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色已晚,羅小飛他們決定在這個山洞口休息一個晚上。
之前那些岩羊在被夏林、鬼玄嚇退之後,一直便再沒有露面,如果這些岩羊晚上必須要從這裡出來覓食的話,那麼它們必然還會從這裡出來,但是一直到半夜,羅小飛都沒有見到那些岩羊的任何動靜。
深夜,羅小飛在爲篝火添柴的時候,忽然聽到黑子一聲乾嚎,像是在夢中驚醒了一樣,轟的一聲,起身便向洞的深處跑去。
黑子這一起身,動靜十分巨大,就像是一隻健壯的岩羊被驚着一般,手裡緊緊握着他的斬蛟刃,虎氣騰騰的向前就跑,
黑子曾與羅小飛的打了個照面,羅小飛見其兩隻眼睛圓睜着,直勾勾的盯着遠處,向着洞裡面的黑暗中跑去。
這一下,鬼玄、樑子軒、夏林、徐允兒也都被驚醒,趕緊起身要問怎麼回事。
“黑子像是發了瘋一樣向洞裡面跑去了!你們先在這等着,我跟上去看看!”
羅小飛喊了一聲,抽出十字劍就趕了上去。在洞中跑了一截,裡面越來越黑,羅小飛將手裡面的電筒打開照明,見這裡的路面上被岩羊踏出了一條小道,小道上,黑子的腳印清晰可見。
羅小飛用電筒朝着前面照去,只見黑子的形一晃,向前一躍,跳進了一個坑窪中。
羅小飛見了,加緊腳步,趕緊跟了上去。黑子不知是中了什麼邪,這樣漫無目的的亂跑,肯定會有很大危險。萬一跑到了之前發出長吟的那獸面前可就不好了。
洞裡面的那條被岩羊踩出的路還算好走,只不過洞裡面的地勢有高有低,落差最高能達到一米多。在跑到黑子躍進的坑窪的時候,羅小飛見到這個坑有一米多深,較爲寬闊,之前明明見到黑子跳進坑中,可是此刻卻連個人毛都沒有。
電筒的光亮在周邊掃動。在向左邊照射的時候,羅小飛忽然一愣,這條溝壑通向左邊竟還有一條長路,就像是一條人工開鑿的引水渠。渠道蜿蜒,一眼不能通的太遠。
羅小飛一直盯着這邊,他斷定黑子不會翻過這條溝壑去,肯定是順着溝壑向南去了。
溝壑的盡頭,忽然一聲震撼的,響徹的吼叫聲,聲音裡帶着一股強大的推力,即使隔着還有十幾米,羅小飛仍能感覺到溝壑那邊的力度。
不好!黑子遇見那獸了!
羅小飛邊想,邊急切的朝着溝壑的前面跑去。
在渠道里面轉了有兩道彎的樣子,忽然,電光照處,黑子蜷在地上,正拼命的掙扎着:“我操!這黑洞吸力怎麼這麼大!裡面是什麼東西啊!”
說話的聲音並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完全是,再正常不過的黑子。
“黑子!你怎麼樣?!”羅小飛見黑子說話,便喊了一聲。
那邊黑子在地上掙扎不已,一會兒仰着,一會兒爬着,正手腳並用的在地上找一些可攀的硬物,但是此段路段十分的平滑,並沒有什麼可以用來製造摩擦的東西。
“我他媽怎麼會在這?!我不是已經登上山頂了嗎?!”黑子趴在地上,雙腿正在被一股力量拉着向洞口拖去。就像是黑豹拖羚羊,但是這隻黑豹卻是隱形的。
黑子看着羅小飛提劍跑過來,方注意到自己手中的斬蛟刃。於是用力起身,將斬蛟刃牢牢扎進了地下的平滑的石頭裡。
呼!
作用在黑子身上的一股風力,散發出一股失敗的氣息,驟然停了下來。
吼!
就在羅小飛伸手拉住黑子的手的時候,從這裡面的洞穴鑽出了一隻長嘴的、滿頭疙瘩的尖牙怪物來。
這隻怪物張着血盆大口,直接將頭伸出了洞口,向着黑子便咬了上來。動作迅猛且有力,顯得志在必得。
羅小飛猛一用力,一瞬間將黑子整個人拽出了那獸的口。這一下,力道足有千鈞,是一股極強的爆發力,在那一刻,即使在羅小飛手中的是一頭獅子,恐怕也被他給拽過來了,力道驚人,就連發力本人羅小飛都感覺非常的詫異。
好在黑子被完好的拉了回來,從洞口出來的那個巨頭幾乎衝到了羅小飛的腳前,再也不能向前分毫,發出一聲痛苦的申銀,然後重重的落在地上。
在電光的照射下,那獸緊緊將眼睛閉起,它的眼睛深藏在頭上衆多的疙瘩中,不注意看,還真有些難找,不仔細的話,還以爲這東西沒有眼睛呢。在它圓闊的鼻子上方,有兩隻觸鬚微微搖動着。此時就在羅小飛的手邊,只要他稍微向前一點就能觸碰到。
它的嘴巴像鱷魚,但是比鱷魚要寬大,牙齒尖銳鋒利,這比黑子胸前掛的那隻豺鬣王的牙齒要大許多。隨隨便便可以刺穿人的小腿。
羅小飛還發現,單這獸頭有兩米多長,上面有兩隻殘存的犄角,如果此時犄角再多出半尺,它就不能從那個洞口鑽出來,看來是這隻獸爲了捕食,才忍痛將自己的犄角一點點磨平,從洞裡鑽出來的。
在停頓了將近一分鐘左右之後,這隻龐大的獸頭慢慢動了一下,接着,它像是在忍耐般,一點點開始將頭部向着洞裡面縮。
在它回縮的時候,羅小飛分明看見了它的挫敗,無奈與痛楚,從睜開有一條縫的眼睛裡流出。
這獸捕獵失敗了,這大概是它有史以來第一次失敗。它不得不在承受了一次痛苦之後承受這種失敗。
“這是騰蛇?!”黑子見了這獸的樣子,不由得想起當時在六角塔樓之下見到的那隻騰蛇。
“不!這獸頭的樣子雖像,但是我可以肯定,他不是騰蛇。它是一種比騰蛇大得多的未知生物。不知爲何被困在這裡,常常以過路的岩羊爲食。”
那獸將頭縮進洞中,過了有五分鐘時間都沒有再出來。
羅小飛帶着黑子一點點後退。
忽然,洞裡一聲長吟,聲音沙啞,卻是之前那東西發出的,這聲之後,羅小飛和黑子便感覺到有一股強大的風力在把自己向洞裡面吸。這股風差不多達到了六七級風的力量。
羅小飛拉着黑子,兩人用劍杵在地上,讓身子保持不動。
在與那獸對抗了有五分鐘之久後,洞裡面的那獸放棄了這次用力,在洞裡面喘氣起來,喘息聲就像是陰風過洞,讓人不寒而慄。
“你怎麼一醒來就往洞裡跑?你中什麼邪了?!”
在那獸停止用力之後,羅小飛將黑子拉到離洞口較遠的地方,上了溝壑問道。
黑子聽羅小飛問,才意識到之前原來自己是暈倒了。
正要說話,卻見有幾個黑影正朝着這邊過來。仔細一看,原來是夏林、樑子軒、鬼玄和徐允兒四人。
“黑哥!你沒事了!”樑子軒見黑子臉上有了光,嘴脣也恢復了平常的淡紫色,便說道。
黑子見這麼多人都沒有暈倒,自己卻暈倒了,便有些慚愧的說:“也不知怎麼回事,我本來覺得自己一點事沒有,不知爲何就忽然暈倒了。給大家添麻煩了。是我不是。”
徐允兒見狀,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前面的溝壑,問道:“這裡安全嗎?”
羅小飛順着徐允兒的眼神,向着溝壑深處望去,然後說:“那邊是一個巨嘴的獸類,不過被困在洞中一時間也出不來,咱們只要不站在溝壑裡,它製造的風對我們也起不到什麼威脅。我看它只是用這種方法捕捉一些過路的岩羊還不行,估計保證它不會被餓死吧!這是隻不知年代的老獸了。”
幾人聽了,稍稍安定,徐允兒看着黑子問:“黑哥,你身上之前是不是受過傷?我看,以你這樣的身形,在這樣的高原,應該能撐住的,多半是因爲高原反應誘發了你身上的老傷,纔會使得你暈倒的。”
黑子聽了,凝神思考了一會兒,問道:“是什麼傷,能誘發高原反應?我這每年都會有幾次傷,多了去了,不知道是哪個傷引發的。”
徐允兒眨了眨眼睛,說道:“你的肺部是不是曾有過什麼傷?”
經這一提醒,黑子當時倒吸了一口氣,睜大了眼睛,捂住自己的胸膛,感覺非常驚懼,老半天才說:“這是我五年前執行任務的時候,發生的一次意外。當時有個匪徒用刀子朝我的胸部攮了一刀,當時我流了不少血,醒來的時候,醫生說我的肺部需要切除一塊。最後手術成功,由於我勤加鍛鍊,肺活量也道恢復了。也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我也就沒有在意。難道是那一次傷落下的?”
“這就對了,如果你的肺部只有那一次受過傷,就應該是那一次了。這麼一來,我的藥就用的沒錯了。我將少量珍珠粉活在還魂草和雪蓮髓中,做成給你服下,幫助你修復了破損的肺機能。之後我又以幾位藥做成藥丸來,你在路上的時候,每天一粒,等到慢慢適應環境,你的老傷也就慢慢會好了。”
黑子聽了很是驚訝,沒行到這一次徐允兒竟幫自己找到了一個病根。那時候,雖然黑子的肺部被切除了一些,但是通過他以後的鍛鍊,肺活量也已經達到了比普通人還要強,只是有好幾次,他還是覺得有些呼吸不透徹。
羅小飛聽了徐允兒的解釋,想了想之前在沉船島的時候,黑子在幽洞上浮時的躁動,若不是海獺救命,羅小飛真不知怎麼拉黑子上岸了,這多半也和黑子的老傷有關。
“你之前怎麼回事,我看你的狀態已經恢復了,卻怎麼朝着洞這邊跑來了?!”羅小飛想起了另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