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森聽到連浩龍的話,挑了挑眉道:“哦?你確定?”
連浩龍點了點頭,老婆已經被他親手幹掉,他不想再失去弟弟。
加上他現在已經有些不好的預感,覺得徐永森肯定還有後手在等着他。
要是他瓜柴了,又或者是進去了,那連浩東就是他惟一可以託付後事的人。
老婆雖然死了,但連浩龍還有個快臨盆的小老婆。
託妻獻子在江湖上是常見的事,畢竟古惑仔都是過了今天沒明天的,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橫死街頭了。
可這個託付的人一定要選對才行,不然一個弄不好,就人財兩空。
徐永森忍不住給連浩龍鼓了鼓掌,道:“龍哥果然夠義氣,我也不爲難你,把東哥欠下的那三千萬還了,我們就當沒事發生!”
聽到只是三千萬,連浩龍稍稍鬆了口氣。
雖然數目不小,但他還能扛得起,大不了找金主拆解一些就是了。
他能有今天,背後肯定有金主支持。
“三千萬沒問題,但我需要時間籌備,至少要三天。”
徐永森搖了搖頭道:“三天?別說三天,三個小時你都沒有,我只給你三分鐘的時間,你把錢打到我指定的賬戶上,不然的話,你只能再找個弟弟了!”
連浩龍冷冷的看着徐永森,道:“非要做那麼絕?”
徐永森輕笑一聲,道:“絕?這才哪到哪?龍哥,你跟寶爺商量着要跟東星合作,把我幹掉的時候,你怎麼沒想過自己做的是不是太絕了?都撕破臉了,別說這些廢話,你還有兩分鐘的時間,兩分鐘內搞不定,我也只能說對不起了。”
連浩龍聽到這話,只能用大哥大給他的金主打了過去。
只是說了幾句,那邊就答應了下來,連浩龍看向徐永森問道:“賬號呢!”
徐永森立馬念出了一串數字給連浩龍。
連浩龍轉述給他得金主後,沒過多久,徐永森的大哥大就響了起來。
給他打電話的人,是高進以個人名義成立的基金會的負責人。
他告訴徐永森,基金會的賬戶中多了三千萬。
“錢你已經收了,該放人了吧?”
“放,當然要放,龍哥你那麼爽快,我也不能含糊,我不但會放人,甚至還要份禮物要送給你。”
徐永森說着就拍了拍手,沒過一會,王建國跟另一個保鏢推着一部電視機走了出來。
連浩龍看到這個情況,不由皺起了眉頭,道:“你又想搞什麼?”
徐永森聳了聳肩道:“請你看出戲而已!”
此時王建國他們已經將電視通好電,隨即將一個錄像帶塞進了錄影機中。
電視上先是一片雪花,沒過多久,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電視上。
不是別人,正是連浩東。
一直默不作聲,努力的裝着死狗的連浩東,在看到電視上的畫面後,突然劇烈的掙扎起來。
別人不知道電視上播放的後續劇情,他這個主演卻是清楚得很。
聽到連浩東的聲音,連浩龍一開始還有些奇怪他的反應似乎過於激烈了。
然而當電視上又出現一個熟悉的面孔後,連浩龍的臉色變了。
果不其然,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跟島國的某些電影劇情有得一拼,而且女主還懷着幾個月的孩子,即將臨盆。
這麼重口味的場面,即使是王建軍,王建國這對在戰場上殺人如麻的兄弟,看着也有些不適應。
他們雖然心狠手辣,但也還有着一定的底線,例如朋友妻不可欺,更別說自己親兄弟的女人了。
此時他們看向連浩龍的眼神十分的怪異。
港城大名鼎鼎的社團大佬,竟然被親兄弟戴了綠帽,這可太有意思了。
而當事人連浩龍則是捏緊了拳頭,轉身看向連浩東,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作爲親兄弟,沒人比連浩東更瞭解連浩龍。
在連浩龍露出這種神色的時候,代表着他已經做好了殺人的準備。
連浩東想要求饒,但他得嘴巴說不出話,只能嗯嗯嗯的,發出些意味不明的聲音。
一旁的徐永森看到這模樣,就知道自己該退場了。
“看來你們兄弟倆有話要說,我就不在這裡礙事了!”
說完後,徐永森朝李傑和王建軍他們一揮手,一衆人迅速的退了出去。
纔剛離開倉庫,裡邊就傳來一陣陣的慘叫聲。
“兄弟相殘,嘖,這種戲碼,幾年也看不到一出。”
說到這裡,徐永森轉頭向李傑說道:“傑哥,去外面的公共電話亭打電話報警吧,作爲一個守序的良民,我們可不能遇到這種事情還置之不理。”
李傑聽到這話愣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自家這個老闆總是會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
幸好針對的都是惡人,要是欺壓良善的話,李傑估計一早就離開。
他雖然想依靠徐永森幫忙找到醫生,但如果是需要是那些無辜人士的性命來換,那他寧願自己慢慢找。
跑去碼頭對面的電話亭打了個報警電話後,李傑便坐上車離開了。
徐永森一行人前腳剛走,幾輛警車就出現在了倉庫門口。
此時的連浩龍剛剛解決了連浩東,爲了泄憤,他是一拳一拳的將連浩東給打死的。
到最後,連浩東身上已經沒有一塊骨骼是完整的。
等連浩龍聽到警笛聲,想要從倉庫的後門逃走時,卻發現所有的出口都已經被堵死。
他雖然能打,但也沒法打穿鋼鐵鑄造的門。
差佬們衝進倉庫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雙手沾滿鮮血的連浩龍正大馬金刀的坐在凳子上,在他腳下,則是已經不成人形的連浩東。
——
連浩龍赤手空拳打死親弟的事情,很快就傳了出去。
王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兩個表兄弟互相殘殺,王寶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他想去看一眼連浩龍,但警方根本就不給探視的機會。
畢竟連浩龍現在屬於重犯,別說王寶了,他甚至連律師都無法聯繫。
一夜之間,忠信義的話事人和幾個主要人物,死的死,失蹤的失蹤,還有被抓的。
讓人不得不懷疑江湖上是不是又要出大事了。
最顯著的是,沒了話事人的忠信義直接變成了一盤散沙。
剩下的一些咖喱啡,甚至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連浩龍掌管忠信義的時候,實行的是順我者生,逆我者亡。
就算下面的人有小心思,也不敢表現出來。
不然一旦連浩龍出來,他們都得完蛋。
況且駱天虹跟阿亨這兩個對連浩龍忠心耿耿的打手只是失蹤,並沒有傳來他們死亡的消息。
萬一他們兩個突然殺回來,誰蹦躂得最厲害,肯定是最先死的那個。
因爲這種觀念,反倒讓忠信義保持在一個將散未散的詭異狀態。
其他的社團在得知連浩龍出事後,有心想要動手,但差佬的掃蕩讓他們無暇他顧。
別說那些小社團了,就連東星這樣的,同樣被搞得焦頭爛額。
本以爲沒了和聯勝在頭上壓着,以前的好日子又要回來了。
事實卻是過得還不如徐永森鎮壓江湖的時候。
而一手導致了這種局面的徐永森再幹嘛?
他正帶着一羣建築設計師在新界考察。
之前從連浩龍手中拿下了兩塊地,自然不能荒着。
港城是個神奇的地方,繁華的地方很繁華,落後的地方非常的落後。
像新界,除了少數幾個地方外,大多數地方直到三四十年後,也仍舊沒有發展起來。
連浩龍賣給徐永森的那兩塊地,位於新界的沙田區。
如今這個地方和鄉下沒什麼區別,直到兩千年後,纔會進入飛速發展的狀態。
這個情況,恰好滿足了徐永森的需求。
在市區拿地的話,價格太貴,且收樓是個大問題,還不如重新選址。
像後世的胖東來,他們一開始也不過是一個小超市,慢慢的發展成一個巨型商超,乃至成爲城市的地標。
徐永森準備將這個地方選爲自己商超事業的起點,交通方面的話,他完全可以自己想辦法,和官府商量這解決,只要徐永森願意出錢出力,估計那些管理者是不會拒絕的。
他甚至還準備在這興建幾棟大樓,作爲泛亞和另外幾個公司的總部,甚至員工宿舍也可以安排起來。
反正徐永森最不缺的就是錢。
今天早上,遠在非洲的高晉打電話告訴徐永森,他們已經成功的找到基地,準備進去將那些黃金給搬運出來。
爲了避免出現意外,徐永森乾脆斥巨資從北邊購買了幾輛武直。
到時通過武直運送到機場,再通過私人飛機運回港城。
當地的那些土著想破腦袋都不會想到高晉他們運輸的是大批量的黃金。
畢竟沙漠的寶藏傳說實在是太多了,每年都有一些傻子爲了找尋寶藏跑過來。
這種行爲在當地人看來就是個笑話,要有寶藏,他們自己就挖出來了,還用等外來人動手。
只是這次他們終究是失算了,也不知道最後爆出消息的時候,當地的官府會不會發癲。
但那些黃金的來歷本就牽扯到極多的東西,要是有人敢來追討,那徐永森不介意讓他們將當年從華夏搶去的東西歸還。
自己做強盜搶走的東西沒想着物歸原主,別人憑運氣撿來的,卻要求歸還,哪有這種好事?
等黃金運回來後,徐永森準備出售給寶生集團和鼎豐金行。
寶生集團是全港首富林寶生名下的集團,除去金行外,還有開設銀行。
吃下那批黃金完全沒問題。
而鼎豐金行總體雖然沒法和寶生集團比,但在金行這個行業,還是排名前列的。
這是徐永森安排的後備役。
畢竟還有好幾個寶藏在等着他去挖掘,只有一個買家,肯定吃不下。
在徐永森心中,最好的買家其實是那些銀行。
只不過目前能讓他完全信任的銀行,一個都沒有。
內地銀行的信譽雖然好,但有個很嚴重的問題。
現在外面那些國家是不認內地貨幣的,徐永森換了的話,就只能在內地用。
而內地想要徹底崛起,得等千禧年加入世貿後。
徐永森可等不了那麼久。
回到正題上,這次被徐永森請來的建築設計師叫樑志天。
這個在後世鼎鼎有名的大拿,此時不過剛剛創辦了自己第一家建築及城市規劃顧問公司。
以他得能力,肯定能滿足徐永森的需求。
要是請其他的大拿,還不知道要排到什麼時候去。
在現場逛了一圈後,樑志天對徐永森說道:“徐生,我們需要請專業的地質勘察隊過來這邊勘察,我才能給你準確的回覆。”
徐永森笑着道:“這個沒問題,我對這些不大懂,你看着辦就是,我相信你!”
樑志天聞言苦笑不已,他不明白徐永森爲什麼會對他那麼信任。
不過這是好事,起碼他不用束手束腳的。
至於在工作的過程中中飽私囊什麼的,樑志天也沒想過。
他有着很大的野心,怎麼可能會爲眼前的一點蠅頭小利毀壞自己的名聲?
更何況他已經打聽過徐永森,在港城這個地方,就算不是出來混的,也聽說過那些社團的名字。
和聯勝的現任話事人,招惹了他,怕是以後都要不得安生了。
還是規規矩矩的做事,要是成了,自己的名聲就能更上一層樓,也有個代表作品。
陪着樑志天聊了一陣後,徐永森便離開了。
建造的問題,他已經交給魯濱遜了。
樑志天負責設計,但建造方面的事情,還是由魯濱遜解決。
按照徐永森的吩咐,魯濱遜三顧茅廬,請了葉孝勤出山。
這段時間徐永森在內地投資的產業,基本都是由魯濱遜和葉孝勤兩人搞定的。
如今他們已經培養出一支合格的建造團隊,完全能勝任徐永森的需求。
要是從外面找人的話,怕是又會遇到不少狗屁倒竈的事。
就在徐永森準備離開的時候,一道身影突然追了上前。
“徐生,徐生!”
徐永森聽到聲音回過了頭,隨後便看到一個陌生的青年在他身前站定後,氣喘吁吁的說道:“徐生,我是葉榮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