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燁笑了一下,搖了搖頭:“這個比賽之後,所有人都會記得你賀長麟曾經爲了花月如一擲千金,在知情人眼裡,花月如的身上,會永遠刻上你紅顏知己的標籤,如果這個時候冒出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的賀家大少奶奶來,這位賀家的大少奶奶就會成爲一個笑話,永遠活在花月如的陰影之下。”
賀長麟心裡一窒,覺得呼吸有些困難,“你之前可沒有這麼說。”
沈燁頓了一下,之前不是沒有想這麼多麼。
他悻悻地說道:“我之前忙長洲會的事去了,而且,我也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找到想要共渡一生的人了啊,我還以爲你至少還要等個十年八年的才結婚吧,到時候花月如都成爲過去的傳說了,早翻篇兒了。誰知道你的愛情來得這麼快這麼巧還這麼驚人?有個問題我要先問一下。”
“什麼問題?”賀長麟今天已經回答了很多問題了,不在乎多一個,更何況說話的對象是沈燁。
沈燁問道:“你覺得子涵有沒有可能接受你有一個紅顏知己的事實,然後和你的紅顏知己和平共處?”
“你覺得呢?”賀長麟覺得沈燁問了一個白癡問題。
“我並不覺得我說的是廢話。”沈燁一臉嚴肅地說道:“她是怎麼嫁進你們賀家來的?本來就是爲了利益交換,不是嗎?”
賀長麟握緊了拳頭,“我還以爲你對她的看法會更加好一些。”
沈燁道:“那你先跟我說說,她依附你,是爲了跟你換取什麼利益?”儘管賀長麟沒有詳細地說過,但是他和白子涵,可不是因爲感情濃厚纔在一起的,不然,賀長麟也不會在這裡煩惱了。
賀長麟看着白子涵睡得不省人事的臉,緩緩地說道:“換取離開賀家的機會。除此之外,她什麼都不要。到目前爲止,她都從來沒有主動開口問我要過物質上的東西,就連我媽還有奶奶送東西給她她都不想要,還有我給她的信用卡,她都只買作爲賀家小夫人所必須的物品。”
沈燁愕然了,感慨道:“居然撇清得這麼徹底。”
“她擔心索要的東西多了,以後就不好跟賀家撇清關係了。”白子涵的這個想法,早就被賀長麟看了個透。
說到這裡,賀長麟心裡對白子涵也產生了一絲絲的埋怨,“賀長欣去世的當天,她走出醫院,就沒有打算回到賀家,只是在醫院大門口被我給截住了。”
沈燁想了想,說道:“既然如此,如果你真想把她變成賀家的大少奶奶,那你就必須和花月如完全切割關係。你可以暗中幫襯她,但是最好不要和她見面。何況她現在已經結婚了,你如果再和她單獨見面,到時候一定會有流言蜚語流出,對誰都沒有好處。要是連比賽也能取消就好了。”
賀長麟緩緩地說道:“可這個比賽是我在認識白子涵之前就對花月如做出的許諾,現在不能出爾反爾。”
沈燁皺着眉頭沉吟了片刻,說道:“把項目轉到我名下,我來給你背這個鍋,反正我老婆死了,暫時也沒打算續絃。你公司的人全部退出,我會組建新的團隊來負責。如果你想讓子涵信任你,你從現在開始,就要完全切割掉和花月如的關係。你欣賞的人和你喜歡的人之間,你只能選擇一個。”
賀長麟搖了搖頭,“不行,這樣說不定會造成更大的誤會。”他看了倒在沙發上以不太舒服的姿勢睡着的白子涵一眼,說道:“她心裡一定會有想法。”
“你爲什麼這麼說?”沈燁好奇地問道。
“白子涵,在跟進這個項目。”賀長麟突然發現,當初讓白子涵跟進這個項目根本就是一個愚蠢的決定,當時就是想看看她究竟會不會按照奶奶吩咐的,把他的一舉一動都報告上去,現在看來,真是大錯特錯。
沈燁倒吸了一口涼氣,“誰讓她跟進這個項目的?”
賀長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這樣覺得事情棘手,他頭疼地說道:“奶奶迫不及待地想要抱重孫子,特意讓白子涵到公司當我的秘書,還讓她關注我身邊來來往往的人的情況。跟進這個項目,是白子涵自己主動提出來的,然後,我也想看看她究竟想耍什麼花招,就順口答應了。”
沈燁啼笑皆非,這都是些什麼事啊,果然天下的長輩都差不多,爲了抱孫子重孫子的都是無所不用其極。
“其實,你也不用太擔心。”沈燁拍了拍賀長麟的肩膀,“你舉辦這個比賽,並不是完全爲了花月如,不是嗎?賀氏旗下本來就有娛樂這一塊兒的事業部,舉辦這樣一個比賽只是其中的一個項目而已,這個項目做好了,對大家都有利。再說,你之所以舉辦這個比賽,也是出於對花月如的信任,你相信她的才華,你覺得她肯定能夠拿到冠軍,你不是這麼認爲的嗎?”
賀長麟說道:“我當然是這麼認爲的。”他對花月如的才華很有信心。
“那不就行了?”沈燁繼續說道:“你從現在起,就要和她切割,你必須得把她當成你欣賞的所有人才中的一個,不能有其他任何的不該有的情愫在裡面。就算子涵現在有誤會,但是我相信她是一個正直的人,她一定能看到花月如身上的優點。到時候看到花月如憑着真本事奪冠,她也無話可說。你就注意避嫌,然後對她好一點,應該就可以了。”
“我試試看。”賀長麟說道。
“對了,花月如是什麼時候結婚的?怎麼沒有聽到風聲?”沈燁覺得很奇怪,白子涵怎麼比他還先知道了?
“我也沒有聽說。”賀長麟皺了下眉頭,“白子涵自己應該查不到,既然她說奶奶也知道,那有可能是奶奶去查的。”
“也是。”沈燁也覺得有這個可能,“賀奶奶要查誰的婚姻情況,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賀長麟把白子涵從沙發上抱了起來,準備把她放到牀上去睡。
“我也該回去了。”沈燁也站了起來,一邊往門口走一邊衝賀長麟揮了揮手,“祝你心想事成,有什麼鍋都可以往我身上扔,我不介意。”
賀長麟點了一下頭。
把白子涵放在牀上,他盯着她睡得一臉無辜的睡顏看了好一會兒,然後伸手捏住她的臉蛋兒,往旁邊扯。
她倒是好,把心裡想說的都說了,然後就呼呼大睡,到了明天,肯定又想不起來自己說了些什麼,倒是把他弄得破天荒的心緒難平。
或許是酒精容易讓人麻木,白子涵對賀長麟擰她臉這一舉動完全沒有感覺,睡得酣甜。她原本心情不好,卻在無意之間來了個一醉方休,在此時的賀長麟看來,她簡直佔了一個大便宜。
“你還真是讓我爲難。”賀長麟擰着白子涵的臉,幽怨地說道:“你是第一個讓我產生這種心情的女人,你必須得負起責任。”
說完,他低下腦袋,吮住白子涵的雙脣,狠狠地碾壓了一番。
第二天早晨醒來,白子涵頭疼欲裂,像是昨晚上有人砸了她腦袋似的。
“啊,我這是怎麼回事啊?”她覺得身體很重,腦袋也很重,就連從牀上爬起來都成了一件不可完成的任務。
“你不記得了?”賀長麟試探性地問道。
儘管覺得白子涵有很大可能會斷片兒,但他還是覺得試探一下比較好。
白子涵抱着感覺要爆炸的腦袋,想了又想,就是想不起自己究竟是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們不是在吃東西嗎?我該不會是食物中毒了吧?”
賀長麟撫額,“你這是打算把長洲會的招牌給砸了啊。昨晚上那些東西我也吃了,如果你食物中毒,那我也該中毒了。”
“那是怎麼回事啊?”白子涵此時的腦袋裡完全沒有空地方去想跟賀長麟較勁的事,就想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既然不是食物中毒,那是你對我做了什麼事?怎麼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昨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你喝醉了。”賀長麟說道。
“我喝醉了?”白子涵覺得很不可思議,“我又沒有喝酒。”
“你喝了。”賀長麟直接把鍋扔給了沈燁,“沈燁給你的所謂的果汁裡面,有兩杯是後勁很強的果酒,你沒注意,喝了,然後醉了。”
“什麼?”白子涵一驚,“果汁怎麼會變成果酒?”她突然一個激靈,抓着賀長麟的胳膊說都:“這可不是我主動喝的啊,我都不知道那是酒,我還以爲是果汁,你也看見了。”
估計是剛纔激動這兩下晃到了她的腦袋,白子涵用手撐着腦袋眼看着就要往牀上倒。
賀長麟一把撈住她,讓她躺靠在自己肩膀上。“我看你昨晚上的模樣比上次醉得還厲害,我讓他們煮了醒酒湯,你先忍忍,我現在讓她們端上來。”
“哦,好。”白子涵全身都軟噠噠的,提不起一點兒力氣,她揉了揉太陽穴,沒有精神去發現自己跟賀長麟現在的姿勢也很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