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啓年在長老院八大長老中排名第七,他的古板與頑固是出了名的,比起大長老葉啓峰完全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認爲葉淮苒不足以擔一族之長的大任,因此就趁着這次的繼承大典在壞壞身邊安排了自己的人。
想在繼承大典之前,找到她不足以勝任族長一位的有力證據,到時候其他衆位長老以及葉天華纔會心服口服地另找真正合適的繼承人選。
閉月一拱手,將剛纔看到葉淮苒與個陌生少年手牽着手深夜進入庭院的事細說了一遍。
葉啓年眯了眯那雙精光灼灼的老眼,花白的長眉一挑,問道:“你的意思是,這個少年是陌生面孔?”
閉月一點頭,如實回道:“是,奴婢在島上從不曾見過此人。”
“他的左眼角下是不是有一顆淚痣?”葉啓年再次問道。
“是。”閉月聽他這麼一問,愣了半秒鐘,疑惑道,“長老,您認識他?”
“哼,果真是他!”葉啓年冷嗤了一聲,語氣中帶着幾分濃濃的不屑與譏誚,“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上樑不正,下樑歪!他父親當年爲逞一時之勇,害死多少族人?若非當年族長有心偏袒,他早就該隨着他那短命的孃親一起去閻王殿報道了!”
閉月聽他這麼說,更是好奇:“長老,那個少年到底是何人?”
當年葉銘晉死後,族長便下令不準再提他的名字以及當年發生的事。因此,這些小輩們對那些事和人都一無所知。
葉啓年揮了揮手,道:“你不必知道。”他可沒心思在這個時候滿足她的好奇心。
“是,奴婢逾矩了。”閉月心中一凜,跪倒在地。
“你立即去通知族長,就說那個丫頭強行帶了個男人回去,你與羞花二人如何都攔她不住!”眼中的陰狠一閃而過,葉啓年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冷笑。
等族長帶人趕到那裡,看到那個丫頭與陌生男人在廂房中獨處,就算她想解釋恐怕有嘴也說不清。
到時候自己再拿此事作文章,就不信他們還會擁戴這個行爲放蕩的小丫頭爲族長!
“是!”閉月離開長老院後,就直奔蓬萊院的書房而去。她知道族長每晚都會在書房處理要務,有時候事務繁多,甚至會熬整整一宿。
果然,當她趕到時,族長還在忙着批看島外族人的信件。
聽她將話說完,葉天華沒有立即起身,也沒有如她想象的那樣悖然大怒,而是意味深長地盯着她看了一眼。
閉月對上他的視線,心中沒來由地一陣緊張。
接着,就聽這位白髮蒼蒼的老者不緊不慢地問道:“你是說你親眼看到葉淮苒帶了個陌生男子單獨進了廂房?”
他說話的語氣平平,但是‘親眼’和‘廂房’兩個字卻刻意加了重音。
閉月當然沒有親眼看到,她與羞花兩人離開的時候,葉淮苒與葉澤川依然還站在庭院當中。她會這麼說,無非是靠自己的猜測,當然也有葉啓年的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