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咖啡廳裡出來,霍斯磊直接送徐默默去了他說的那套公寓。
一百二十平的公寓,上下兩層的LOFT格局,復古的裝修風格,讓徐默默一眼就喜歡上了這間房子。
“怎麼樣?喜歡嗎?”推開窗戶,霍斯磊沐浴在一片陽光之中。
徐默默開心地點點頭,“很喜歡,這裡很漂亮。”
“樓下就有個超市,走兩條街還有一個菜市場,公交車站就在咱們剛剛來的那條路上,住在這裡還算方便。”
霍斯磊細心地替她講了周圍環境,“這裡物業和監控室都是二十四小時值班,有什麼問題你可以打電話給他們或我。”
“我這裡有他們的電話號碼。”說着,霍斯磊拿了紙筆,“還有密碼鎖的密碼,我都寫在這裡了。”
“謝謝你,斯磊。”放下行李箱,徐默默走了過來。
“客氣什麼!”霍斯磊笑笑,將寫好的紙條塞進徐默默手中。
“這裡的東西一應俱全,臥室衣櫃裡有備好的被子牀單之類的。”霍斯磊檢查了水電錶,“雖然這裡空着,但每個禮拜都有人上來做清潔,你不喜歡人過來,我就讓他們以後不要過來了。”
徐默默點點頭,感激地看着霍斯磊。
交代得差不多,霍斯磊的手機響了起來。
電話是醫院打來的,程子陽醒了,想要見他和徐默默。
“你真的不去嗎?”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徐默默的表情,霍斯磊又問了她一遍。
“不了。”徐默默勉強地笑了下,“是我害的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沒辦法再去見他,給他希望。”
“我明白。”霍斯磊表示理解,他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你好好休息,我們隨時保持聯繫。”
“好。”
送他到門口,看着霍斯磊上了電梯,徐默默才轉過身回了客廳。
看着偌大的房子,徐默默心底的空虛和痛楚再次侵襲,她無力地坐在沙發上,眼底蔓延着一抹的迷茫。
*
霍斯磊到醫院的時候,程子陽正在病房裡吵着要見徐默默。
“她不會來了。”一進門,霍斯磊很直接地告知程子陽。
“你說什麼!”程子陽臉色鐵青,看着霍斯磊的眼中滿是怒火,“她怎麼可能不會來!她答應我會每天都來看我的!”
“程子陽,你看清楚現在自己的樣子!”霍斯磊心裡頭一陣惱火。
一陣安靜,程子陽的臉色更加難看。
“她嫌棄我了,是不是?”好一會,程子陽才啞着嗓子問:“我斷手斷腳,她看不起我了,是不是?”
自從程子陽出了事後,霍斯磊在一旁看着徐默默自責內疚,而程子陽卻日漸脾氣古怪。
他不再是以前那個陽光的程子陽,只要看不到徐默默,他渾身都散發着黑暗氣息,時時刻刻讓人心情壓抑。
霍斯磊再也看不下去這樣的程子陽,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
“程子陽,我看你真是瘋了!”霍斯磊氣得瞪他,“默默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嗎?你覺得她會爲了這種事嫌棄你、看不起你嗎?如果是這樣,你不配說你愛她!”
“我不配?難道你就配了嗎!”程子陽嘲諷地看着霍斯磊,“別以爲我不知道,她還是我女朋友的時候,你就喜歡她了!”
“霍斯磊,你比傅明徽還要可惡!你一直宵想的人,是我的女朋友!”氣極了的程子陽,開始口不擇言,“你裝什麼正人君子!你還不是時時刻刻想着怎麼把默默弄到手嗎!”
“是,我是喜歡默默,從很早的時候就喜歡她!”
沒有拆穿後的尷尬,霍斯磊大大方方地承認。
“我跟你不同,我是真的喜歡她,看着她難過,我心裡也不好受!”
“你說我沒資格,那麼你呢?現在的你,只看得到自己有多慘,你有沒有考慮過默默的心情!她先前夾在你和傅明徽之間,她受了多少委屈,你知道嗎!”
想到咖啡廳裡,徐默默說那些話時的表情,霍斯磊就覺得胸口某個位置疼得快要炸開了。
有那麼一瞬,霍斯磊很後悔。
他後悔當年沒有在發現自己喜歡默默時,第一時間追求她,把她變成自己的女朋友。
那樣,她也不會經歷如今的一切。
“傅明徽那種人渣,根本就不配默默!”使勁瞪着眼,程子陽凶神惡煞地看着霍斯磊,“是他把我害成這樣的!是他害我的!等我從澳洲回來,我一定不會放過他!我會讓默默知道,我纔是那個真正對她好的人!”
霍斯磊閉了閉眼,程子陽現在已經瘋癲了,他只想着如何報復傅明徽,卻根本不考慮徐默默的立場。
這樣的程子陽,簡直是太讓他失望了。
“隨便你。”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霍斯磊嘆了口氣,“默默有句話讓我帶給你,她祝你早日恢復健康,以後你們還是好朋友。”
“好朋友?”重複着霍斯磊的話,程子陽不斷搖着頭,一臉不肯相信的樣子,“她說我們是朋友?不,這不可能,她明明對我那麼好,這幾天還一直陪着我,怎麼可能會這麼說!”
“你騙我!”程子陽無法相信徐默默會說出這樣的話,“你把她叫來,我要聽她親口這麼說!”
“夠了,她不會來見你的。”霍斯磊冷冷地說:“你到現在還沒有發現嗎?每次她看你痛苦的時候,她比你還難過,那是因爲她內疚,她覺得是她害的你這樣,懂嗎?”
程子陽用力搖着頭,全身都跟着顫抖起來。
霍斯磊使了個眼色,立馬有人綁住了程子陽的手腳,將他固定在牀上。
“子陽,你好好養傷吧,以後我會照顧默默的。”
說完,霍斯磊吩咐病房裡的人,“你們好好看着他,明天上飛機之前,我不許有任何意外發生。”
“霍斯磊,你這個卑鄙小人,你是故意要把我送去澳洲的!”程子陽彷彿明白了什麼,情緒變得更加激動起來,“你個混蛋!我不去澳洲了,你聽到沒有!我不去了!”
面無表情地走出病房,霍斯磊對着門口兩個保安說:“明天下午三點,準時送他去澳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