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纏綿綿 關昭容的身份
席間兩人不曾以言語或眼神交流,各自吃得歡快。鳳傾城用了晚膳便想回承乾宮,鳳綰綰優雅地輕拭脣角油漬,淡聲道:“吃了就走,連句謝謝都沒有,會不會太無恥?!”
“是你請我來的!”鳳傾城冷眼餘睨鳳綰綰,不知這個女人搞什麼名堂。*
“我要你來,並非請你來。既然你來了,今晚就在這裡過夜吧。”鳳綰綰起了身。
“我很忙,要回承乾宮。”鳳傾城板着臉道。
鳳綰綰並不勉強,“既如此,慢走不送,”她朝怔在一旁的紅衣道:“紅衣,我想沐浴。”
“是,公主。”紅衣忙應聲而去。
鳳傾城原本正想走,一聽到鳳綰綰要沐浴,眼睛一亮。他背對鳳綰綰,自然沒看到鳳綰綰算計的神情。
鳳綰綰徑自踱步進入寢殿,不多久紅衣便準備好沐浴事宜。
她輕解羅衫,進入浴涌,假裝看不到躲在暗處偷窺的某個屑小之輩。
身爲皇帝,卻如此經不住誘/惑,真懷疑他怎麼做大事。
鳳傾城躲在暗處偷窺,幹着不入流的事,身體發熱,臉頰犯紅。明明近在眼前,卻不能觸碰,實在煎熬。本只想偷看一小會兒,最後他走出暗處而不自知,粗魯地將還在沐浴的鳳綰綰從浴桶中抱出來。
鳳綰綰冷笑道:“不是要回承乾宮嗎……”*
她的脣被鳳傾城堵住,他嘎聲道:“你挑起的火,必須負責熄滅。”
“你別忘了,你還要回承乾宮召你的關昭容侍寢。”鳳綰綰好不容易推開鳳傾城的頭,“好心”給他提醒。
鳳傾城冷哼一聲,早已按捺不住將她拋在牀榻,欺身而上,壓她在身下……
結果鳳傾城這一逗留,就是一整晚,天明時分才趁着暮色去上朝。
同時,他在鎖夢軒留宿的消息傳遍宮中,還有宮女繪聲繪色地描述關於鳳傾城晚上對鳳綰綰的千恩百寵,兩人有多恩愛。
這則消息自然傳到鳳景天耳中,他一臉寒霜,命人找來鳳傾城,一掌拍在桌子上,沉聲道:“皇帝,你是怎麼回事?居然又去招惹綰綰,你知不知道人言可畏?!”
“皇妹的身子比其他女人更吸引兒臣,兒臣喜歡,便去了,兒臣不以爲不妥。”鳳傾城淡聲回道。
“荒謬!你是皇帝,她是你的妹妹,你們這是亂/倫,世人會如何看待你這個皇帝,看待鳳祈皇室?!”鳳景天氣得吹鬍子瞪眼,怒聲朝鳳傾城咆哮。
“在父皇心中,鳳祈皇室遠比自己兒女的幸福來得重要。就不知當日父皇知道自己傾心的女子爲其他男子生兒育女時,是怎樣的感觸。想當初,父皇也把失了貞潔的賈妃帶進皇宮,佔爲己有。若說這點,兒臣不過是繼承了父皇的優良傳統罷了。”鳳傾城冷淡有禮地回道:“兒臣還需處理政事,告退!”
鳳景天瞪着鳳傾城的背影,卻發現鳳傾城所說的話字字在理。將心比心,他也曾年輕,爲了愛也曾不顧一切。事至如今,他又如何以世俗的一套來約束他的兒女?
這一趟回宮,到底是對是錯?
鳳傾城已在走遠,鳳景天還在思索這個問題。他很快再召來關昭容,直奔主題道:“皇帝待你似乎與別不同。我本以爲你能走進皇帝心裡,如今看來,綰綰在他的心中仍是獨一無二。你們的事我不想再理會,你若真想獨得龍寵,只有看你自己的本事。”
關昭容神色不變,笑容輕淺,點頭道:“臣妾知道了。只要能服侍在皇上身邊,臣妾已然知足。”
陪鳳景天聊了約半個時辰,關昭容這纔出了永壽殿,回到景和宮。
在看到殿內的明黃色身影時,關昭容一愣。她上前想行禮,卻發現鳳傾城正和她的貼身宮女蓉兒說話。“你姿容出衆,只做宮女可惜了……”關昭容再近一步,剛好聽到鳳傾城這句話。
關昭容眸中閃過一絲悽苦,有點恍神。
“愛妃回來了?”鳳傾城放大的俊顏正在跟前,驚醒了關昭容的思緒。
“臣妾恭迎皇上,皇上金安。”關昭容朝鳳傾城行禮。
“朕第一次來你景和宮,發現你這裡藏了不少好東西。”鳳傾城的有色眼光掃向姿容出衆的蓉兒,若有所指。
關昭容心下苦澀,回道:“皇上貴人事忙,難得來一趟景和宮。若皇上喜歡,儘管拿去,臣妾絕不會藏私。”
鳳傾城朗聲大笑,輕捏關昭容的俏鼻道:“朕最喜歡愛妃的體貼。朕有了你,還要其他東西做什麼?”他攬關昭容在懷,卻掃向俏臉犯紅的蓉兒。
蓉兒纖頸微垂,沒敢看鳳傾城俊秀的臉。
又坐了好一會兒,鳳傾城對關昭容上下其手一番,這才心情很好地轉身離去。
他臨出景和宮的一瞬,眼角的餘光看到他身後的兩個女人各佔一隅。他薄脣掀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這才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鳳傾城一走,沉默的蓉兒首先發話:“我得到他的注意力,你會不會嫉恨我?”
“回公主的話,奴婢不敢。”關昭容垂眸回道,姿態恭敬。
“不是不嫉恨,而是不敢!”蓉兒冷笑,緩緩走至關昭容跟前:“我只想提醒你,我們要對付的人只有鳳綰綰。唯有將鳳綰綰剷除,我們纔有機會接近他。在今日之前,大臣們聯名啓奏封你爲後,你的勝算頗大。事隔一夜,他再跟鳳綰綰糾纏不清,你就該有危機意識。他夜夜召你侍寢卻未真正碰你,可知他的心裡仍只有鳳綰綰。”
“奴,奴婢不知該怎麼做。”關昭容手心冒汗,垂眸看着自己的腳尖,囁嚅道。
“你若能懷上龍種,再有鳳景天的僻佑,你便身價百倍。屆時有你說話的餘地,再將我獻給他。至於鳳綰綰那邊,我會想個辦法將她殺了,永絕後患!”蓉兒眸中閃過犀利的鋒芒。
她和鳳綰綰的恩怨,唯有死亡解決。
此次進宮,她的目的就是讓鳳傾城和鳳綰綰痛不欲生。只可惜,在看到鳳傾城的一瞬,看到他膠着在自己身上的眸光,她的心再次不可遏止地死灰復燃,是以決定改變原計劃。
“可,可是皇上從不碰奴婢。因爲奴婢能配合他演戲,他纔對奴婢關照有加,皇上的心裡,從來都沒有奴婢的半席之地。”關昭容囁嚅道。
以她的姿容,能做關昭容已是莫大的恩寵。當年她奉命進宮,將原來的關昭容殺了,取而代之,不過就是爲了探取鳳祈皇室的情報,爲主子效力。
越接近鳳傾城,她便越不受控制地喜愛他,就算有名無分地這樣跟他一輩子,她也不以爲有何不妥。
“所以說你要用腦子。等他主動接近你,這輩子你都不可能得到機會。”蓉兒沉聲道。
“皇上曾說過,最喜歡奴婢的本分……”
“爲了他一句話,你就甘願被他利用?如果要你在我和他之間選擇,你會選擇誰?!”蓉兒美眸半眯,沉聲問道。
關昭容跪倒在蓉兒跟前:“奴婢誓死效忠公主,不敢有絲毫背叛之心!”
蓉兒扶起關昭容,放柔了聲音:“我就知道,你不會令我失望。按計劃行事,你想辦法上他龍榻,我則想辦法把鳳綰綰殺了,永絕後患!”
“是,公主!”關昭容脆聲應道。
那廂鳳傾城出了景和宮,腳步不受控制地往鎖夢軒而去。
小釦子見狀提醒道:“皇上,承乾宮在這邊。”
鳳傾城瞪一眼小釦子:“朕沒說要回承乾宮。”
小釦子不敢再放肆,回眸應是。
鳳傾城遙望鎖夢軒的方向,一聲低咒,折回承乾宮。
他一定要將那些不安份的人連根拔除,爲了以後的日子,再忍忍。
他雖然沒和鳳綰綰交流,但他知道,鳳綰綰昨晚之所以誘他前往,不過是爲了加速事態發展,引蛇出洞。
這一招最能見效,怕只怕會置鳳綰綰於危險之地,他得想個萬全的方法保護鳳綰綰母子才行,絕不容許他們母子再發生類似上回那樣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