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只要不違反法律和道德，100件都可以。”老人目光如炬，語氣嚴肅且認真。
他開始相信眼前的小姑娘之前對自己的承諾是真的，她也許真的能夠治好他的嗓子。
第一次，他的眼底綻放出了對活着的渴望。
如果他嗓子能好，如果他還能再次站起來。
那他......
“您別這麼嚴肅啊，怪嚇人的，我就是想給讓您幫我保守下秘密，別讓別人知道我會這個針法，和您說句實話，這個針法的確是有點神奇，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用的。”
鬼門十三針在古代的藥典上的確是有記錄的。
但是記錄並不詳細，而且這個針在使用時首先也要考慮患者的五行，也就是要算八字，如果八字不合適，那麼對方就算是在重症都不可以隨便下針，就十分和玄學沾邊了。
“以及...我之所以把您弄暈，便是這裡面有幾個穴位的位置的也非常特殊。”陸玖玖頓了頓又道，決定把這針可能會導致的後果也告訴了老人。
“這種針法如果位置稍微扎的偏一點，那就不是救人，而是害人了。”
雖然不會立刻去見鬼，但也......
“我不會亂說的。”老爺子點點頭。
這個針法的特殊，他剛剛就感覺到了。
他之前也不是沒有接觸過中醫，在大院療養的時候，他什麼級別的中醫都見過，但卻從未見人用過。
而且，他剛剛也用手機查了一下，這個針法其實在網上是能查到的相關資料的。也就是不存在獨門秘籍這個說法，會不會，應該是要靠天賦的。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這個道理，他活了這麼多年，自是懂得的。
但也因爲懂，此刻的他心裡更難受和激動。
因爲一時間，他竟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樣去報答眼前這個只見過幾面的小姑娘。
他去年辭掉了所有的職位，如今就是一位退休老人。
“你其實可以不告訴我的。”沉默良久，老爺子開口說道。
“因爲我是醫生啊。患者是有知情權的。你若是不信任我後續的治療，那我也沒有辦法給您做，不是？”
“而且我看到您腿上的傷了，您是英雄！”
陸玖玖很是認真的說道。
她走過很多國家，見過許多戰爭。
最讓人動容的，便是那些守衛家鄉的戰士們。
他們也許並沒有什麼強大的身軀。也沒金山銀山的財產，但是他們都有着一顆愛國之心，都有着一腔爲人民奮鬥的熱血。
這樣可愛的人，她怎麼能不救呢？
“我......我不是英雄。”
許久，老爺子嘆了口氣。
“是，我打過很多場勝仗。也保護過許多人的家庭。但是我對不起我的兄弟，所以...我現在甚至沒有臉去見他。”
“我不是英雄，我只是個失信的小人啊。”
痛苦的回憶在腦海中翻滾，剛剛還很冷靜的老人忽然變得焦灼陰鬱起來。
陸玖玖原本想要上前阻止，但想到自己號脈的脈象，便不僅沒有阻止勸慰，反而還給了老人後背一巴掌。
噗！
伴隨着一口黑血從老人的喉頭涌出，老人漸漸的的平復了下來。
“我......”
他下意識開口，忽然發現自己說話時喉嚨口處那抹炙熱的辣和刺痛不見了！
雖然還是感覺嗓子眼彷彿被什麼東西堵着，但他的聲音，也沒有那麼難聽了。
“我...你...”
“漱漱口吧！”
“有什麼話，咱們明天再說！”
陸玖玖知道老人心中很激動，但越是這樣，她就越不想他着急。
雖然不知道滿身正氣的他爲什麼一定要說自己是個小人，但她的直接告訴他，老人要去做的那件事不會很簡單，甚至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不管是出於死心還是別的，陸玖玖現在不是很想他去。
見老爺子眼珠子瞪的大大的，陸玖玖又道：“您要是不配合的話，那我可就只能再給您兩針了，能一次幾天不睡覺那種。”
老爺子：？？？
不是。
這女娃的屬性不太對啊！！
咋瞬間從仙女變成小惡魔了？
***
陸玖玖從老爺子病房離開後便直接走了。
快要到家時，她接到了Kim的電話。
這些天雖然苗所長不在，但他那些奇奇怪怪的題時刻都在出現着，並且每天都有新的知識點。
所以雖然陸玖玖每次本職工作都是到5點結束，但因爲做這些額外的東西，每天晚上離開研究所時都要到7點。
是以，Kim想自己6點來送資料也沒問題，沒想到，推開門，人卻是不在了！
他擔心陸玖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言語裡十分關切。
“沒有，我好好的。”
“啊？”
“那你怎麼不做題了，這樣吧，你給我一個定位，我找個跑腿，把題給你送過去。”Kim說着，便打開了跑腿軟件。
把題送過來？？？
不！！！
那她跑路的意義是什麼？
陸玖玖下意識就想來個否認三連。
但想到對方的身份，以及自家師兄下個月就要來這邊治病了，她思量了片刻回道。
“這，不用了吧，太麻煩了。”
“而且我想問下，謝謝提和我轉正有關係嗎？如果我不做的話，我師兄還能來看病嗎？”
作爲爲數不多知道陸玖玖來這邊真實目的的，Kim愣了一下回答道。
“這當然不會影響你轉正，這研究所八成都是你家的，你忘了嗎？”
“那...那就這樣吧，以後都別給我弄題了，雖然所長很厲害，但是我就是一條鹹魚。”
Kim：？？？
“嗯...我不想拜師，也不會拜師。”
“那你想？”
陸玖玖沒有絲毫猶豫回答道：“當一條鹹魚，然後養娃開店，一家人能健康的在一起就行了。”
Kim：“......”
活了這麼年，也帶過上百位實習生。
Kim是第一次感覺到了人生艱難。
他不是沒有見過天才，也不是不能忍受天才都有點怪癖。
但是鹹魚這個屬性，好像怎麼都和天才不搭啊！
雖然驚奇又無奈，但Kim還是如實的將這件事告訴了苗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