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我回頭,看向身側坐着的這個全身閃耀着尊貴與冷峻氣息的男人。
“你越心疼,他越不好過。”
這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語,讓我摸不着邊際的話語,我越心疼,徐恩澤越是不好過,是這個意思嗎?這話是對我說的嗎?我的眸光定定地望着他,想要在他冷峻的面容上找到一縷與譏誚語氣匹配的信息。
“什麼意思?”
我茫然一問,而他冷冷地斜視着我,眸子裡寒光迸閃,仿若想直直地穿透我的大腦洞察我整個想法一般,汗,我在心底暗忖,我爲什麼會這樣的想法呢?
他並沒有回答我的話,只是眸光定定地鎖住了我的臉龐,似想要在我懵懂的面容尋找到什麼一般?
當話一出口,我明顯地感覺到了空氣裡瀰漫着窒悶的氣息,讓我產生一種錯覺,讓我感到他剛剛出口的話並非是對我說的一般。
可是,那一句的確是衝着我說的,無可厚非,因爲,這車子裡只有三個人,前座根本不敢回頭張望一眼的周秘書,還有那位專心開着車的司機,他不能對他們說這句話,只除了我。汗,這個男人越來越讓人難以捉摸,他爲什麼會對我莫名其妙的說出這句話?即便是他知道了我與徐恩澤的關係,就算是他的上司又怎麼樣?他憑什麼對我說這樣的一句話?而徐恩澤是得罪了他嗎?忽然,我腦中回憶十來分鐘前,他在交易所門口衝着藤凝雅撂下的那句話。
“藤凝雅,離那個男人遠一點兒,要不然,東方會失去太多的。”
走了,莫非是徐恩澤與藤凝雅在一起,而他不許,所以,纔會這樣處處針對徐恩澤,一定是這個原因了,我敢肯定只有這個原因了,現在是什麼社會了,這個男人還要干涉妹妹的婚姻,不被人笑掉大牙纔怪了。
“藤市長,你太小氣了,做爲堂堂一市之長,居然假公濟私。”
“什麼?”
也許是沒有想到我會這樣說他,他的臉色有點兒不好看起來。
“我說……”
沒聽清楚是吧,那就說清楚一點兒,藤凝雅可以爲“東方”爲徐恩澤打不抱不平,我也可以。
“東方集團明明在硬件實施,人脈關係,以及自身條件上都要比斯麗亞集團來得強硬,然而,你卻把這新城區建設這麼宏大的工程給了斯麗亞。”
是的,我只是說出大家不敢說出來的話而已。
聽了我的話,我明顯地聽到了前座傳來的抽氣聲,那是周秘書在提醒我的聲音,讓我不要去激怒一獅子,可是,我卻絲毫不在乎,如果僅僅是爲了件事情,他開除了我,我也甘願承受,無怨無悔,畢竟,徐恩澤爲我付了太多太多,多到我難以承受,也許,爲他做一點兒事情,我的心會好過一點兒。
“一個藤凝雅爲他說情還不夠,還要再加一個你?”
冰寒的眸光直直地凝睇着我,而薄脣吐出的話語氣幽深,聽不出喜怒哀樂。
“我們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你做爲一市之長,應該讓東方集團輸得口服心服。”
“傅雪吟,我拍板的事兒,還能不到你來做主,我就是徐恩澤不好過,就是要讓東方得不到這次工程,而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他的話讓我心痛,讓我心寒,他是什麼意思?從今往後,就象吃錯了藥似的一定要針對徐恩澤,而這樣的事實讓我的心慌了起來,徐恩澤爲了我甘願揹負着私生子的罪名,只爲得到了滔天的財富,滿足我自私虛榮貪婪的心,他已經失去太多了,而我怎麼忍心他再一無所有?藤鵬翔話裡的意思,明顯是要藉着手中的權勢整垮“東方集團……”
“藤市長,徐恩澤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了你?讓你要這樣處處針對?”
我真的氣不過他如此囂張的話語,傳言不是都說他很穩重,城俯很深,讓人難以猜透心思嗎?爲什麼在公衆場合之下他會說出這些讓人匪夷所思的話來。
“得罪?”
他重複了這兩個字,把語音咬得極重。
“最好是轉告你的初戀情人,與藤凝雅沒什麼,要不然,東方集團過不了多久就會成爲一個代名詞。”
“交朋友,戀愛,結婚,是她們倆的事情,現在是婚姻自主的現代社會,你有什麼資格去幹涉別人的自堊由?”
我是被他氣急了,所以,出口的話得理不饒人,我到要看看這個魔鬼市長是不是一手遮天?
聞言,他沒有開口說話了,黑色的瞳仁猛地一陣收縮,黑眸微眯,狹長的眸尾劃過一縷冷削的幽光,漂亮的薄脣緊抿,成了一條直線,棱角分明的臉孔也變得異常剛顏。
“傅雪吟,你就這麼愛他,捨不得他受半點兒傷害?”爲何語氣帶着有點兒酸澀的味道呢?我不想去細思。
我們明明是在談他介入他妹妹婚姻的事兒,然而,他卻硬是要把我扯進去,也許,一不小心中,我已經卷入了這場風波。
“那是我事兒。”
是的,我愛不愛他,他是不是我的初戀情人,那些事都與他藤鵬翔毫無關係。
聞言,他的薄脣掀動了一下,想說什麼最終是沒有說出來,然後,他睜着那雙晶亮的瞳仁,筆直地看着前方,大約幾秒時間的光景,又轉過臉來看向我。
面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冷沉,涼薄的脣輕啓。
“是不是我容忍你太多,纔會讓你從不把我放在眼裡?”
這句話明明是一個問句,可是,也許在他的心目中答堊案已呼之欲出了,語畢,他抿着脣冷冷地瞟了我一眼,那眼神大部份有一縷警告的成份在內,仿若我再爲徐恩澤說情,他就會拿我開刀。
這個時候,我又想到了被病魔折磨的死去活來的母親,理智稍稍恢復。
我受苦沒有關係,我不想讓母親跟着我受罪,得罪他,年終獎被扣那還是小事,我最怕的是他開除我的工作,雖然,現在是新社會,可是,堂堂H市第一任常務副市長想整一個人,那簡直就是揮動一個小手指的事兒,隨便給我找一個什麼薦兒,我想我很有可能會無聲無息地消失在市辦公廳的大樓,我想周秘書也是具有這種心理,所以,纔會處處小心警慎,自古伴君如伴虐嘛。
在他冷寒的眸光,我悄然地低下了頭,開始玩弄自己的手指甲,心中暗自嘆道“徐恩澤,我幫不了你。”
畢竟能力有限,藤凝雅是你招惹不起的女人,你就離開她吧。
見我不再與他爭辯,藤鵬翔便不再開口講話,狹窄的車廂裡悄然凝結上一股冷沉的氣息,司機伸手很體帖地按了操作檯下的一個按紐,令人陶醉的低緩靡靡之音緩緩響起……
“那一年,雪花飄落,流下太多愁……愛恨不在一瞬間……”
李玉剛的貴妃醉酒,藤鵬翔的最愛……
聽着李玉剛的唱腔,背心雞毛疙瘩都起來了,汗死了,象人妖一樣,不倫不類的,只有性格象人妖似的男人才會聽這種歌……
*
那一天是母親進行質子治療手術的日子,我記得非常清楚,那一天是2007年*年*月,也是我人生跌入地獄的日子。
那天,我得到徐管家的通知,說是宋毅已經支付了全部醫藥費用,而醫院也決定在那天下午三點爲我媽媽動手術。
當我看着母親躺在手術擔架車上,被身着白袍的護士們推着進手術室的那一刻,我的心慌亂成一團,我很怕,我怕我敬愛的母親進去了卻出不來,怕我與這世上唯一的親人陰陽兩相隔,此生再難相見,想到這裡……我拔腿便瘋了似地擡手撐住了那扇即將要關閉的手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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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一直潛水不好喲,傷身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