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想要殺害李家明的惡魔轉過頭看向房門那裡,只見付小超站在離他最近的地方,其身後分別是金美娜、劉默然還有張巖。而差點被殺害的李家明就那樣木木的站在房間裡面,看着那些“不速之客”。
“惡魔先生,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呢?不!披着惡魔連續殺人的真兇,陳鬆!”付小超用鏗鏘有力的語氣,指着那個人說道。
那個人的樣子漸漸的顯露了出來,沒錯!正如付小超所說的一樣,這個人就是陳鬆,而他就是整起案件的最終黑手。
“呵呵,小超,你們怎麼也都來了啊,我剛剛想與家明談談,讓他之後去自首,下一刻你們就來了,真巧啊,呵呵。你們也是和我同樣的理由嗎?”陳鬆面不改色的說道。而那捲絲線早就在他聽到聲音的時候悄悄的收起來了。
“哦,是嗎?那你口袋裡面的是什麼東西呢?”付小超用尖銳的目光看着陳鬆,淡淡的說道。
“咦?這是什麼啊?我身上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啊?”陳鬆從他自己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卷絲線,然後看起來什麼都不知道的說道。
“是嗎?你剛剛不是正想用這卷絲線勒死李家明嗎?難道你會不知道。”付小超走進陳鬆一步,然後說道。
“我怎麼可能想要殺家明呢?他纔是兇手吧,張巖都說過,那個密室只有家明可以做到,所以說明家明就是兇手啊,我幹嘛要殺他啊。對了,搞不好這卷絲線就是我進來的時候家明偷偷的放進去的。”陳鬆依舊非常鎮定,想要爲自己辯解。聽到陳鬆再說自己的時候,李家明依舊像沒有了魂似得站在那裡,什麼都沒有說。
“其實張巖說的那個密室手法根本行不通的。”付小超看了一眼神色異常的張巖,然後說道。
“付小超,你是說我的推理是錯誤的嗎?你說陳鬆纔是兇手?那你有沒有證據啊。”被付小超說自己的推理錯誤,張巖他心中非常不爽,盯着付小超的臉說道。
“對,你的那個密室手法完全錯誤,我現在就可以推翻你的推理。你說的密室手法是必須要兇手才能完成,如果那個時候是其他人早一步撞門,那麼兇手的密室計劃就全泡湯了,所以你說的手法危險係數很高,按照後面兇手作案手法的完美,他絕對不可能是用你說的手法來製作密室。還有的是,整幢別墅的房門想要上鎖必須是從裡面用鑰匙上鎖,而每個房間的鑰匙只有一把,沒把都只有房間主人才能擁有。你想想,當時你不是在冷凌風身上搜出了鑰匙了嗎?竟然鑰匙在冷凌風自己身上,那麼你說的那個手法不能成立。”
聽了付小超的分析之後,張巖頓時身體一顫,眼神中的光明黯淡了許多。對啊,如果按照付小超那樣的說法,那麼這次的對決他輸了,而且是輸的非常徹底。如果不是因爲自己疼愛的親弟弟被殺害了的話,張巖也不太可能會輸給付小超,至少會是平手的局面,可惜的是,現實中沒有所謂的如果,輸了就是輸了,要輸的起纔對。可是張巖卻是輸不起的主,也就是從這一刻開始,他到最後真正的成爲了付小超最頭疼的對手。
“那……那麼真是的密室手法究竟是怎麼樣的呢?”站在付小超背後的劉默然對着前者說道。
“呵呵,這樣感謝娜娜告訴了我一個事實。走吧,都跟着我去冷凌風被殺害的現場去。”這個時候的付小超因爲推理的興奮,因此他的虛弱已經都看不到了,話剛說完,他自己就跨步朝着冷凌風的房間方向走去。
見到付小超已經率先離開這裡,其他人也都對密室手法感到好奇,於是在付小超之後都跟了過去,包括原先什麼都沒有說話,只是一味發呆的李家明。
衆人跟着付小超步行了兩分鐘左右的時間,終於來到了冷凌風的房間,自從冷凌風被殺害之後,他房間的鑰匙就被張巖收了起來,所以來到冷凌風房間的時候,張巖也不多說,上前用鑰匙準備開門,可是讓大家吃驚的是,門並沒有被打開。由於當時爲冷凌風屍體蓋上毯子之後是直接拉門把門關上的,所以一直都沒有試過在冷凌風口袋之中發現的鑰匙到底是不是這扇門的鑰匙。如今這一下,才發現了端倪。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在什麼時候被掉包了?”張巖難以置信的說道。
“不,從一開始就不是這扇門的鑰匙。”付小超回答到。
“小超,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金美娜也很疑惑,於是她問道。
“其實兇手他用了一個大家都很難想到的手法,那就是換鎖。”付小超看了看大家,當看到陳鬆的時候停頓了一下,然後說道。
“換鎖?!”所有人都驚聲道,而此時的陳鬆額頭上已經流出了些許汗水。
“沒錯,娜娜和我說過,這個別墅的所有房間的門鎖外形都一模一樣,但是不同的鑰匙是無法打開的。我想是兇手在這之前,也就是大家來‘霧隱島’上面的前一天,他提前到了,然後偷偷的潛進了別墅之中,把自己的門鎖與冷凌風的門鎖調換了過來,兇手他應該早就瞭解到各自住在哪個房間吧。把門鎖調換過來之後,他又在第二天冷凌風來到這裡的時候,在某個時候把他自己的鑰匙與冷凌風的鑰匙交換了過來。當他殺害了冷凌風之後,就用調換過來的鑰匙在裡面先上鎖,然後在直接關上。由於冷凌風口袋之中有鑰匙,大家首先想到的就是這扇門的鑰匙,就是在這種常規的心理影響之下,密室就這樣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付小超把密室的手法形成推理了出來。張巖聽後,一下子明白了過來,可是他依舊很不服氣。
“如果按照你所說的話,那麼這把鑰匙……”劉默然馬上想到了什麼,然後說道。
“沒錯,這把鑰匙就是兇手房間的鑰匙,由於在冷凌風被殺之後,大家都在一起,而分開的一段時間之中,兇手還要去殺害其他人,所以應該沒有時間把門鎖還有鑰匙換回來。只要去試試這把鑰匙能夠打開誰的房間,那麼那個房間的主人就是這一系列殺人事件的真兇!”付小超這樣說着,他把目光看向了陳鬆。而這個時候的陳鬆一句話都沒有再說出來。
“我去試試看。”說着,張巖就拿着鑰匙,準備去檢驗一下付小超的推理,因爲他心中非常不甘心,在沒有證實付小超推理正確的情況下,他不能放棄。
“對了,小超,我記得你在雨沫被殺的浴室中說自己的手有點麻麻的感覺,這是怎麼回事啊?”|金美娜想到什麼就問什麼。
“呵呵,那我就說說導致夏雨沫死亡的原因吧,她不是流血過多而死的,而是觸電而死的。”付小超準備對大家說明夏雨沫的死亡手法。
“觸電死的?”劉默然疑惑道。
“默然,你是醫生,你應該知道失血到什麼程度纔會讓人死去吧?”付小超反問劉默然道。
“失血對人體的影響隨出血量的多少及出血速度的不同而不同,若失血量小於全部血液的10%,人體只需將貯存血液動員出來參加循環,就不會有明顯的不適。若失血量達總血量的20%時,機體經代償後仍不足以保持血容量和血壓的正常水平,就會影響人的生命活動。而失血量在短時間內超過30%,若不及時輸血就會危及生命。一般情況下,一個成年人失血量在500毫升時,可以沒有明顯的症狀。當失血量在800毫升以上時,會出現面色、口脣蒼白,皮膚出冷汗,手腳冰冷、無力,呼吸急促,脈搏快而微弱等症狀。當失血量達到1500毫升以上時,可引起大腦供血不足,傷者會出現視物模糊、口渴、頭暈、神志不清或焦躁不安,甚至昏迷等症狀。”劉默然專業的回答道。
“沒錯,那麼以當時夏雨沫的流血量來看,她會不會死亡呢?”付小超繼續反問劉默然道。
“按照當時的出血量來看,不會導致雨沫死亡,最多隻會導致她昏厥罷了。”劉默然認真的回答了付小超的問題。
“沒錯,就是這樣,當時真正的情況應該是在夏雨沫死亡之後,兇手才把她的左腿砍掉的。”付小超繼續分析道。
“那麼雨沫到底是怎麼死亡的呢?”金美娜疑惑的問道。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是因爲觸電而死的。兇手在調換門鎖的當天也對夏雨沫的浴室裡面做了手腳,他能進出這個別墅甚至房間應該當時那種****吧,但是如果他之後還用****,那麼原本的計劃就泡湯了,因此他纔不用的。兇手把夏雨沫浴室裡面的太陽能電熱器的電阻給減小了。我們應該都知道,在電學裡面有一個公式,這個公式就是I=U/R。當在電壓保持不變,把電阻減小的同時,那麼電流就會變大,觸電的危險也就越大。兇手就是利用了這點電學知識殺害了準備洗澡的夏雨沫,但是就憑這點電流還是無法導致夏雨沫身亡,可是不要忘了,洗澡的時候需要用水的,水可以導電,這樣一來,就足矣要人的性命。”付小超把殺害夏雨沫的手法分析給了大家聽,大家聽完之後都越來越佩服付小超的。付小超本來就是學電力的,這點簡單的電學根本難不倒他。
而在付小超推理完殺害夏雨沫的手法的同時,張巖也實踐完畢回來了。他一到大家身邊,就說道:“我試過了,這把鑰匙只能打開一個人的房間,這個人就是陳鬆。”
至此,大家都認同了付小超的推理,陳鬆的確是兇手。而張巖也沒話好說了,他的確輸了,但是他內心之中發誓要報這次的仇。
“哈哈哈哈!不愧是付小超,果然名不虛傳,沒錯!就是我殺害了那些畜牲!他們該死!還有,我想問問你,你是從什麼時候懷疑我的?我自認爲做到已經夠完美了啊。”陳鬆不解的問道。他的確認爲自己已經做的很完美了,到現在都沒有留下什麼可疑的線索。
“無論怎麼樣完美的犯罪,在推理之下,也只是一個有瑕疵的藝術品罷了。我想問問大家,你們是不是第一次來這島上,也是第一次在這別墅裡呢?”付小超沒有繼續回答陳鬆的疑問,而是突然向大家問道。
“是啊,除了美娜在施工的時候呆了短短一小會兒之外,我們其他人都是第一次到這裡。”劉默然驗證了付小超心中的想法。
“那你們現在拿出自己的手機仔細的看看,之後大家就應該懂了。”付小超說道。
到了這個時候,陳鬆才恍然大悟,畢竟當時的那個想法有很大的危險度,可是現在,危險卻已經真真切切的發生了。
除了陳鬆之外,其他人都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當他們仔細的看了看手機之後,臉上頓時出現了驚訝的表情,不過馬上恢復了過來。
“這……手機上面竟然有信號,雖然不是滿格,但是的確是有信號啊。”劉默然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詫異道。
“我懂了,當時是阿鬆說手機沒有信號,無法聯繫外面,我們才一直被困這座孤島上面。可惡啊!如果早點去試試就不會發生後面的事情了。”張巖後悔萬分的說道。
“這也不能怪你們,在當時那種情況之下,我們根本就沒有其他心思去試試手機到底能不能聯繫外面,我也是在無意之中才發現的。”付小超說道。
“呵呵,原來我是敗在這裡啊,我服了。”陳鬆無奈的微笑了一下說道。
付小超看了看陳鬆,然後走到他身邊,伸出右手說道:“陳鬆,把冷凌風的房間鑰匙給我吧。”
陳鬆沒有猶豫就從自己口袋裡面拿出了一把外形與張巖手中的那把鑰匙一模一樣的鑰匙出來,然後交到了付小超的手中。
付小超用這把鑰匙打開了冷凌風的房門,然後走了進去,其他人也都跟了進去,包括殺人惡魔陳鬆。
走進了冷凌風的房間之後,血液還是留在了地板上面,而冷凌風的屍體現在是被一塊白色的毯子遮蓋住了。付小超沒有過多的在意這些,而是直接走到冷凌風的牀旁邊。然後蹲下身,搗鼓了一小會兒,從牀底拿出了那支消失的手臂與木偶娃娃的手臂。
付小超把這兩樣物體從牀底拿出來之後,就放在了冷凌風的牀上,然後對着大家說道:“還有一點,那就是其實那個木偶是在我們發現冷凌風屍體之後才被掛在房門上方的。”
“啊?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啊?”金美娜問道。
“當時我們進來的時候卻沒有發現的木偶娃娃,在之後竟然被我發現了,這難道不可疑嗎?當時我們都注意着屍體,而沒有注意身邊的人吧,如果早點注意的話,後面的慘劇也就不會發生了,哎。”付小超惋惜道。
“付小超,你接下去說吧,我看看你還知道多少。”陳鬆對着付小超說道。
看了看陳鬆一眼之後,付小超才接下去要說的話:“你們想想當時我們大家站在這個房間裡面的位置。冷凌風的屍體是在房間中央,而我和張巖分別在屍體的兩側。在我身後是李佳明與周薇,而在張巖身後是張涅民,張涅民的左側的金美娜,金美娜的後面是劉默然,劉默然的右側是夏雨沫,而陳鬆是在夏雨沫的身後,也就是房門的下方。這裡別墅的門和門框的總和應該是在196公分左右,而我們這裡最高的陳鬆就是186公分,他在大家慌亂的時候把木偶娃娃掛在門上方的,以他的身高,只要輕輕一擡手就可以做到了。”
大家所在冷凌風房間的位置如圖示下:
“沒想到竟然會是如此。”張巖感慨道。
“張巖,如果你不是因爲張涅民的死而情緒有點波動的話,你肯定也可以找出真相的。你還記得嗎?在張涅民右手的位置留下的死亡訊息,那個死亡訊息的確是張涅民想要告訴我們殺害他的兇手是誰,但是被兇手,也就是陳鬆做了點手腳。那個‘李’字上面的‘木’字的捺明顯短了,而這原因就是張涅民原本是想寫陳鬆的‘鬆’字,可是他沒有寫完就已經嚥氣了,所以才留下了一個‘木’字,當陳鬆發現這個之後,他馬上想到讓李佳明做替罪羔羊,於是又在‘木’字下面加了一個‘子’字,從而才形成了現場的那個李佳明的‘李’字。如果你仔細一點的話,也不會認爲兇手就是李佳明瞭。”付小超無奈的對着張巖說道。他心裡清楚,如果張巖不是因爲張涅民的死而產生情緒波動,那麼或許真的會是張巖比他先一步找出真相吧。
聽到付小超對自己所說的話,張巖在內心反思了一遍,而當張巖反思過後,對付小超的竟然不是感謝,而是越來越深的恨意,因爲他認爲是付小超的出現,才奪走了自己的一切,奪走了他的最愛金美娜的心,也在大家面前奪走了他的尊嚴。這一刻,是他整個人人生徹底改變的那一刻,而這一切,付小超以後都不敢相信事情會變成如此田地。但是,這,或許就是宿命吧,逃脫不了的宿命。竟然逃脫不了,那麼只好接受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