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聚”的一個小包間裡,王慶隆和李瑞民四目相對,李瑞民也是商海里打拼過來的人,在他的眼中,坐在對方的王慶隆從穿着上看一定是做企業的人,神態上氣定神閒,估計事業做的比自己強,心中竅喜。在王慶隆的眼裡,同樣是做飯店的人,秦雲氣質不凡,但李瑞民卻不一樣,一身的油煙味讓人首先會懷疑他是個廚子。雖然西裝革履,但眼神有些飄乎,總是在左顧右盼,不知道都想從這小房子裡找些什麼出來。
“您一定還沒有吃飯,不如我們簡單點些吃的,邊吃邊談,李老闆對這裡的環境還滿意吧。”王慶隆遞來菜單。
李瑞民很仔細地把菜單看了一遍:“這裡找不到我想吃的。”
“哦,不知道你想吃些什麼?”
“他們在哪裡?爲什麼只有我們兩個?”李瑞民又伸長脖子,似乎牆的那邊有他要找的東西。
“是我約您談,還是您約他們談?”王慶隆問。
“哦,當然是我們談了。”
“那這邊沒有你想吃的東西,怎麼辦?”
“我們可以換一個地方啊,我都替你養了兒子,請我吃頓飯算不了什麼吧?”李瑞民摳着臉頰。
“您要是和我談撫養費的事,就在這裡,您要是想大吃一頓,我可以請您吃長安最好的,但以後不會再和你談撫養費的事情,我們是爲了撫養費的事情纔來這裡的。”
“呵呵,王老闆真是個爽快人,好,那今天我就隨便點一頓,”李瑞民拍拍手,“服務員!”
服務生打開門:“先生,您要點茶還是點餐?”
“你們這裡最貴的套餐給我來一份。”李瑞民打了一個響指。
“這位先生呢?”服務生問王慶隆。
“一份揚州炒飯。”
“王老闆好像不太會享受生活啊!”李瑞民有些不屑。
“我們現在就開始討論撫養費的事情吧。”王慶隆並沒有搭理李瑞民的評價。
“好啊,呃,子墨今年25歲,一年十萬不過份吧,主要是辛苦費,呵呵。”李瑞民開始進入正題,王慶隆很詫異這個人居然對自己的身份,李子墨目前的生活環境等等一概不問。
“一年十萬有點兒少,20萬吧。”王慶隆平靜的看着李子墨。
“什麼,太好了,”李瑞民開始手舞足蹈,“王老闆是做什麼生意的?感覺一定是做大生意的,很在氣啊,呵呵,我很佩服。”
“不過,我們得籤一個協議,把所有的細節確定清楚,這樣對大家都好。”王慶隆並沒有迴應李瑞民的恭維。
“好!”李瑞民對這個建議非常贊成。
“第一,我和李子墨還沒有進行親子鑑定,如果鑑定結果他不是我的親生兒子,協議自動作廢,我不用付給你任何費用。”王慶隆說。
“呃,有理,同意。”
“我們先吃飯吧,吃飽了再說後面幾條。”揚州炒飯很快就上來了,王慶隆開始用餐,他對服務生說:“先給李先生看茶。”而李瑞民的套餐一直不見上來,王慶隆慢條斯理地吃完炒飯,看了看李瑞民:“最貴的套餐做起來一定比較麻煩,聽說你是搞餐飲的,是這樣嗎?”
“呵呵,也許是。”李瑞民心不在焉。
“服務生!”王慶隆喊道。
“您好,先生,有什麼需要嗎?”服務生推開門問。
“這位先生的套餐怎麼還不上來?”
“我們這裡的最貴的VIP套餐屬於夜宵,十點以後才提供,一般客人都是提前點好,我們會準時在十點送來。”服務生禮貌地回答。
“那個,你先給我來份炒飯。”李瑞民吩咐服務生。
“好的。”服務生退下去了。
“我們先談一下後面的協議內容吧。”李瑞民提議。
“可以,第二,每年20萬元是以你替我非常完美地盡了父親的責任和義務的酬勞,當然如果你沒有非常完美地盡一個父親的責任和義務,20萬元是要打折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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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標準是什麼?”
“你有親生兒子吧?”
“有啊!”
“那就好,標準一:18歲之前必須盡到監護義務,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不過分。”
“這個要是沒做到,20萬/年降爲10萬/年。”王慶隆拿出紙筆,開始起草協議。
“啊?”
“這個條件過分嗎?你的親生兒子你18歲之前就不監護了嗎?”
“呵呵,不過分,應該的。”李瑞民又開始摳臉。
“那我就寫進去,”王慶隆平靜的迴應,“標準二:是否提供了優越的教育條件,孩子想學什麼就全力支持,如果作爲父親沒有做到,撫養費減5萬/年。”
“……行。”李瑞民想了一下。
“這個協議是我們兩個父親之間的協議,撫養費是我付給你的,和母親沒有關係。”王慶隆補充。
“好,好,好!”
“標準三:李子墨認爲你是一個好父親,否則撫養費減2.5萬/年。”
“啊?”
“這個條件過分嗎?”王慶隆擡起眼睛問。
“不過分……”李瑞民開始覺得不對勁,服務生送來第二份揚州炒飯。
“您先用餐,讓我再想想獎勵的條款。”王慶隆還是一臉平靜。
“好,那我先吃了。”李瑞民狼吞虎嚥地消滅了面前的炒飯。
王慶隆微笑地看着李瑞民,他開始懷疑李家的飯店是不是這個人經管的。
“那個,王老闆,您想好了沒有?”李瑞民問。
“沒有,您覺得我應該增加什麼樣的獎勵條款?”王慶隆問。
“如果李子墨在同齡人中有超過同他人的優點,呵呵……”
“可以加上這一條,不過這是附加條款,也就是當親子鑑定結果證明我和李子墨確實爲親生父子,那麼因爲您的教育而使李子墨在某方面明顯優於其他同齡人,找到一項,撫養費總額增加5萬元。”
“哦,好吧。”
“親子鑑定需要半個月時間才能出準確結果,您是在長安等呢,還是回濱江等待?爲了公平起見,您在長安的費用先由您自己墊支,如果李子墨和我確有血緣關係,則將來從撫養費里扣除,如果不幸沒有血緣關係,那麼費用只能你自己承擔了,呵呵,我們都是生意人,我的這個條件你應該可以理解吧。”
“……那個,我可以對協議進行修改嗎?”李瑞民問。
“當然,這樣我把這份協議草案再抄一份給你,將來你我均同意後再籤,當然,簽完協議後我和李子墨再去做鑑定,今天晚上要不要我給您訂個賓館?”
“不用,不用,我自己訂,呵呵,目前還是自費,還是省一點好。還有,您能給我留下手機號碼和電子信箱嗎,我們以後通過那個聯繫吧。”
王子詡帶着李子墨母子來到“紫軒閣”,秦雲身上特有的母親氣質很快就吸引了王子詡,加上秦雲一開始就對王子詡有好感,兩個人很快就一見如故,話題當然是以李子墨爲中心。
“阿姨,李子墨有你做媽媽,真是三生有幸,我都很羨慕呢!”王子詡說。
“你這孩子真會說話,我哪有福份有你這樣的女兒?看看,天生麗質,我是生不出來啊。”秦雲慈愛地看着王子詡。
“阿姨,子墨從小就很愛看書嗎?”
“是啊,從小就愛看書,只要給他一本書,他就自己找地方安靜地呆着,一點都不吵人。”
“前兩天,他給我和爸爸講了一段《鬼谷子》,我們聽了覺得很有趣,就一人找了一本去看,爸爸還看了進去,我沒怎麼看懂,感覺看書還不如聽他講有意思。”
李子墨的手機響了,安靜了一天的程之傑終於打電話了,李子墨出了包間接電話:“喂,我今天有事,改天和你約會。”
“未婚夫,你這樣可不行啊。”那邊傳來撒嬌的聲音。
“我和爺爺在一起,你要不要過來?”李子墨忽然想到王子詡教他的方法,索性試上一試。
“啊?那就算了,還有,我做了一天的淑女,快憋死了,你能不能換個條件?”
“不行!當着父母的面說好的事情怎麼能隨便改?”
“……好吧,明天能主動給我打個電話不?”
“可以。”
“哈哈……那我就等你電話了!”
王子詡這邊用餐結束後一直在等待王慶隆那邊的消息,王慶隆結束了和李瑞民的談判後立即趕到“紫軒閣”。秦雲很清楚丈夫的爲人,王慶隆出現在包間後,她很想知道事情到底談得怎麼樣,不過王子詡好象更急切,她立即站起來問:“爸爸,怎麼樣?”
“呵呵,沒問題。”王慶隆給女兒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老王,我家那個,沒有太過分吧。”秦雲擔心地問。
“沒有,沒有,我們談得很好,大家不用擔心。不過和他談過之後,我有個疑問,不知道該不該問。”王慶隆說。
“有什麼問題,您就問吧。”
“你們家的飯店,日常的管理到底是由誰負責的?”
“我負責的,有什麼問題嗎?”秦雲回答。
“沒有了,你們都吃好了吧?吃好了我們就安排後面的事情。”
“可是……”秦雲還要追問。
“我昨天和子墨學了一招,今天如法炮製,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