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個聲音，徐默默呆住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子陽？是你嗎？”
程子陽去澳洲已經快兩個月了，他一直都沒有跟徐默默聯繫，關於他的消息，還是霍斯磊打電話告訴徐默默的。
“對，是我。”程子陽的聲音很輕，“你還好嗎？”
“很好啊！”徐默默笑了下，反問他，“你呢？你怎麼樣了？上回斯磊給我打電話的時候，他說他已經不在澳洲了，所以不知道你的情況。”
“我？”淡淡地反問了一句，程子陽輕笑，“在做復健。”
不知道爲什麼，徐默默覺得他笑得很勉強。
而且，之前霍斯磊說過，程子陽已經廢了，但現在他卻說在做復健，徐默默一時有些搞不懂。
可她又不好直接問程子陽，生怕一個不小心，說到了他的痛處，那樣只會讓他更難過。
就在徐默默沉默的時候，程子陽緩緩開口，“默默，我知道你過的其實並不好，傅明徽那個人反覆無常，他怎麼會對你付出真心呢？”
徐默默心酸了一下，雖然她自己常這麼想，但聽程子陽這樣說傅明徽，她心裡很不舒服。
“我還知道阿姨因爲他受傷了。”程子陽一直有注意青城的消息。
他跟傅明徽是勢不兩立，就算他人不在青城，可不代表他不會讓人注意着青城的人和事。
徐默默微微皺眉，她心裡早就想開了，徐媽媽受傷的事，說到底還是白筱筱起了歪心思，傅明徽屬於躺着也中槍。
“不是的，子陽。”徐默默想爲傅明徽辯解兩句。
電話那邊的程子陽卻笑了起來，“默默，你不用說了，我知道的。”
程子陽有些咬牙切齒地說：“傅明徽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
徐默默皺了皺眉，她明白因爲手腳皆斷的緣故，程子陽已經記恨上了傅明徽。
“子陽，你聽說我……”徐默默覺得有必要化解程子陽和傅明徽之間的矛盾，他們兩人即使做不成朋友，但也不至於是敵人。
程子陽很快就打斷了徐默默的話，“默默，你不需要爲他辯解什麼，他傅明徽要是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那他也太孬種了！”
徐默默抿了抿脣，她不喜歡程子陽這樣說傅明徽。
說白了，在徐默默內心深處，她還是偏幫維護傅明徽的。
似乎是察覺到徐默默的不高興，程子陽冷笑了一聲，“默默，難道你現在還看不清傅明徽的本質嗎？他就是一頭十足的狼，根本就沒有人性。”
徐默默心一顫，她想到自己罵傅明徽殘忍的情景。
“你還不知道吧？”程子陽尾音一挑，陰冷地說：“他讓人打斷了白筱筱的手腳扔進看守所，之後又讓人殺了白筱筱。”
徐默默一愣，險些沒握住手機。
“你說什麼？”話音剛落，徐默默飛快搖頭，“不可能！他不是那樣的人！”
“默默！你要被他騙到什麼時候！”程子陽恨鐵不成鋼，“他只會在你面前僞裝！”
“不是的，子陽，你冷靜一點！”徐默默不相信程子陽所說的，“白筱筱進看守所的事情，我知道，是他當着我的面讓人做的。”
“看看，默默，就算這樣，你仍然相信他是個好人嗎？”程子陽嘲諷地笑了，“我也好，白筱筱也好，都是被他給廢了手腳。”
徐默默皺眉，她不喜歡程子陽說的這話，但他說的事實。
出於對程子陽的愧疚，徐默默小聲補充了一句：“白筱筱差點殺了我媽媽。”
“你想說她是罪有應得嗎？”程子陽反問了一句，隨後涼涼的笑開了，“那我呢？我不該追求我喜歡的女人，是嗎？”
“子陽，你不要這麼說！”深吸了一口氣，徐默默抿了抿脣，眉頭也跟着皺了起來，“你出了事，我心裡也不好過，但一碼歸一碼，你跟白筱筱是不一樣的。”
“對啊，不一樣，不然現在我墳頭草都長老高了。”程子陽諷刺地笑，“默默，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認清，傅明徽是一條狼的事實！”
徐默默和傅明徽日夜相處，他是什麼樣的人，她心裡多少也有些瞭解。
“子陽，不管你信不信，但我肯定白筱筱的死跟明徽沒有關係。”徐默默輕嘆了口氣，“警方說是醫療事故。”
前幾天，徐默默想了解案情進展到什麼地步了，就特意打電話給警局問了下，才知道白筱筱在看守所裡出了意外。
雖然徐默默心裡也有過疑問，但她後來想得很明白，傅明徽既然當着她的面說要打斷白筱筱的手腳，也知道她認爲這樣做太殘忍，那麼他就不會私下再讓人弄死白筱筱。
“哈哈！醫療事故？”程子陽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哪那麼多醫療事故？要不是傅明徽從中作梗，白筱筱會死得那麼快？”
“還有，恐怕你不知道吧？醫療事故中的那個醫生，出了看守所的門就被人撞死了，偏偏那麼巧，開車撞他的司機也當場死亡，什麼證據都沒有了！”
程子陽冷笑了兩聲，“默默，你不覺得這樣太巧合了嗎？分明就是傅明徽在背後搗鬼！”
“子陽！”徐默默拔高了音調，“我說了，他不會這麼做的！他要想讓白筱筱死，一開始就不會讓人打斷她的手腳了！”
“更何況，就像你說的，這事巧合那麼多，難保沒有人會懷疑他，難道他在做之前就不擔心嗎？”
總之，徐默默就是不相信傅明徽跟白筱筱的死有關係。
“呵呵……”程子陽的笑聲，聽起來有些悲傷，“默默，你連我的話都不相信了嗎？”
“子陽，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話，只是凡是都要有證據……”頓了一下，徐默默沒有繼續說下去，她不想自己的話讓程子陽難堪。
“證據？”程子陽沉默了兩三秒後，想到一個辦法，“默默，傅明徽做事多半都是讓他那個秘書出面，只要我的人能混進傅氏，到時候一定能找到證據的！”
徐默默眉頭一跳，心裡不禁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