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正不在,我們進去,倒是有一種私自闖入的感覺。但在思心和功葉的招呼下,大家也是進了裡間。
一樣的鮮花滿眼,確實看得出,這裡的主人精心經營,而且,也是沒有什麼其它人紛擾,也纔能有這脫塵的美景。看來,予正這一段以爲,還真的沒有大有變故。
進得靈洞,突覺靈力奔涌不停,我們本是刀蓮合一,心神合一,此番剛進得洞來,竟是靈力奔涌,且有相融之勢。
突地明白,靈洞之源靈,恐怕是與我們之源靈同根同源,所以,進得靈洞,倒是沒有壞事,能夠讓靈力相融而補。
老掌主輕聲說:“這也算得天道機緣,我們進得此處,沒有在其它地方的怪異。”
青山道長也是點點頭,四下裡看着,突地說:“蓮之根源,當與此相接,也算是天成的一段機緣了。”
大家在蓮葉和思心的招呼下,只能等着予正歸來。
而此時,蓮葉和思心,還是看着一直隱有淚痕的草英,感到奇怪。但終是兩個姑娘沒有心計,所以也沒有深問,算是讓我暫時緩得一緩。
靈洞因了予正一直的經營,成了一個天然的補靈的大靈場,進得此番,只要源靈對路,當然就能相扶相融。突地想到,怪不得枯路那時不敵,顯然與此處靈之不符,且多戾氣,自然是難敵了。同時也想到,這予正,倒是細心呀,將此處遍佈靈力,如給所有的洞中的姑娘們一道天然的守護,如果你靈源不符,自然在此處無法安下來,且思心和蓮葉的靈力,在這個靈場的幫助下,就能擋得了你,沒有危險。如果你靈源相符,當然在此處相得益彰,當然如是靈源相同之人,自然是同道中人,不會傷得此處。這予正,年紀輕輕,倒是成熟老道,一派大家的風範呀。
過得數日,大家只覺輕身爽朗,愈發地對這予正佩服得可以,如不是他的身世的太過複雜,我倒覺得,以他爲陰界之首領,當是最爲合適,也肯定能發揚光大。此時只是存在心底,時機不到,機緣未成。而思心和蓮葉,早和我們來的一衆的姑娘們混得更熟了。前番本來一直笑話我們的蓮陣,李豔等說現在已然成得刀蓮合一,心神一體。思心和蓮葉也是高興,同時也覺得很是奇怪,怎地我們這一路,竟是與她們這一路有着很好的融合,當然也是覺得親近了許多。
一早,就覺外面喧譁不止,思心和蓮葉跑着跳着歡叫個不停,原來是予正閉關回來了。
人未進來,先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了過來,“是有客人到了呀!”
我等忙忙地走出,見得予正,天,越發地俊朗清秀,白衣飄飄,滿臉是笑,無有任何的俗塵之氣,給人竟是無比溫暖還有一種俊然的感覺。
我一個揖說:“前番說了,定要來拜訪,這次來了,還望諒得我等來打擾之過。”
予正呵呵地笑着說:“前番見過,這次倒是朋友了,我前次就已然感覺到了,你們與我們,倒是同源同靈,大家做個朋友,倒是好事呀。”
開局不錯,我心下暗喜,這樣一樣,朋友之間,好說話多了,關於三葉星靈草,我覺得,可以適時開口,比之先前的對立,倒是好了許多。
大家正在一起說笑之際,蓮葉和思心在旁蹦蹦跳跳,兩人看着予正的眼內,滿是柔情化得開水呀,這不汩的清泉,怕是個男人,都能融了去。
突地,一個抽泣之聲猛然響起。但只一瞬,突地住了,跟着一道白影翻飛而起,天,快得我們連眼都還未及睜大,白影帶着香風,呼地一下,直撲予正,跟着一個嬌聲大叫:“此等的濫情之人,還有臉面笑語喧譁。”
嘩嘩譁!
我一下驚得目瞪口呆,天,這是怕什麼來什麼,有什麼,此時卻是無法擋什麼。這是草英呀,剛纔思心和蓮葉那雙含情化人的眼,我就覺得有問題,怕是要出點什麼事,果不其然,這眼睛,哪能讓草英容得。一呼而起,直飄而出,倒是先出手了。
嘩嘩譁!
白紗輕動,白衣飄渺,白影雙飛,盤於空中。
我的媽呀,我是生平第一次看到這樣美的至景。
草英呼地連氣帶喘地飄渺而出,當然,這就在我看來,這點靈力,當然無傷大雅,純屬鬧着玩還差不多,要想傷人,在陰界或許可傷得小陰小鬼,但在這靈洞前,是任何一個人你也傷不着,只能說是你氣罷了。
當然對於予正,這更算不得什麼了。恐是在那一聲的嬌聲而起之時,這予正就已然知道了些。
而其時,白衣飄渺,竟是兩人盤於空中。予正輕勸地託着草英,而草英因了剛纔的大力衝撞,竟是半躺在予正的懷裡。兩人雙目對視,皆是淚流不止。這個情景,天,這哪是打鬥呀,竟是一雙的有情人,在空中相扶相攜,相望無語,兩情燃熾,不能自己呀。
輕輕地盤動,予正淚如雨下,而草英的淚水鋪天蓋地之際,卻還是雙目怒目相向,但這種怒氣,卻是在予正那一雙柔情的眼睛的注視下,倒不如說是一種嬌嗔,一種碰到心上人後的久久的縈懷。
輕舞飛揚,白影動人。
此時的地上,卻是一聲的嬌呵響起。壞了,我知道,肯定是這結果。
思心和蓮葉,此時竟是嬌呵不止。“我們拿你當姐姐,你卻是攻擊師傅,怎麼回來。”
嗖嗖嗖!
兩道白影突地盤飛而起,直衝了予正和草英而去。
此時,我們身後的姑娘們一片的嬌聲,李豔大叫一聲,姑娘們注意了。而紅衣子一下跑到我跟前說快呀快呀去救草英。
我雙手一揮,阻了姑娘們和紅衣子,大家剎時安靜下來。只靜靜地看着眼前空中的情景不知可否。
我心裡說,此時,我們就不要前去添亂了吧,這情劫情劫,當是他們一起化解最好。前番我苦思方法,不想,真的立於當面,就以這個方式,倒還是最好的。我知道,這肯定打不起來,且草英絕對安全,予正不比遊堅、冷遲還有南蠻子等,予正有大情懷,當是不同於那些戾物翻臉不認人,所以,絕然是打不起來的。
果不出所料,思心和蓮葉剛是飛起,這予正看也不看,騰出一隻手來,輕輕一劃,竟是也將蓮葉和思心託了起來。這下,三個姑娘,竟是圍了予正,輕靈地飄動,美崙美煥,看得人真是一種享受,全然這哪是在爭鬥呀,人生之至美,倒不過如此了。
蓮葉和思心還嬌語不停,飄渺間,對着予正嬌嗔不住,什麼你上來不管我們了,你有危險我們好擔心了等等。只看得我們這一衆在下面,拼命忍着沒有笑出聲來,天,這哪裡是去爭鬥呀,這竟像是輕年男女地一起打情罵俏,一起談情說愛,一起發嬌帶嗔呀。
“說什麼說,他哪有那麼好。”
是草英的聲音。而隨了草英的聲音,四個人齊齊地落下,思心和蓮葉一左一右,傍了在予正身邊,挑着眉,連嬌帶嗔地對着草英喊道:“姐,你不會真的要和師傅打吧,那我們可只能是幫師傅了,不幫姐了哦,打什麼打呀,姐,一起有話好好說。”
天,這不沾俗塵,說出的話,真的讓人又好笑又好氣。
草英嬌臉上帶着淚,淚水中帶着怨,怨中帶着一種愛極而恨的情緒。思心和蓮葉當然不知呀,只管是叫個不停。
予正悽然一笑,說:“你倒是怪起我來了,我沒有說你自古多情多薄義,你還說我情移有變。”
予正這年輕人,確實是有頭腦的,但他真的不知道他的師尊那一個謊話,確實是讓他們兩人都是受了善意的騙呀。
前書說過,因了這個謊言,予正的師尊自罰自己終身閉關,爲已救贖。而這個謊言裡,卻是因有紅城在先,師尊是怕因予正多情,步了其父紅城的後塵,終身爲情所困,荒了一身的修爲,廢了那種種的抱負。予正是個可造之才,不能因情而傷之,所以,這個謊言,倒是師尊自個拼命吞下,罰得自己一生。
予正這樣說,倒是把個草英也說得莫明其妙。而立在當地的思心和蓮葉,更是莫明其妙,卻原來,這內中,竟還有一段情在呀。瞬間似明白了什麼,突地一下一左一右跑到予正身邊,一下拉了予正的左右手臂,搖着晃着,連嬌帶嗔地說:“唉呀,師傅,真的騙人呢,我們可不管,不離開師傅,誰也不許和我們搶師傅,誰搶了,我們半夜站她牀邊,嚇不死她。”
真是小女兒家家,說出的話,真的讓人好笑又氣人。予正笑着拉開兩人的手,順勢輕輕地摟了摟兩人的腰,輕輕說:“傻丫頭,誰和你們搶師傅啦,師傅不是一直和你們在一起嗎,別怕,師傅不會離開你們倆的。”
天,那柔聲如訴,那輕緾如柳,真的,予正俊朗,兩姑娘美豔。
而草英,卻還是冷冷地看着。
突地,草英臉上一沉,我知她又是受不了這予正和兩個姑娘此時的情態了。
我突地走上前,輕輕地一揮手說:“各位,可否聽我說個故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