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容難妥協了。既然簡繁想去看了塵和緣生這些老朋友,他也不能老攔着啊。他纔不會承認簡繁是想去看白衫。
具體內容是這樣的。
“阿難,你沒告訴我你是地君!”簡繁先是看見容難不同意的意向,她氣沖沖地對着容難指責。她以爲容難只是一個老鬼,誰知道他是她天天唸叨的大老闆。每天都在聽她的抱怨,咋不給她加點兒工資。
“你從來都沒問過。而且我自認,我的名氣不小。”回味了一下自己喉嚨的味道,容難清了清嗓子,一片平靜。地君的名號真的很廣,也就這位沒有背過地府工作手冊了。
“你也沒說我們以前認識!”兔子不吃窩邊草吶,她這隻笨兔子,怎麼就啃了這根咯牙的草。
“繁繁,說了你也想不起來。我可不想當騙子。”如果一見面就和防備心滿滿的簡繁說上一句,我是你老朋友了,還不被她打走。
簡繁:我又無話可說了,腫麼辦。
“我不管,反正我要去。你們都提起白衫了,這不是故意折騰我嘛!”
講道理講不過,簡繁可以不講理嘛,然後容難就同意了。他意味深長地笑了。
——
一番調息之後,容難便帶着簡繁從非正常通道直接去了無憂寺的大門,再往裡面,就是硬闖了,地君纔不會帶着夫人做這種沒品的事。簡繁不在,他肯定就直接去了後院了。
一切照舊,人羣來往之間站着一個可愛的小和尚,五年不見,他長高了,簡繁再也不用擔心看不見這位了。
“堅持住!”雖然人長大了,好吧,腦子還是沒有長,緣生看着忽然出現且沒有被人羣發現的簡繁,眼睛一亮,跑過來就要撲。
“小和尚,爺有沒有說過,現在的繁繁你是碰不到的。”即使知道人羣碰不到作爲魂體的簡繁,容難還是小心地護着簡繁,小和尚撲過來的時候,容難擋在了簡繁前面。
小樣兒,想碰爺的夫人,還沒問爺同不同意吶!
果然,話音剛落,緣生就停住了腳步,可憐巴巴的,“那,堅持住,容施主,這邊走。”
“緣生,白衫吶?”簡繁一邊飄一邊問。她終於也能使用容難的常用招數了,目測很省力。
緣生腳步不停,幾乎和跑一樣,等到了老和尚的禪房門前,他一擡頭,滿眼的眼淚就嘩啦啦地掉了下來。
“怎麼了?”看起來無憂寺並沒有變樣,爲什麼緣生哭得那麼傷心?簡繁對此一無所知,她求救似的看向了容難。“阿難?”
“繁繁,進去吧,坐下來我慢慢給你講。”他溫柔地摸摸簡繁的額頭,“緣生,老和尚沒有告訴你,不要這麼表情外露嗎。”
緣生朝着兩鬼躬了躬身,“是,容施主,我馬上去找佛祖懺悔。”他胡亂地抹了一把眼淚,快速地撤退了。純真猶在,卻是重傷未愈,叫人心疼。
“繁繁,白衫是妖。”禪房裡老和尚沒有說話,容難揮開房門就拉着簡繁坐下了。他很認真地說。
“我知道,他若不是妖,我不會留他在身邊,也不會把他送進無憂寺。”簡繁也很認真地回答,不解裡帶着一絲不想懂得的瞭然。
“白衫不叫白衫,他其實是……”
容難的話還沒有說盡,忽然那沒有關上虛掩着的房門,像是被人一腳踹了開來,有狂妄的笑聲從遠處傳來。
“簡小友,容施主,他來了。”了塵在屏風後坐着,淡淡地說。他並沒有露面。
“有客自遠方來,老和尚你也不招待。是讓我們這些客人動手嗎。”容難眯起眼睛,白玉酒杯又被他握在手心。簡繁的銅錢劍沒有帶在身邊,她從懷裡掏出幾張從容難那兒順來的符紙,纏在指尖。
“女人,你還記得我嗎?”黑色的身影由遠及近,依舊帶着面具,似乎那張假臉的貼合水平高了些,不再如記憶裡的那般僵硬。
“驁。”簡繁的嘴脣自然地吐出了這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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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繁繁:阿難你總是騙我。
阿難:不騙你騙誰,就你那麼笨。
小繁繁:嗚嗚,我要離家出走。
阿難:想得美。你太懶,怎麼可能離家出走!
小繁繁:你連個夢想都不給我,果然是個大壞蛋!
驁:不好意思,大壞蛋是我,不要搶我身份啊。
阿難、小繁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