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外頭說,主子入宮去了。”
又入宮了?
宋茗微起了無名怒火,她探尋追蹤符,果然是在皇宮。
宋茗微深吸了一口氣,纔對阿秋道:“我一會兒煲湯,等允祀回來,你叫醒我,我給他送去。”
阿秋應了是。
可是,等到夜半時分,阿秋都哈欠連連了,也不見替身回來。
宋茗微讓人去傳了黑鼠來,黑鼠立刻命人傳消息出去。
黑鼠陪着等了一個時辰還不見替身回來,便急道:“王妃,我得去看看。”
宋茗微看了黑鼠一眼,道:“我一起去。”
她剛走到大門口,就見馬車上下來一人。
那一聲黑袍,讓她心神一晃,她閉了閉眼,才迎了人進去。
到了書房之後,替身沒有說話。
宋茗微總覺得這個替身十分古怪,她看了黑鼠一眼,道:“我帶他去一個地方,最近這幾天你對外宣稱我們二人去散心。未來一個月之內,我不會回來。”
黑鼠點了點頭。
翌日一早,宋茗微就帶着替身出門。
約莫過了一天,他們就停留在了冀北附近。
待夜深人靜,宋茗微纔對替身施展了魅術。
“你,到底是誰的人?”
月光冰冷,入了窗,落在了二人身上。
替身迷離着雙眸,道:“允祀。”
“那黑鼠呢?”
“允祀。”
宋茗微又道:“那你告訴我,允祀,到底讓你做什麼?”
替身臉色一白,他劇烈咳嗽了起來,突然之間口吐白沫。
宋茗微駭然一驚,立刻結束了魅術,他纔好轉了起來。
宋茗微用捆仙索將他困在了屋子裡,並且用術法讓他恢復了原貌。
她的心裡隱隱有些不安,她給了店家銀錢,讓店家給送了一堆好吃的進去,就偷偷潛回了京城。
來回奔波,接近三天的時間。
她找了一家酒肆歇腳,剛喝了一杯茶水,就聽得人們高聲闊論。
“昨兒的那一場大婚,雖比不上娶正妃,到底是讓人耳目一新,見之不忘。”
宋茗微不由得提了耳朵聽。
“真沒想到玄親王會再娶側妃進門,當初我可是聽說了玄親王說了今生不會再娶呢。”
“喲,這你還不知道啊,定是禹州玄親王妃殺人被玄親王發現了,看清了真面目,纔會選擇他人啊。真沒想到啊。”
“不對啊,玄親王不是說若娶的不是命定之人必定會出意外的嗎?昨兒可是好端斷的。”
“人家真心想娶,有什麼意外都能剋制住。”
……
宋茗微的呼吸都停住了。
京中竟還有一個允祀?
到底有幾個替身?
所以,現在輿論坐實了!
宋茗微覺得她幾乎已經站在了風尖浪口上,一旦出了什麼差錯,怕要萬劫不復!
她開始愈發小心謹慎了起來,思索着到底還要不要回去。
若是這只是針對她的一場陰謀,倒也罷了。如若不僅僅是針對她呢?
黑鼠,她忽然十分不放心起來。
她想要在第一時間控制住黑鼠,然而,她不清楚玄親王府到底有多少是白的,多少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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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了銀兩就出去了。
剛入了小巷子,她就被一個孩童撞了一下。
手中就多出了一張紙來。
宋茗微壓低了帽子,打開那紙張。
“小姐,你暫且不要露面,快去豐州找王爺,不要回來。”
是東珠!
東珠就在這附近,或許東珠知道了什麼。
宋茗微想要去找東珠,可隱隱覺得,這像是要甕中捉鱉一般,等着她自投羅網。
這天,終究要變了。
她可以轉身就走,可聽東珠的語氣,說不定整個玄親王府都會覆滅。
三個月,她能撐下來的。
她,要等允祀回來。
宋茗微沒有回客棧,而是等到夜深了,悄悄地潛入了玄親王府。
她輕手輕腳地趴在了屋頂上。
“主子。”
是黑鼠的聲音。
宋茗微聽得一個男子道:“你派人去追查宋茗微的蹤影,找到她了,格殺勿論!”
“是,主子。”
宋茗微倒吸了一口氣,她掀開一片瓦片,看到了一個男子穿着黑色斗篷,根本看不到男子的容貌,只能看得出他的身形十分高大,與允祀竟有九分相似。
“是誰?”
一聲厲喝,一把飛刀直直朝宋茗微飛來,宋茗微身形一閃,快速撤離。
黑鼠果然已經叛變。
她躲在了一顆大樹身後,聽得那黑袍男子用允祀的聲音道:“剛纔有人襲擊,只要發現行蹤詭秘之人,就地處決。”
“是。”
宋茗微臉色鐵青,這人要做什麼?
模仿允祀,難道是要奪位嗎?
“紅鼠,你們有沒有發現,最近黑鼠變得有些古怪,行蹤不定的。”
紅鼠也點了點頭。
灰鼠無所謂地道:“這有什麼奇怪的,禹州就他一人跟去的,主子的命令只有他一人得到,我們只要聽他的就是了。”
宋茗微凝視着這四人,她幾乎能確定白鼠是清白的。
但是另外三人,她不敢肯定。
待到四人散去,宋茗微就摸到了白鼠的房間。
就在她打開門的時候,一把利箭飛了出來,宋茗微剛要說話,就聽得白鼠道:“我等你很久了。”
白鼠從屋中飛出,一張臉猙獰而嚇人。
宋茗微閃身避開,身上的香氣撲面而去,白鼠屏住呼吸,道:“你那魅術我早有準備,是迷惑不了我的。”
宋茗微只覺得渾身冰涼。
白鼠,竟是故意說了那番話引她過來。
白鼠也是背叛者。
五鼠裡頭竟已經有兩個是背叛者,再這樣下去,問題可就嚴重了。
宋茗微眯起了眼,道:“我可不是隻有這麼一個辦法。”
話落,宋茗微念出驅邪咒,一掌打在了白鼠身上。
白鼠躲避不及,連連後退,他剛要說些什麼,宋茗微就看到他的身子變得單薄,緊接着變成了一張白紙向宋茗微飄了過來。
宋茗微接過去一看,那紙人變得只有巴掌大小,她剛要用火訣將他燒了,就聽得他哭嚎了起來。
“別殺我,我知道真正的白鼠在哪兒。”
“哦,那就別耍花樣。”
“不過我要你身上的一滴血,如若沒有血,我活不了一刻鐘,你也休想知道。”
宋茗微冷笑了一聲,還想狡辯。
她口中剛念火訣,紙人就嚇得渾身發抖。
“我說,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