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軍的組成其實也很複雜,其中的一支。你應該知道神罰發生前二年,這裡是被當做重刑犯人的監獄存在的,這就是第一批的邊緣土著。這些人被隨後前來的逃亡系軍人鎮壓管理,成爲了重度勞動資源,在叛軍的壓迫下生活的生不如死,這也是當初THG鎮壓軍隊和逃亡系談判時不能妥協的地方。”
戈蘭雲介紹道,“當時一批土著逃亡來到THG鎮壓艦隊,表達了某種人道上的救助希望。就此THG鎮壓艦隊內部產生了分歧,一派認爲應該把這些人作爲和叛軍等同的反人類罪處理,對於叛軍的態度自不用說。真是頑固啊。”
難得的戈蘭雲也露出無奈的表情。
韓數點頭道:“那麼另一批人就是同情這些人的仁義君子了?”
“是有同情,但也不是君子,”戈蘭雲說道,“當時以我父親及一些同仁爲主體的一些人認爲,應該將神罰時隱匿起來的邊緣人和神罰發生時逃亡系的罪人分開處置……”
“慢着慢着!”韓數打斷,迷糊狀道,“當時爲了這麼個見不着的未來,一幫子人就這麼熱火朝天的吵開了?怪不得這麼多年都打不下來!”
戈蘭雲點頭,苦笑道:“再怎麼統一的表象,也統一不了人的思想,五個世紀以來,THG的鐵腕統治就是由此開啓,更不用說在當時手握重兵的邊緣衆心中,他們已經是等同裂土分疆般的存在。”說道這裡,戈蘭雲意味深長看了韓數一眼,說道,“如果不是因爲你的存在,邊緣早就已經存在諸侯了吧!”
佔據一方,封疆拜士,說起來也是韓數的夢想呢?
現在也是有一點小小的激動呢!
不過,這個諸侯做的是不是有一點憋屈,想推倒個妹子都這麼多災多難。
當然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還的看看自己的便宜老丈人有沒有給自己留下什麼驚喜呢!
想着韓數問道:“那麼說那件事就是當時的土著配合着你爹演的雙簧?”
神罰七年的邊緣戰火紛飛,當時THG鎮壓軍團和邊緣叛軍激戰正酣,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戈蘭淺奇蹟般的一戰功成,成爲邊緣強大的勢力集團。
其中,戈蘭淺承諾給予邊緣土著的自由,是這次戰役勝利的關鍵!
“當時的情況沒這麼簡單,土著雖然被壓迫,但是也不是善與之輩,反正當時的情況及其複雜,陰謀與陽謀,陷害與反陷害,當時THG艦隊差一點就因爲父親的天真而毀滅,但是最後到底是怎麼逆轉的局勢,我也不是很清楚,這個你要好奇去問你的新狗腿戴俊清能知道得更多吧。”
“隨便問問。”看戈蘭雲心有忿忿,韓數留給她一點後腦勺,什麼嘛!蹬鼻子上臉。
顫顫悠悠的黑色細針,伴隨着韓數的動作很危險的晃動,韓數懷疑看着很脆弱樣的針絲,說道:“那個你還是把童萌喊過來,說明一下這個東西,真怕會有什麼後遺症之類的?”
“沒事吧,”戈蘭雲儘量站的遠遠的,說道,“那個東西最多是壓制後反應強烈了一點,說實話,其實我也不清楚,不過不是和你說過了嗎!到了地方把你塞進武裝就隨便你折騰,說不定你一爆發之下拯救全人類呢!”
去騙鬼吧!
韓數鄙視,根本就是來折磨人的,那個時候要是一不小心失控了,大家全都一起死算了!
“也不是那麼危險吧?”韓數戈蘭雲也不敢隨便說話了,她進過一次武裝差點把她嚇死,也是知道那個東西是很詭異的,說不準哪天自己動了也不奇怪。
“那個東西,在找一個靈魂!”韓數感覺全身的血液循環速度加快,精神體穴道看着抵制着重金細針,忙關上棺材門,躲在裡面說了那裡面那個鬼的警告。
瞭解了其中兇險的戈蘭雲和沐蟬也是沒想到駕駛武裝這麼危險,愁眉不展苦思冥想起來。
“吞噬靈魂需要大量的暗元素支持這種事,怎麼感覺和你很像啊!你也是吸收了大量暗元素後就像跟癲癇一樣的按時發病,說起來這玩意還真是和你配套的呢!”
戈蘭雲根本無視了韓數的怨念,自顧自很歡樂的表述着自己的發現。
“無論如何要問清楚,要麼我不駕駛武裝,要麼就慢慢等着我復原吧!”韓數已經盡力的嘆息,“也不知道川和黎明去哪了?他們也真是的,一下子就跑了,也不說一下,通訊也不回覆,難道還要我折返回去接他們嗎?”
雖然知道黎明一定是因爲晴柏川的事才離開,但是韓數還是忍不住抱怨,因爲沒有信任的人在身邊真是六神無主的慌張啊!
“你就這麼看不上我嗎?不相信我,難道相信這個間諜啊?”戈蘭雲這個傢伙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沐蟬的慘白表情,很利落的喊着傷人的話語。
“殺人如麻的女魔頭就不要再說其他的不堪過去了,取笑她人也要看看自己的清白吧!”韓數始終無法忽視沐蟬受傷怯弱的表情,“這件事能夠讓你知道,是以爲你是那種能夠理解這一切的人,如果你能把對自己家人的感情分一點給別人,也是很可愛的啊!”
戈蘭雲嘟着嘴轉過身,嘀咕:“你以爲一個善良到能夠博愛的人能做到我的地步嗎?”
身爲一個女孩子,能夠做到代理戈蘭淺處理政務的地步,卻是不是善良能夠震懾人們的。
但是……
“你的父親不就是那種人嗎?我相信那些願意跟着你母親謀反的人,即使我已經控制了剩下的艦隊,依然願意和你站在一起的人,很多都是被你父親解救過來的土著吧!不然也不會如此的不識時務的站在你一邊。”
就是這個,有着很重要的榜樣在身邊,可是戈蘭雲還是走上了與父親不同的極端,戈蘭淺即使掌握了THG邊緣最強的軍力,依然盡職着自己的責任。
他的女兒卻是因爲初戀戰死而發瘋嗜殺殘忍的魔女!
這樣,怪不得在某些人看來,戈蘭氏的行爲更像是唱着紅黑臉的劇目,不過是爲了掌握權力的表演罷了。
戈蘭雲這個時候卻像個小孩子一樣,用雙手的食指塞住了耳朵搖着頭竭斯底理地喊着:“不要聽,不需要你的說教,我就是這樣的不可理喻的人。都不會喜歡我的,我能做的,只是一個讓人害怕到崇仰的人!”
狀若瘋狂,根本沒有道理可以講了。
做不到讓你喜歡,就要去做讓人害怕的人,那麼就能凸顯自己的存在感了嗎?
還是自己的原因吧,自以爲都是那麼害怕自己,就能被人重視,所以產生了畸形的存在觀念。
“不想和你說這些。你還是去工作吧,我會讓童萌來和我說清楚的。大概她還有什麼辦法吧!”
戈蘭雲卻是瞪着韓數很乾脆地坐在沙發上,從牆壁上拉出了一長串投影在面前展開成爲一面投影之牆:“今後我就在這裡辦公了,不覺得這樣也是很好嗎?”
投影牆上是需要戈蘭雲確認處理的所有軍務請求。
“沒有辦法啊!我說你自己又不願意,願意的你又來搗亂,你幹嘛?”
“看你得逞就是不爽,我就喜歡這樣,你咬我啊!”
“信不信我馬上就把身上的針都拔了,撲出來咬你!”
“……”沉默。
“怕了吧?乖了,哪好玩就去哪玩。”
“你難道不問問人家的意願嗎?難道你把她當成了這種東西?”
“嗯?”韓數抓着頭道,“我就只想讓她給我按摩罷了,應該是同意的吧,沐蟬從來都是很細心的照顧我的。我現在被封閉了精神體,除了補充元素的時候,大多時候還是安全的。你不要老想着那種事好不好,說起來我從來都是很紳士的。”
難道在你們的眼中我就這麼鬼畜。
從來沒有勉強一個人做出犧牲,想要做一個光明磊落的人,虛僞但是真實。
知道,但是韓數在那個夜晚,黑暗虛空包裹的通道,對自己毫無感情的求婚,那是因爲雙方都自暴自棄的衝動嗎?
在心底,可能也是有一種解脫的欣慰吧。
“反正只要想到這種事,我就很不舒服。”
本來應該是抱怨的語氣,居然傳達了哀傷的感情。
聽到這樣的不知包含了多少感情的話語,韓數也沉默了。
沐蟬也是感覺到了氣氛的改變,不知所措的視線在兩人間不停變動。
“你要明白,和我在一起沒有好處的,本來只是那麼簡單的事,你一定要把他變得這麼複雜!”韓數彷彿在教導一個人遠離毒品一樣,“川是我認識才幾個月的女孩,在一起久了就變成了那樣,我不能和她一起走,不能在那麼危險的時候照顧她,已經是覺得很慚愧了。如果沒有這麼多事,我多想回到內圈。”
每個人都有那麼一個那麼平淡的願望,但世事難料。
想要回去找小雅的希望,已經隨着那生命的消逝而破滅;清子即使那麼捨不得,還是將韓數送上了離別的道路;沒有了最重要的監督,韓數就已經沒有把自己當做人了。
可是在面對成爲非人的時候,還是那麼的抗爭,不想做讓大家失望的事。
藏。
又能僞裝多久。
“我就是一個混蛋,強拖着如沐蟬一直在身邊,冠以保護的名義,其實多麼的自私。”
如此而已。
虛僞。
韓數的汗水滴下鼻尖,不停的等待一個時刻,一直忍耐,不想傷害身邊的人,於是,吧自己逼進危險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