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後,我去了監控室,而且在進監控室前碰到了尹惠美,尹惠美像把我當做空氣一般直接無視掉我,與我擦身而過,我回身叫她,她也沒有理會我,我也沒再叫。
監控室是一個僅有幾平米的小屋,牆上掛着兩塊大屏幕,屏幕中分有多個小格,小格里面自然是外面安裝的攝像頭所攝的影響。
“牧舟哥,有事情麼?”監控室的伊東說道。
“哦,我想看下昨天的一些視頻,那裡的比較清楚?”
“店門口有2個攝像頭,這個要清楚些,因爲就在門口上方,另一個主要拍攝店門口周邊情況的,店內部的話,都差不多,像素並不是很高,不是很清晰,但是還是能辨別清楚人像的,牧舟哥有什麼事情麼?”
“哦,沒什麼要事,就是想找個人,你教下我怎麼操作吧。”
伊東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3V的所有工作人員基本都瞭解我的背景,人人口耳相傳,所以儘管我現在是清潔工,但是在他們眼裡地位絕對是小BOSS。伊東給我講解了下如何查看錄像後,我便拿起鼠標開始按動起來,監控室都是電腦連接的,只需要操縱下鼠標就好,我開始從伊東說的門口開始,找了一會人員太多便直接調到室內沙發區間的視頻錄像,找到了。
我找的就是昨夜的那個姑娘,我不知道我心裡爲什麼如此想要找到她,就是那麼莫名其妙,這種感覺很像是暗戀,尋尋覓覓的感覺,室內的攝像頭確實清晰度不高,加上晚上糟亂的燈光,忽明忽暗,我也只是隱約看清她的面貌,我倒回圖像對準他們來的時間,把窗口調到店門口,是的,真的很清楚,我又一次認證了我的感覺,我是喜愛她的。
我拍了下一旁的伊東問道,“這個女的你認識麼?”
伊東眯眼咂摸了一會,搖了搖頭,說道,“不認識,我只負責監控,對於常來3V的人也不是很熟悉,您可以問下其他人。”
聽伊東這麼說後,我叫了兩個負責一樓的酒保問了一下,卻都沒有答案,看來這個女孩並不會時常光顧酒吧之類的場所。我把視頻調回到室內沙發區間,看到他們一羣人,7,8個左右,因爲是在沙發區間,不是很清晰,而且大部分都因爲角度問題拍攝不到,看着一個身穿西服跟那女孩捱得比較近,關係應該比較親密的男子,又問了起身邊的兩個酒保,“這人是誰?認識麼?”其中一個酒保說見過那個身穿西服的人,但不知道什麼名字,偶爾會來光顧下,也僅僅是偶爾。
“他是不是叫向井?”我問道,我依稀記得那女孩在醉夢中呼喊出這個名字,再穿上動作着的時候也會喊出這個名字,向井,應該是姓氏。
“好像是,我記不太清楚了。”一個身材渾圓的酒保說道,接着又道,“如果下次來,我會問下的,我對那人還是有一點印象的。”
“哦,謝謝,你們去忙吧。”
週末的晚上,我沒有再見到那女孩,心裡有點失落。不期而遇的事情,看來真的很難發生。
——————————我在圖書館看着書,我在課餘時間選修了一門美學藝術類的課程,正在讓羽多英子和紀香幫我找一些關於美學的書籍。紀香在我身側無所事事的翻着書架上的書,於是說翻閱不如說跟我身後閒逛來的貼切,紀香跟英子的關係越來越親密,儼然有把英子納入閨蜜行列的勢頭,我不知道這對英子來說是值得高興還是需要悲哀的一件事,這丫頭從來沒有正兒八經的做過事情,凡事總是虎頭蛇尾的。
“哥啊,暑假我準備去趟美國。”紀香一面踮着腳準備拿頭頂上的一本動物圖集,一面說道。
“去美國?”我看她費力,就幫她一把,很沉的一本書,還是精裝版。
紀香接過書後,翻來看着說道,“嗯,去找真子玩,挺想她的,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說完擡眼看向我。
“這個……暑假啊?”暑假的話,我還沒有過實習期,如果實習期要去美國玩的話,不止是三叔,就是主管的小杉紳司也不會答應的,“暑假我恐怕沒有時間,我現在還處在實習期內,三叔也不會答應的,怎麼,淺田暑假不會日本麼?”
“哼~哥,你知道你此刻在我眼裡有點像什麼麼?”
“什麼?”
紀香說着把書一翻,對向我,書上現實的幾隻狼追捕這獵物時的奔跑動作。我下意識說道,“**?”
紀香把書“啪”一合,塞我懷裡,說道,“禽獸!把書放回去吧。”說着就轉身往前走去。
我把書放回原處,跟上問道,“問你呢,淺田暑假不會日本麼?”
“嗯,不會來,說要抓緊時間學英語,她說自己學的英語在美國基本都不能用,發音都不太對,要加緊練習。”
這個我知道,我對日本人說的英語也是一竅不通,他們的發音受日語的影響,簡直糟糕的不能再糟糕,發音是按日本的音節標註的,就像我們用拼音標記英語發音一樣,不,還不如用我們的拼音去標註來的好聽。他們的口語聽起來生硬又拗口。
“哦,那你到時候記得跟她解釋一下。”我說。
“解釋什麼?”紀香透過書架層間的空隙看着不遠處的羽多英子,又對我露出鄙夷接着說道,“解釋你在不停的移情別戀麼?”
“得了,你的嘴再給我那麼刁蠻,我……”我說着舉起手作勢嚇唬她的樣子。
“你想怎麼?”紀香挺了挺胸,不服氣似的問道。
我透過書架瞥了下週圍,剛想接紀香的話,卻又觸電般把眼光又一次穿過書架看向對面的一個女孩。紀香看我不動彈也不說話,搖了我一下問道,“怎麼了?怎麼不說話了?”
我一把捂住紀香的嘴,眼睛死死盯着那個女孩,朝紀香做了個“噓”的手勢。胡亂從書架上拿下一本書,塞紀香懷裡說道,“你去書桌那先看着書,等我一會過去。”
“哥,我不學物理,你給我本理學幹嘛?”
“昂?拿着看看去,去吧去吧。”說着又推了紀香幾把。
紀香順着我的眼光探去,也發現我在看一個女孩,再次用鄙夷的語氣罵道,“禽獸不如的東西。”說完就轉身走人。
我伏在書架旁,輕步的跟着那個女孩的身後,我現在還不確定是不是她,那個她?就是那晚纏綿後讓我感覺悵然若失的她,就是那個醉酒後吐我一身的她,是的,沒有錯,就是她,髮型,體格都一個樣,只不過這次穿的是牛仔褲和板鞋而已,少了份嫵媚,多了份青春氣息。
看她拿着幾本書到另一旁的書桌上坐下,原來還是個知性女孩。我也趕忙瀏覽下自己身邊的書,《時間簡史》?《宇宙衍生論》?怎麼都是物理方面的,又去另一側,直接拿了本《藝術概論》就往她的方向走了過去。
我走的很慢,因爲我在思考,追女孩的辦法很多,我先是環顧了下我的打扮,還可以,算是比較休閒,長袖T恤,牛仔褲跟帆布鞋。這種打扮應該算是具有親切感。
我輕輕走到她的書桌旁,很幸運沒有人坐,我要做的儘量自然,女人最討厭的感覺就是‘突兀’,突兀必然會招致女人本能的防衛。我自然的坐到她的斜對面,沒有去注意她,把書輕輕放到桌子上,然後找準時機,做出不經意的一瞥,最關鍵的是不能馬上就認出她,要給大腦一個迴旋的時間,節奏很重要。
是的,我的這一瞥時機把握的恰到好處,在我放下書本後的幾秒鐘之後,我自然的一瞥,短暫的停頓,與她的眼神一擦而過,收回,一貫而出,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之嫌。我沒有一直盯着她,而是在收回眼神待大腦預備時間充足後,略微驚訝的看向她,她也同樣驚訝的看向了我,身子不自覺往後退去,倚着書椅的靠背。
笑,微笑,甜蜜的微笑,甜蜜而又自然的微笑,“hey,是你?”我說。
她神情複雜的望着我,眼神裡包含着詫異,羞怯,驚懼,不可思議,搞笑等等,而後輕輕探下身子,歪頭盯着我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哦,你好,我是本校傳播系的大二學生,我叫安騰牧舟,你呢?”我坐在座椅上,欠身說道。
她也欠身笑了笑,說道,“鬆元由美,也是大二學生,不過我是外語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