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 傘降訓練
下了飛機,黑水公司的人很熱情的迎接了王朝陽他們。
但是爲期一週的傘降訓練和一週的潛水訓練可沒有到達美國之後的第一頓飯那麼精彩。
訓練結束之後,王朝陽他們才明白教官皮特說的“接下來的訓練是非常非常枯燥的”到底是有多枯燥。
早上六點,王朝陽等人就起牀了。
早飯之前是體能訓練,扛圓木行軍五公里。
這種原木不是那種幾個人扛得那種,而是單人扛的圓木,五十斤。
按說五十斤的原木也不是很重,就是國內一袋大米也有七十斤。關鍵是你要一個人扛着跑,而且還是全裝跑五公里。
王朝陽他們的單兵裝具信息化數字化程度還是很高的,而且考慮到今後的作戰環境,裝備也是很整齊的。
這樣帶來的最大的問題就是重量也很大,單兵連背囊在內的裝備自重都接近六十斤了,更何況是再扛上這麼根圓木。
而王朝陽他們的這種負重還都只是作戰負重了,因爲特種部隊是突擊力量,隨時可能遭遇敵襲,隨時要保證作戰。
本來王朝陽他們的標準負重是九十斤,但是就是因爲上次在俄羅斯的行動中,整個行動中進入安全點之後就要重新整理物資,調整負重量,最後行動前還有大量的物資帶不走,浪費在了安全點,還要麻煩安德烈去收拾掉那些東西。
回來之後,“惡靈”就總結了,這負重實在是有點受不了。
於是“惡靈”就以小組爲單位重新計算了各組需要的物資,儘量只攜帶必需品,能分擔攜帶的公共用品也儘量分擔。口糧也從原來的攜帶有體積比較大的自熱口糧變成了只帶壓縮乾糧,水壺也取消了,而改用揹負式軟體水袋,配合揹包攜行。
一系列的改進才終於成功的甩掉了三十多斤的負重,單兵連同槍械、頭盔、防彈衣、等等在內全裝負重重量降到了六十斤。
第一次扛着圓木跑,所有的人都差點堅持不下去,實在是太重了。
爲此,衆人也才深深的覺得幸好當初減重了,不然全身相當於背上一個一百四十斤的胖子,還跑個屁啊?
晨跑結束之後又是三組俯臥撐和兩組仰臥起坐搭配進行訓練。
之後纔是早飯時間。
扛着圓木奔跑在山上,特種兵們又唱起了那首歌。
“突擊!特種部隊!突擊!幽靈!我們是蟄伏的影子!我們是敵人的夢魘!戰鬥是我們的語言!用利刃剖開敵人的胸膛!我們決不後退!決不後退!幽靈!衝鋒陷陣!”
《“幽靈”之歌》還是那麼響亮,年輕的特種兵全力奔跑着,奔向勝利的方向。
……
黑水公司訓練的都是精英部隊,比如.“警方特殊武器與戰術”小組(特警隊)、Green Beret美國陸軍“綠色貝雷帽”特種部隊、Delta Force “三角洲”特種部隊、SEAL(Navy Seals)“海豹”突擊隊、USMC海軍陸戰隊……
自然,訓練的手段也很先進、很嚴格。
但是伴隨着的就是枯燥了。
正常的體能和傘降基礎訓練並沒有什麼,枯燥的重複,重複再重複。
不斷的堅持就能養成一種習慣,不斷的訓練自然也就能讓士兵們形成正確的反應,這樣纔不至於在戰場上犯錯,而是做出最正確的反應。
……
傘降訓練的倒數第二天,終於要實際跳傘了。
和所有的傘兵一樣,第一次跳的是圓傘。
上午跳完之後,下午就是翼傘的強化訓練。第二天就是跳一天的翼傘了。
翼傘的操作性比圓傘強得多,相當於是一頂無動力滑翔傘,可以滑行很遠的距離,而且動靜很小。操作好的話,翼傘甚至可以直接把士兵空投到直徑一米的圓圈裡。顯然,翼傘對於經常執行滲透任務的特種部隊是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的。這也就是爲什麼王朝陽他們要直接學習翼傘的原因。時間不多的情況下,把大把的時間浪費在圓傘上是沒有意義的。
但是伴隨而來的風險也大得多,所以,即使是在傘兵部隊,翼傘也只有老兵纔有資格學習,新兵是不能學的,以避免危險。
當然,在特種部隊,也只有成功完成三次翼傘定點空降的特種兵才能獲得特種傘降徽章。這種傘降徽章上的傘徽圖案雖然和普通傘兵的傘降徽章上的傘徽圖案是一樣的,但是級別卻是差了很多。普通傘兵只要完成三次圓傘空降就可以得到傘降徽章了。
……
在疊傘室裡,特種兵們都在認真地疊着自己的降落傘,這玩意兒可是保命用的,可不能有一點閃失。
皮特來回巡視着,看着這些來自中國的特種兵疊自己的傘。
跳過傘,已經拿到特種傘降徽章的特種兵當然並不是很擔憂自己疊傘的技術,但是第一次跳傘的就比較緊張了,一個動作都要檢查兩三遍。
最後,所有人都疊好了傘之後,皮特又一個一個地認真的重新檢查了一遍。
……
“明天就要跳傘了,害怕不?”王朝陽問躺在旁邊牀上林雪。
“不害怕,就是有點緊張。”
外國佬還就是有錢,都不睡上下鋪,都是單人單鋪。
“我也有點緊張。”
王朝陽還是很老實的承認了。
“沒事的,明天你要真的不敢跳我就從後面一腳把你踹下去。”高飛躺在另一張牀上說道。
“啥?”
“這種事啊,跳過一次就不怕了。第一次都緊張,因爲不知道開傘會是啥感覺、下落會是啥感覺、落地又是啥感覺。體會一次就不覺得有什麼了,第二次跳就不會緊張了。你看那些傘兵還不是每天沒事跳着玩麼?”
夜清魂清了清嗓子說。
“那你給我說說啥感覺啊。”
陶遠說道。
“跳出去之後傘就自己打開了,你就感覺一隻手猛地一下子拉了你一把。你不是跳出去的時候是撲向地面的嗎?等傘一開,一拉你肩膀,你就站在空中了。”
“這不是要被慣性爽一把?就跟坐電梯下樓突然停了的感覺一樣麼?”
王朝陽翻了個身,趴到牀上說道。這樣的姿勢比較方便看見對面牀上的人,說話也沒有那麼費勁了。
黑水公司這營房倒是挺大的,裡面靠兩邊的牆擺了一排單人牀,“惡靈”所有的人都睡在這裡。
“比那感覺強烈多了。”夜清魂說。
“那萬一要是傘沒開呢?”
陶遠問道。
“拉備用傘啊!”王偉龍對陶遠這個白癡問題表示很不屑。
“那萬一備用傘也沒開呢?”
“靠,這事要是都能發生,我馬上就去買彩票,保證還能中五億。”羅肥打趣地說。
“這怎麼不可能發生?”陶遠反駁說。
“是,這事概率還是蠻小的,但是要是真的發生了,我給你一個建議。”夜清魂說道。
“什麼建議?”陶遠問道。
“張開雙手雙腳,擺個‘大’字。”
“這個可以擴大和空氣的接觸面,從而減速麼?”
“這個可以讓你死得比較好看。”高飛說道。
“哇哈哈哈哈哈!”
衆人瞬間就爆發出了熱烈的笑聲。
陶遠在內心深處狂罵。
“你說要是主傘和備用傘都打不開,那豈不是死得很想不過?”李輝若有所思的說。
“這叫運氣撇加自己疊傘有問題,還是想得過的。真正死得想不過的是你打不開主傘,去拉備用傘,結果主傘、備用傘一起就華麗麗地彈出來了。然後,兩頂傘就華麗麗地攪在一起,都展不開。於是你帶着兩個都成功啓動的降落傘華麗麗地摔死在了糞坑裡。”
羅肥說道。
“靠!”
沒跳過傘的衆人一致豎起了中指。
“你們先別‘靠’,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高飛說道。
“這……這還真的有啊?”王偉龍驚訝地說道。
“有啊,原來就有個空降兵這麼死了,而且他還是掉在了一個學校的女廁所裡,弄得這件事還挺轟動的。”高飛說道。
“我們咋沒聽說過呢?”
“那個時候你們還在和衆多的兄弟姐妹競爭呢。”
“額……你這話說的,是不是還準備說我挺幸運的沒有被殺死在衛生紙上?”王偉龍一頭的瀑布汗啊。
“呀,小夥子挺聰明的嘛,這都知道。”
“你妹啊!”王偉龍簡直想抄起枕頭給高飛砸過去,但是他知道自己要是真的砸了,自己就一定搶不回枕頭了,明天早上非得落枕不可。
“好啦好啦,早點睡,明天還早起呢。”林盼盼打着呵欠說道。
“就是,就是,都睡覺了,明天早上還跳傘呢。”夜清魂也說道。
“咱能不說明天早上就要跳傘這事不?聽着蛋疼!”陶遠說。
“閉嘴!”衆人吼道。
“……”陶遠張張嘴,沒說出來話,估計是不敢說出來。
……
翌日。
按照安排,今天早上的體能訓練沒有進行,“惡靈”的隊員們七點鐘準時在餐廳門口集合。
用過早飯之後,在皮特的帶領下,一行人坐上了前往機場的汽車。
“今天我們將進行初級傘降訓練,在兩個小時的時間裡,所有的人要完成三次圓傘傘降。”皮特在車上說道。
這時,特種兵們才明白爲什麼昨天每個人都被安排疊三頂傘,原來是要連續跳三次。
皮特接着又簡單的重複了一遍跳傘的要領,然後一個小型的機場就已經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
這個機場是黑水公司爲了進行傘降訓練專門修建的,只擁有起降飛機的最基礎條件。
機場上,一架小型運輸機已經在待命了。
“都下車,去飛機邊上集合!”
車還沒有停穩,皮特就迫不及待地將一夥子人趕下了車。
從王鵬那裡,衆人早就瞭解過皮特了,這個傢伙訓練的時候是非常嚴肅、嚴格、冷血的。不過私底下,這個人還是蠻隨和的。
加上這麼一段時間的接觸中,衆人也慢慢了解到皮特確實是這樣一個人,所以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怨言。
訓練嘛,還是嚴格一點好。而且現在比起特種部隊的“新兵訓練”已經好很多了。在特種部隊的“新兵訓練”裡,菜鳥們根本就沒有尊嚴,教官就是把菜鳥往死裡逼,磨練菜鳥們。
沒有這一步,也就沒有作戰能力異常彪悍的“影子”大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