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恩王國那邊的地窟聽說又開始有怪物出現了。”
“可不是嗎，我還聽說官方和許多商會正在收購地窟生物素材。”
這樣的消息，在魯恩家族與查賽商會共同的推動之下，很快便傳播到緹萊美平原境內大量的流浪巫師耳中。
只是次日，因託城外的地窟區域便擠滿了流浪巫師。
從那之後，只要有地窟生物涌出，基本上都是剛剛走出洞口，便已經被外面虎視眈眈的巫師們解決。
而緹萊美平原之所以有如此多的流浪巫師，還得從其地理位置說起。
緹萊美平原從地理位置上來看，是位於諾伊斯塔特城的正南方，梅雷迪斯城的東北方。
因爲屬於諾伊斯塔特區域，自然距離諾伊斯塔特城更近一些，但實際上它距離梅雷迪斯城也談不上太遠，頂多比前往諾伊斯塔特城遠了三成。
所以勉強可以說是位於兩城中間。
這裡地廣人稀，魔能濃度也並不高，所以正式巫師的數量其實並不多。
科林仔細分辨後確定道：“血氣的確出現了某種變化。”
晶瑩的紅色液體在半透明的水晶瓶中閃爍着點點金光，美輪美奐。
‘這恐怕便是騎士未來的出路！’感受完之後，科林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大笑了幾聲。
而且礙於至高議會規定，農業作物的定價普遍不高，想要靠它獲得高額的利潤是不現實的。
“的確，如果全使用這些機器收割小麥，我們所花費的成本會遠遠超過使用農奴收割小麥。”雪萊點頭補充。
‘騎士等級終於圓滿了。’
可倘若只是想要找個舒適的地方生活，在諾伊斯塔特地區，緹萊美平原便多半是首選。
此刻的他光憑肉體，已經絲毫不遜色二階巫師，甚至在某些方面戰鬥力還要更勝一籌。
那些，纔是真正賺錢的地方。
在倉庫的中央正擺着一臺古怪的巨大機械。
而今日，距離上次使用神明之血已經三天，又到了使用神明之血的日子。
如此，半月的時間飛快過去。
在此前發現巫師世界似乎沒有煤炭存在時，科林便果斷放棄了研製蒸汽機。
畢竟無論如何，農奴雖然無需工錢，但也是需要吃飯和住處的。
其實仔細想想，這樣的計劃，也不失爲一個不錯的選擇。
猶豫片刻，科林盤膝坐下，取出了神明之血。
科林右手虛握，掌心處正在醞釀着一點不斷閃爍的刺目耀斑，光是看着便令人心驚肉跳。
如果想要在覈裂變方面有所突破，恐怕最快的方式，便是等待金紙破限。
他本來是計劃着找到一個比魔石更加便宜的穩定能源，像前世那樣將緹萊美整個社會帶入工業化。
赤光血氣頓時從掌心涌出，形成一個拳頭大小的光團，在一片深紅中，一縷泛金色血氣格外的顯眼。
不過好在他還有着金紙，只要堅持練習下去，遲早能夠弄清楚羅伯特爆炸術背後的本質。
而就防禦巫術看來，等到破限至金色，應該是能夠和他以往的鋼鐵耐溫力場融合，得到進一步提升。
銀色密室中。
“已經有了成品……”科林面露驚喜，“快帶我去看看。”
雖然之前嘗試時，便意外知曉神明之血的確能夠提升騎士血氣，但能否讓他突破二階騎士的天花板，科林其實並沒有抱太大的期待。
科林盯着它，心中忽然想到。
只是如今看來，那泛金血氣至少強出原本赤光血氣五倍！
倘若能將體內血氣盡數轉化爲泛金血氣，那麼就算還不能帶來質變，讓他躋身三階騎士，但至少也是一次巨大的實力提升！
而只要效率提升了，那些消耗的魔石，自然能夠賺回來。
也就是在巫師世界，他們才能夠在不發展任何譬如鍊鐵廠等配套產業的情況下，靠着超凡力量，獨自手搓出收割機。
到時候將那些農奴從農田當中解放出來，我還有別的地方安排他們。”
若是能夠使用上大型的收割機，那所能帶來的效率提升，可謂質變。
他嘗試着分離那一縷特殊的泛金血氣，但等分離出來時，那縷泛金血氣已經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其餘的已經被普通血氣所稀散同化。
畢竟光靠着想象，又怎麼能知曉那些神明的本質和力量源泉。
隨着對羅伯特爆炸術研究的深入，他又出現了許多新的困惑。
這個問題似乎就這樣被解決了。
肉體的強度並無變化，意志的力量也未有增加，血氣的數量也沒有變多……正當科林疑惑時，卻忽然發現了一絲不同。
事實上，若不是因爲這裡的農田，待在這片區域的正式巫師還有可能會更少一些，至少不可能存在三階巫師。
結果讓他震驚不已。
搖晃着手中的水晶瓶，晶瑩的神明之血如同血色的海洋，金色的光點如繁星在其中盪漾。
只是，雖然率先掌握了爆炸術，但在這門巫術的深入研究之上，他卻有些一籌莫展。
這種提升，和當初靠着壓縮血氣而帶來的血氣質量提升還是有本質上的不同。
但不管有沒有解決，他都收斂了心思，開始將注意力集中到自我實力提升當中。
不過，想要在巫師之路上深造，首選自然是九大奇蹟之城，其次則是包圍着奇蹟之城的王國，總之離奇蹟之城越近的地方也就越好。
“神明的本質……究竟是怎樣的呢？”
“我明白。”雪萊點頭。
眼前這臺收割機看似簡單，但前前後後，從材料到研發，也花了他至少十萬魔石。
半個月便基本掌握一套系列巫術，進度自然很快，但事實上在學習力場系列巫術之前，他還優先掌握了羅伯特爆炸術。
等那些農奴能夠解放出來，有了足夠的勞動力，下一步便是開展其它製造業。
傍晚時分，科林走出銀色密室，卻見到雪萊已經在外面等待。
科林暗自沉吟。
但消融卻不意味着消失，待所有泛金血氣消融於普通血氣當中之後，科林明顯感覺體內的血氣質量似乎又上了一籌。
科林繼續補充。
嗡——
“可以嘗試建立一些零件的生產線，還是同樣的流水作業的思維。”科林又補充。
“五枚普通魔石，大概能支持一小時。”雪萊說道，“只是讓那些刀片齒輪動起來，所消耗的能量並不多，實現起來也很簡單。”
想要未來繼續發展，還是得建立生產線，這樣也能進一步降低成本。
只是此外關於神明的更多信息，卻鮮有耳聞。
‘這種力量是來自於信徒嗎？’科林疑問，但下一刻卻搖了搖頭。
羅伯特爆炸術當中展現的爆炸形式和前世的核裂變看似區別不大，但實際上那一點區別卻讓它變得完全不同……至少許多地方都不能夠按前世的經驗來判斷。
這裡物產豐饒，魔能濃度不差，還有地窟可以賺取外快……往往去地窟走上一圈，便能在緹萊美平原瀟灑許久，顯然是一處絕佳的居住之地。
前者是密度的堆砌，從氣態壓縮成液態達到質變，後者則是本質改變，彷彿在鐵中摻碳，使其變得更強大。
只要將收割機的製作成本降到一定範疇，總能趕上使用農奴的性價比。
“嗯。”雪萊點頭。
再凝神感受自身。
這些神明給他的感覺，更像是一種擁有強大力量的生命體。
入侵亞南世界的神明並非那些傳說中無所不能的神祇，這一點科林知曉。
科林平靜站立，身軀各處隱隱浮現出一層透明的藍色屏障。
如此想着，科林走到收割機近前，一邊擡頭仔細觀察一邊問道：“耗能如何？”
科林靜靜地感受着肉體的變化，片刻後站起身，開始練習赤光呼吸法。
體內的氣血已經達到頂峰，在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強大的同時，他也忍不住嘆息。
雖然從目前來講，那些神明的確需要信仰，但他卻不覺得祂們會是那種失去了信仰便失去力量的脆弱存在。
言歸正傳，自從地窟外重新聚集起流浪巫師後，科林便沒有再聽到有地窟生物肆虐的消息。
他已經成功將力場大家族系列巫術初步掌握，像飛行，防禦，已經可以熟練使用，其它的則還需要吟誦咒語。
“我會再繼續優化減少收割機的成本。”雪萊點頭。
但找不到比魔石更廉價還穩定的能源，他的想法自然便胎死腹中。
嚴格來說，這並非是工業產物，而是巫術造物。
他的動作不急不緩，呼吸間自有一種獨特的節奏，渾身的肌肉血氣乃至骨骼都隨之律動。
一邊想着，科林一邊服下了神明之血——出於謹慎考慮，他只服用了十分之一滴。
‘還是不能精細掌控核裂變的生成……’
待其徹底消失之後，科林打開金紙。
所以沒辦法，他轉變了思路，打算結合巫師的巫具製作，打造一款大型的使用魔石驅動的小麥收割機。
他伸出右臂攤開手掌。
“沒關係，繼續優化能耗和造價，材料無需太好，只要能割得動小麥就好。
甚至越來越懷疑，這真的是核裂變嗎？
畢竟緹萊美是平原，農田大多地勢平坦，一個接一個的農田連成著名的金色麥海。
模樣有些類似前世的收割機，但仔細看卻能發現處處都有所不同。
拔開瓶蓋，科林不再多想。
唯一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祂們都擁有着強大的力量。
不管怎樣，這都是一個巫具，而巫具，就沒有便宜的。
肉眼可見的赤色光芒自周身浮現，科林面色平靜，持續的練習着赤光呼吸法。
……
“一個驚喜。”雪萊笑笑，“第一代的小麥收割農機，已經做出了成品。”
這看似普通的泛金血氣，在同樣的使用量情況下，對肉體力量的提升幾乎有普通赤光血氣的五到十倍！
這已經是一種質變！
只可惜……這種泛金血氣只是存在了片刻，便消融與其餘普通血氣當中。
隨着時間的推移，胸前因服下神明之血而產生的熱意也逐漸消失。
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嚴格按照使用說明，每隔三天使用一次神明之血。
只是這卻也是騎士的終點，暫時未能看到前進的方向。
不……倘若真要說方向的話，他倒的確還有一個眉目。
再看了眼金紙，上面羅伯特爆炸術後面的進度還只是5/100。
不過片刻後，他卻輕輕搖了搖頭，握緊右掌，輕輕攥熄了耀斑。
片刻後，兩人來到一間巨大的倉庫。
水晶瓶中的神明之血肉眼可見的已經少了一些。
要知道讓農奴來收割小麥可不用付工錢。
唰——
夜晚，科林收勢站立，輕呼一口濁氣。
但手搓，便意味着成本高。
啵。
還是同樣的感覺，溫暖的熱流在胸中涌現，隨後飛快的朝着四肢百骸蔓延。
在騎士等級一欄後面出現了一個淡淡的↑符號，但很快便消失不見。
要使用魔石的機器可沒法在平民中推廣。
騎士之路，又一次到達盡頭。
這種情況，倒是有些像將一枚冰糖放在水中，前者在水中，自然難以維持單獨存在，飛快消融。
效果很好，巫師方面的修爲飛速攀升。
“不錯，但如果消耗能夠更低一些就好了。”科林摩挲着眼前高大機械的金屬外壁，“這臺收割機的造價還是太高了。”
“怎麼了？”他笑着問道。
接下來科林又嘗試了一番這縷泛金血氣的力量。
還是明日去議會找些神明相關的資料再說吧。
……
若是能夠將這種收割機制作成本降低爲一萬魔石一臺，那恐怕才擁有實際的意義。
‘剩下的神明之血，看來應該全用於強化騎士修爲。’
科林暗自下了決定。
畢竟巫師方面，他還可以靠着日常冥想提升，頂多比使用神明之血慢一些。
可騎士方面，他現在每日修煉赤光呼吸法已經無法帶來任何的進步。
該如何選擇，顯然不用多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