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華夏小女孩順着地下室的階梯下來,看見臨產的孕婦發瘋般不住捶打着肚子,一道報復性的快意在漆黑的眸子一閃而過,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上前抓住了她的手:“天下怎麼有你這樣的媽媽,要謀殺自己未出生的寶寶?”
如果周英錦在這裡的話,一定會發現這個華夏小女孩,正是當初將她帶至血族領地的華夏小女孩,那個口口聲聲稱Sariel爲主人的華夏殭屍。
華夏小女孩看似弱小,手上的力氣卻是不少,孕婦的手腕被捏出紅痕,她拼命想掙脫,可是小腹的陣痛讓她渾身無力,根本無法從華夏小女孩的手中掙脫出來,很快汗水沾溼了她的頭髮,一股股貼在臉上,驚恐地喊道:“妖怪,我不要生妖怪,我我不要生妖怪呀……”
和華夏小女孩一起來到地下室的外國女人,那個有着一頭金黃色長髮的血族女子掩嘴笑起來:“這可由不得你!”
血族女子的手裡端着一個金屬託盤,托盤中放着幾個注射針筒,針筒內不知名的液體中摻雜了幾絲如同紅線一般的物質,在地下室昏暗的白熾燈下,閃動着詭異的光澤。
而在這個時候,劉珍身邊的張曉梅似乎因爲驚嚇過度,已然暈了過去。
“靈,你注意她的孵化情況,我要給這幾個新來的注射!”這個金黃色頭髮的血族女子或許不會說華夏文,從頭到尾說的都是英語,因爲語法古舊,劉珍聽到“孵化”這個單詞時,愣了一愣,還以爲自己聽岔了。
不過看着那金髮女人端着托盤走來,劉珍還是敏銳地反應過來。自己就是她口中所說的“新來的”!注射,她們要給她注射什麼?!
這裡會不會是電影中那種研究生化技術的秘密基地,所以這些女人才會說,她們生下的都是妖怪?
想到那些電影裡的恐怖場景,劉珍只覺渾身發寒,捂住肚子不斷後退,她不能讓她們傷害她的寶寶!
但是地下室就這麼點面積,又住了許多孕婦,劉珍雖是往後退去,也不過是挪動了幾步距離。便侵犯到了別人的地盤。
她身旁的那些孕婦此刻正在瑟瑟發抖,她的到來讓她們愈發驚恐,金色長髮的血族女人。已經熟練地拿起了一個針筒,冷冰冰的雙眼在人羣中一掃,便落在了劉珍身上。
待到那血族女子朝劉珍這邊擡動腳步的時候,劉珍感覺天都要塌了。
“哇哇--”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那個痛了半小時的孕婦。卻順利產下了嬰兒。
一聲有些微弱的嬰兒啼哭聲,讓金髮女人走向劉珍的腳步頓了頓,扭頭望着被她稱爲“靈”的華夏小女孩問道:“她,生了個什麼?”
劉珍蜷縮在角落,驚愕地想,正常情況下不是該問生的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嗎。怎麼會問“生了個什麼”
難道那個孕婦生下的,還真是妖怪嗎?
靈漆黑的眼睛裡看不出喜怒哀樂,反而對這樣的情況已經見怪不怪了。說話的聲音也有些應付了事:“你過來看看。”
金髮女人因爲靈事不關己的語氣有些不悅,瞪了靈一眼,還是依言退了回去。
看到金髮女人退回去後將托盤放下,劉珍感覺自己死裡逃生,忍不住看向生產的孕婦那邊。她的身邊正躺着一個皺巴巴的新生兒,身上還帶着血跡和污穢……
劉珍先看到了嬰兒的頭。微微鬆了一口氣,雖然皺巴巴有些瘦小,但確實是正常嬰兒,這些人怎麼會說是妖怪?
“失敗了。”靈將孕婦身邊的嬰兒抱給了金髮女人,金髮女人轉身的時候,劉珍終於看見了這個嬰兒的全貌——皺巴巴的頭顱下面,是嚴重比例失調的身子,這個嬰兒沒有手和腳,相應的地方長得是爪子?還有那黑漆漆的東西,是翅膀?!
“天啊,這新生兒的頭以下的地方,明明就是一隻,一隻蝙蝠的樣子!”劉珍感覺自己一下落到了寒潭裡,渾身從頭到腳發涼僵硬,讓她忍不住發抖起來。
這些人,是在拿孕婦做某種實驗,聽到那個靈說的話,這個嬰兒是個失敗品。
那所謂的成品,難道就是一隻完整的蝙蝠?巨大的恐懼像寒潭裡的水草一樣緊緊纏住了劉珍,內心的逃避讓她很想就此昏過去,但是她卻不敢暈過去,如果暈過了她就也會被注射那個什麼生化液體!
靈抱着那怪嬰走了出去,金髮女人也沒管產後虛弱的孕婦,彷彿生了孩子,那個孕婦的使命就完成了一般,金髮女人熟練地擦了擦手上的血跡,再次捧起了被她放在一邊的托盤。
劉珍感覺自己的心又砰砰跳起來,似乎隨時能從她的口中跳出來。
劉珍彷彿已經感受到了那針尖閃耀的寒光,金髮女人正在不斷向她逼近……
“誰來救我,老公,老公,快來救我!快來救我……”性格爽朗的劉珍忍不住哭了起來。
劉珍的哀嚎沒有能讓那金髮女子動容,蒼白的手臂將她的手腕使勁抓住,劉珍驚恐不已,拼命掙扎,拼命掙扎……
“等等!”地下室的門突然又開了,是那個靈,她又回來了!
在這一刻,劉珍甚至想感激這個利用撞車騙局將她拐來的靈了。
靈手上捧着的怪嬰已經不見了,站在地下室門口看了金髮女人一眼:“Sariel小姐說這一批針劑必須重新提煉,這幾個新來的暫時別注射了。”
“逃過一劫?”劉珍呆呆的,看着金髮女人端着托盤出去,直到地下室的門又重新關上,她終於暫時鬆懈下來。
地下室裡亂糟糟的,劉玫渾身溼透,雖說夏季降至,天氣在逐漸變熱,但是穿着溼衣服肯定會感冒的。
看了一眼腳下暈過去的張曉梅,劉珍只覺心中壓抑非常,想透透氣,往牆邊挪了挪,那是一個通風口。
臉不斷靠近地面,劉珍突然感覺到了有水珠濺到了她臉上,是下雨了?
恍惚間,她彷彿聽見了淅淅瀝瀝的雨聲。
劉珍將臉貼在牆上,這些外國人看上去組織嚴謹,這種生化研究好像做了很久了,這裡也不知是在哪個荒郊野外,會有人來救她嗎?
楊健,楊健,你在哪裡呀……
……
淅淅瀝瀝的雨,不斷滴落下來,在地上盪開一個一個水渦。
黎明時分,天將亮卻未亮,此刻正是人最睏倦的時候,偶爾有出租車從廣場旁的路上經過,頗爲好奇地打量這一羣淋雨的人,該不會是某個公司搞的拓展訓練吧?
那些出租車司機當然不會想到,這些人便是普通人難得一見的修真者,這些修真者在這裡一出現,便是一羣。
雨點打下,在低窪處彙集成水流,沖刷着廣場的地面,落在人的身上自然也不舒服。
唐磊卻一點也察覺不到冷,他手裡捧着的盤上,放有許多小瓷瓶,是周師姐叮囑派發給衆人的。
學府廣場上,百位練氣期的修真者都在盯着手持托盤的唐磊,而後又將視線投向了站在最前面的周英錦身上。
在雨夜昏暗的路燈下,周英錦的身上閃着朦朧的水光,將雨點全阻擋在周身三尺的地方。
造成這一幕是因爲周英錦在自己的身體外圍掐了一個防護罩,雖說這樣做會消耗她體內的一些靈氣,但是爲了能給這一羣練氣期的華夏修真者造成震懾和信服,她連不眠不休煉製出來的“補氣丹”都要發給他們,也顧不得心疼這些靈氣了。
“咦,周師姐還要派發丹藥嗎?”
這一羣練氣期的修真者握着唐磊發給他們的小瓷瓶,喜出望外,斬殺來華夏作亂的異族修行者,是他們從小被灌輸的教育,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周師姐還給他們派發靈丹,這真的是意外之喜呀!
周英錦目光一一掃衆人,這裡面修爲最高的,便只有她和林婉茹、林晉鵬,雲玄燁和唐磊了,其中林婉茹和林晉鵬都是練氣期七層的修爲,雲玄燁和唐磊是練氣期五層……
其他修真者的修爲還真是不夠看的,不過他們對付起那些低階血族卻是不在話下的!
這一羣修真者中有一些老面孔,都是當初和周英錦在修真秘境中見過的。
剩下的,便是這些日子以來,聽到風聲前來秦都市支援的修真者,因爲整個華夏的形勢所迫,這些修真中只有少部來自修真門派和修真家族,更多的卻是全國各地涌來的散修。
“林景鵬,你和唐磊各帶一隊,每人帶五個練氣初期修士,前往那些血族活躍的場所,斬殺可能的漏網之魚!”
“是!”
“是!”
林晉鵬和唐磊兩人異口同聲地答道,上前各自挑了以前比較熟悉有默契的五個練氣初期修士。
“練氣四層到練氣期五層的,站出來向左三步……”周英錦話說的時候聲音帶勁,繼續做着分派,她要帶領這麼多修爲低微的修真者對付在秦都的血族,說不緊張是騙人的!
但是,這些修真者中她的修爲最高,如果連她都沒有底氣,這些修真者更會像是沒頭的蒼蠅失了陣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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