應幫她救人,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謝意。說實在的,之前她連自己身體都許諾出去過了。原本就一無所有的她,也沒有什麼可拿出來感謝的。
“你別開心太早,幫你是幫你。可是能不能救出來,那是另一回事。”老七先給潑了一點涼水,這也是事實,畢竟他們不是神仙,沒那個說出來就成功的本事。
見周環又開始流淚,還是李常秋給了她一片紙巾。周環一邊擦眼淚,一邊強迫自己不要再哭了。好歹也是警校出來的,不能這麼脆弱。何況父親和表哥在等着自己,不管怎麼樣,哭都不能解決問題。
“殺過人沒有?”面對老七突如其來的問題,周環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好!躲在這輛裝甲車裡。門都是鎖着的,除非我們回來,否則不要開門。記住這個暗號,活着等我們回來。”老七說完,把周環推進裝甲車。
坐進裝甲車的那一刻,周環有點沮喪。她想和老七他們一起去,可是在他們看來,自己明顯是個累贅。從車窗裡能看到,老七他們漸漸遠去。
周環在心裡祈禱,希望父親和表哥能平安回來。末日以後,最初他們一大家子十幾個人,活到現在就剩下她們三個。
周如山慢慢醒過來,頭還是很疼。等他看清楚周圍,發現外甥景豹被綁在自己對面。“舅舅!小環她被那羣王八蛋帶走了,我沒用啊,舅舅!”景豹說着,想起表妹周環可能面臨的處境,不住落下淚來。
“小夥子,你別哭了。沒用的,落到這羣人手裡,沒有好結果。我老婆都四十幾,他們也沒放過。十幾個人畜生,折磨了她一天一夜。最後她忍不了,自己碰死了。
別哭!小夥子,這個世道眼淚沒用,除非你想窩窩囊囊的死。留着力氣,找機會報仇。收拾死一個夠本,收拾死兩個賺一個。”旁邊綁着一個四十幾歲的大叔,牙齒咬得咯咯吱吱直響。
這時候周如山纔看清楚,他們這是貨車車廂內部。這車廂經過改裝,兩邊車廂壁都焊了鐵欄杆,就是爲了綁人方便。不光他們三個,這車廂裡還綁着十來個人,都是男的,沒有女人。
“大叔說的是,媽了個巴子的。這羣王八蛋還打了我,我兩顆槽牙都掉了。我的同事小云也被他們抓住,不知道咋樣了。這年頭,我們光躲喪屍,活着都夠辛苦了。這幫人渣,還不肯放過我們。”角落裡一個男人憤怒的說着,掙得鐵鏈子嘩啦嘩啦直響。
周如山一顆心沉到谷底,小環是他活着的希望。妻子爲了救小環,一次逃跑途中被喪屍活活撕碎。如今小環被流氓抓走,下場不堪想象。這一切,都是自己,都怪自己不小心,被這些流氓抓住。要不是他,女兒和外甥也不會放下槍,乖乖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