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旗杆,裡面有芒刺,而且有毒!
刺客學會,測試人的法子,果然無比詭異,到最後這一刻,竟然還是一層考驗!
“祝賀你,過關了!”
一個清脆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柳問天發現,剛纔偷襲他的那個黑衣蒙面少年,此刻已經摘下面巾,在正午暴烈的太陽下,她的眼中的冰山似乎有點融化,此刻有了一絲笑意。
“我沒想到,你這個最不被看好的人,竟然是第一個過關的!”
她在十六人出發的時候,已經在暗中觀察,發現這個披着紅色披風的少年,是十六人中武修等級最低的,沒想到他竟然最先抵達,而且還識破了旗杆的劇毒和芒刺,過了這最後一關!
黑衣少年的眼中閃動着異樣的光彩,那絕不是****,而是由衷的高興!
“我叫莫無雪,以後就是你的師姐!”
“柳問天!”
柳問天望着莫無雪興奮的神情,玩笑道:“我有這麼帥嗎,值得你這麼高興?”
“你想多了!”莫無雪抿嘴道:“那是因爲,我已經兩年沒有一個搭檔了,而你,將是我新的搭檔!”
柳問天眉頭一橫,問道:“爲什麼是我?”
“我也不知道會是你,因爲我已經和師兄們約定好,這次,第一個通過的,便是我的搭檔!”莫無雪的神色似乎又恢復了先前的冷漠,低聲道:“你不知道,在刺客學會,沒有搭檔,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
“爲什麼要有搭檔?”
柳問天問道,他的印象中,刺客向來是孤獨的,是獨來獨往的,因爲多一個人,便多了一份隱匿的難度,也多了一份失敗的理由。
“有人來了,你跟我來!”莫無雪忽地輕喝一聲,帶着柳問天向着她剛纔出現的地方掠去。
柳問天這才發現,這這個空地,有一個地方,草比其它地方要深不少!
他們進入這片地方,身子忽然往下陷,這狂草崗,竟然還別有洞天!
很快,他們的身子已經陷入到一個人高,完全被隱蔽了起來,只是透過那片不算深的鵝刀草,卻依然能看到中間空地的旗子。
此刻,旗子已經只剩下四面,但是這次來的人,卻有五個,除了剛纔用簫聲與自己對戰的白衣少年雷傲宇,還有三個少年,一個少女。
他們的身上,都有血跡,顯然剛纔有人受了傷!
一個穿着青衣的少年,望了望他身旁的另一個穿着同樣青衣的少年,又望着那個綠衣少女,癟嘴笑道:“你一個女子,還是別加入刺客學會了,你走吧!”
綠衣少女沒有說話,似乎在沉思,又似乎在等待。
“爲什麼一定是她走,你走,也是一樣!”
說這話的,是雷傲宇,他的神色冷酷而透着寒光,死死地盯着青衣少年,冷笑道:“加入刺客學會的如果都是男的,豈非無趣得很?”
綠衣少女眼神在發着光,沒想到這個白衣少年竟然會護着自己,她的身子,也很自覺地站到了白衣少年的身旁,很自然地結成了一個陣營。
青衣少年目光一寒,他旁邊的青衣少年,身子也向着他靠攏了一些,讓局勢變得稍微明朗起來。
這兩個青衣少年是一個陣營,雷傲宇與綠衣少女一個陣營,現在剩下的,只有他們中間的一個穿着藍衣的少年,他的臉上泌出了一絲冷汗,心中在暗暗後悔,爲什麼當時沒有選擇一人作爲同盟。
此刻,他進退兩難,無論他加入哪一方,背部都會受到另一方的襲擊,那樣,出局的永遠都會是他!
青衣少年沒有立刻動手,而是死死地盯着藍衣少年,問道:“給你十息時間,你選個陣營加入吧!”
說完,他的右手微微躬起,似乎隨時在準備出手。
藍衣少年的身子微微顫抖,他很想加入青衣少年這一方,剛纔在那個路口,他已經見識了青衣少年的強大實力,更何況,他的旁邊,另一個青衣少年也不弱。
但是他又害怕,自己另一方的一男一女,會對着自己出手!
他的眼睛望着雷傲宇,似乎在詢問,又似乎在防備。
雷傲宇冷然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簫何歡!”藍衣少年遲疑着道。
“簫何歡!”雷傲宇冷笑道:“好名字,我看着你,比看着你對面的那個人舒服得多!所以,我允許你加入我們的陣營!”
藍衣少年聽了,卻依然站在原地,不敢有絲毫動作。
青衣少年笑道:“簫何歡,你可要選好了!有些路,一旦選錯,便不能回頭!”
“你只管選!”雷傲宇冷笑道:“如果你決定加入他們,我保證,我和旁邊的這個女子,絕對不會趁機出手傷你!”
見綠衣少女點頭,雷傲宇繼續說道:“如果你選擇加入我們,我必定會幫你防備,不讓你對面的那兩個人偷襲你!”
“可是……”藍衣少年簫無歡望着青衣少年陰鷙的眼神,竟然不敢有任何行動。
“如果你不過來,那麼我們就過去!”雷傲宇見藍衣少年不動,卻已經明白了他的心思,他說道:“你現在,只需要防備他們的偷襲,而我會慢慢走過來,然後與你一起應對他們!”
他沒等藍衣少年答應,便緩緩地向着雷傲宇走去,他旁邊的綠衣少女,也跟着他,全身戒備,向着藍衣少年靠近。
青衣少年目光閃爍,他的嘴角泌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殘酷冷笑,身形已動,右手擡起來狂拍而出。
藍衣少年頓時一驚,身子迅速向着雷傲宇的方向退去。
“啊……”
隨着一聲尖叫,藍衣少年心中一顫,身子已經退到了雷傲宇的身旁。
只是讓他驚訝的是,青衣少年的手,卻沒有拍向他,而是拍向了另一個人!
他的手,竟然無情地拍向了他胖比的另一個青衣少年!
“爲什麼?”那個少年嘴角泌血,身子瞬間倒在了地上,他摸着胸口的玄元處,顫抖着道:“林長生,我跟着你一路從滄州走來,一向與你同甘共苦,你爲何要這麼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