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樣,先離開再說。袁空思索一會,便轉身出了房間,迅速離去。
他也沒有隱匿,就如此大刺刺的走在府邸之中,猶如閒庭信步一般,只是袁空的感知無時無刻不在警戒危機。
轉過一道斷壁,袁空突然感覺到遠處傳來輕微的元氣波動,他凝神感知了一下,是譚紫荊,李安和肖庭,還有那個屍兵頭目,看來雙方引發了衝突。
念此,袁空迅速向着戰鬥地點趕過去。雖然不明白屍兵頭目的目的,不過至少可以確定對方暫時不會殺了自己。
“嘯!”一聲尖利的雷鳴,譚紫荊腳尖劃過紫電元芒,人已經消失在了原地,出現在十丈之外,而其原來立身的地點已經徹底粉碎。
他大口喘息起來,看着那張冷漠的絕美容顏,心神驚駭得完全繃緊起來。
明明沒有任何元氣波動,可是對方的眼神,那雙明亮的眼睛,深邃得猶如大海一般,彷彿隨時都要躍出一隻恐怖的深海蠻獸,那攪動的狂風暴雨,涌起的深海狂潮,讓譚紫荊感覺自己成了一隻隨時可能覆滅的扁舟。
就在譚紫荊即將心神崩潰時,袁空也趕到了此處,他一眼看出譚紫荊面臨的危機,如果他的意志承受不了那翻騰的深海席捲而沉淪下去,那麼譚紫荊就在也無法翻身,他將永遠沉淪在屍兵頭目的意識封印中,除非有其他機緣,否則他以後就是一個廢人了。
“你爲什麼要皺眉呢,這讓我感覺很熟悉。”出人意料的,袁空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那屍兵頭目聞言,身子輕微一震,隨即舒張開了表情,凝神看着袁空說道:“熟悉?我們以前見過嗎。”
也就是她說話的一瞬間,其籠罩在譚紫荊身上的拳意也收了回來,而譚紫荊則猶如虛脫了一般,大汗淋漓,不斷喘着粗氣,險些站不住身子。
“沒有。”袁空輕輕搖頭,說道。
屍兵頭目見此,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說道:“那不就是了,既然從來沒有見過,又怎麼會熟悉呢。”
“我聽說屍兵原本也是生靈,只是死後落在這死亡之谷,在這裡濃厚的死亡之氣壓制下,靈魂無法超脫,並漸漸墮落,最後重生爲黑暗生靈。”袁空並沒有回覆對方的問題,而是緩緩地說道。
“爲什麼是墮落呢,只是我們吸納了大量的死亡之力,身體和靈魂被強行改變了屬性,在這一過程中我們的記憶得到覺醒,但是靈魂卻無法再與肉身完美的融合,導致我們和行屍走肉一般。”屍兵頭目對袁空的解釋十分不滿,眉頭皺得更深了。
“境界越高,對身體的控制越是自如,對吧。”袁空和屍兵頭目旁若無人的對話,令人摸不着頭腦。
“不錯。”
“其實我只是很疑惑,你生前到底是什麼人呢。”袁空沒有在繼續之前的話題,突然問道。
只見屍兵頭目秀眉突兀地一挑,卻是沒有說話,只是怔怔地看了袁空許久,才笑道:“你說我是什麼人呢?”
袁空聽言也是一怔,隨即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就在衆人陷入些許迷茫和不解之時,整個古城之中的黑霧突然瘋狂地涌動起來,齊齊旋轉着,向着遠方某處涌動過去。
“已經開始了嗎,唯今之際也只有在對方進階的那一刻,露出破綻的時候進行破壞了。”上官傑感覺到天地元氣的肆虐,擡頭一看,發現那血月更加猙獰了,已經在月亮中間形成了一個血色的瞳孔,俯視的蒼生大地,給人一種滔天災禍將要降臨的驚悚!
那原本流淌在天煞關的血液都猛地沸騰起來,整個天煞關都彷彿蒸煮在了黑紅色的大鍋裡,數不清地陰魂彷彿受到油煎水煮的痛楚,齊齊撕嚎起來,漸漸淪陷的血液大鍋之中。
這一過程持續了整整三個時辰,那殘餘的屍兵都瘋狂地發起攻擊,戰鬥驟然慘烈起來。
這一方天地都彷彿成了血腥腥的油鍋,煮化着無數陰魂血肉,沖天的陰元化作一隻巨大的血黑色魔頭,這猙獰的魔頭咆哮着飛騰起來,衝向了月亮,一隻佈滿血絲的圓月……
“又一道棋子佈下,讓戰亂從這裡開始吧,我方家的榮耀將要在戰火中重現!”
月下,一道模糊的身影立在遠方孤丘之上,陰風陣陣,只看得到這是個男子,其衣着瘋狂的飄蕩着,瞳孔散發着莫名的光芒。
“轟!!”只見屍兵頭目突然一躍而起,飛身十多丈,同時一掌向下打出,澎湃的水之力抨擊下來,這堅硬的城池石磚竟然留下一個巨大的掌印。
肆虐的煙塵散去,只見袁空等人狼狽地走了出來,而屍兵頭目已經消失不見。
不過很快,袁空等人又淹沒在了涌動的屍霧當中。
“快離開這裡,從現在的情況看來,死亡之谷出現了巨大的變動,可能我們所有人都會死在這裡。”譚紫荊傷勢不重,也很快平息下來。
“那任務怎麼辦?放棄嗎。”李安輕輕問道。
“當然不能放棄!”不等譚紫荊回話,袁空卻是先說了出來。
譚紫荊聞言,微微一怔,詫異地看了袁空一眼,不過幾人都被屍霧籠罩,表情看不真切。
“不錯,自然要繼續下去。”彷彿下了某種決定,譚紫荊說道。
“其實混亂對我們比較有利。”一直沒有說話的肖庭開口說道。
“趁火打劫!”李安不由自主的冒出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