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閣。
顧淺淺過來的時候正好碰到容顏在給陸璟霆換藥。
顧淺淺是有些疑惑的,這陸二少爺昨晚不是還好好的麼?怎麼就突然受傷了?
自然,她是不知道昨晚這男人故意自殘博取了容顏的同情。
容顏對這個男人是束手無策的。他昨晚自殘也就算了。今天她不給他換藥,這男人自己就任由傷口嚴重也不換藥。對他,容顏真的是咬牙切齒的恨,又是咬牙切齒的愛。
陸璟霆傷在肩膀的位子,他也沒有說完全把衣服脫了。所以顧淺淺倒是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畢竟他們不是這個時空的人,陸璟霆這點也不算露了。
“顏顏,他怎麼回事?”
容顏清冷的眸子狠狠的瞪了陸璟霆一眼,隨後看顧淺淺的目光一下子就溫和下來了。她開口道:“這人有病。沒事喜歡自殘。”
顧淺淺:“……”
陸璟霆:“媳婦,疼。你輕點。”
顧淺淺在想她要不要先離開一下?
這陸二少爺簡直就是換了一個人啊!
之前在a市和蘇城的時候這男人不是一副冷漠又涼薄的模樣。怎麼現在就變成一受氣小媳婦了呢?
“那個,你們先上藥。我先撤。”
顧淺淺覺得還是先撤好了。她在這裡打擾人家夫妻兩個好像是不對的。
先不管之前陸璟霆是不是做了傷害顏顏的事情,這個男人在a市的時候似乎就改性了。而且那個時候他任由顏顏怎麼對他都是無怨無悔的。她可是還記得當時他們剛剛新婚之時顏顏可是差點把他給宰了。結果這男人一句話也沒有吭聲,反而對顏顏是縱容與寵溺。
若說陸璟霆不愛容顏,顧淺淺不信。
若是不愛,這個男人就不會跟着顏顏到這裡來了。
若是不愛,他也不會尋找顏顏多年了。
未來也不知道如何。顧淺淺其實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了。如果不能回去了,她只是希望他們都可以珍惜彼此。不要在互相的傷害了。
“淺淺。你別走。”容顏十分粗暴的替陸璟霆的傷口上藥包紮好,過來拉住顧淺淺的手,“淺淺,我有話和你說。”
顧淺淺看了看那個眼神陰沉看着自己的男人,陸璟霆的眼神一副要弄死她的節奏啊。不過,她來這裡的確也是要找顏顏聊聊天的。
“今天天氣好,適合一邊吃着東西一邊聊天。嗯。我讓王嬸給我們準備點心茶。”
“媳婦。”陸璟霆在一旁喊。
容顏根本就不理他。這要不是他剛剛讓自己的傷口裂開流着血闖了進來她是絕對不會給他包紮上藥的。
“淺淺。去你住的院子吧。或者我們出去外面逛逛也可以。明天不就是除夕了麼。我們去買些煙花回來放,我很久沒有和你一起過年了。”
這些年,容顏一直都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孤單的過着一年又一年的,一個人行走在這片大陸。
她受傷的時候也只能是自己一個人默默的舔舐着傷口。記得有一年她生病了,她不認識誰,誰也不認識她,沒有朋友,沒有親人,她流落在一個山洞裡。那次,她一個人在山洞裡躺了好幾天,若不是命大自己扛了過來,可能說不定就被山上的野獸給吃了。
容顏這些年如此,顧淺淺也是差不多如此的。只是顧淺淺比容顏好了一點,她這些年還有狐狸陪在身邊。至少她生病的時候狐狸陪着。她要是受欺負了還有狐狸給她撐腰報仇的。那個時候狐狸還是人身,是一個精緻俊美十分妖孽的男人。
顧淺淺想了想,顏顏被野獸傷的傷口還沒有完全癒合來着。昨天真的是她太傷心了。居然讓顏顏跟着自己去清倌喝酒。“顏顏,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我們就不去街上逛了。王叔王嬸他們已經準備了過年的東西,你要是想放煙花晚上我們就放。”
“我的傷口早就已經癒合了。如今都已經不痛了。”南宮凌月給的藥極好,她當時又在戰王府養了那麼幾天傷口早就好了。
“你受傷了?”陸璟霆沉着眸子擔憂的問。
他昨天是情不自禁的差點與她發生親密的事情。可當時他並沒有把她衣服都脫下來,所以根本就沒有看到她是否受傷了。如今被顧淺淺這麼一說,他擔心又自責了。自己居然沒有發現她身上有傷口。是誰傷了她?
容顏不想理陸璟霆自然是不會開口的。所以,最後是顧淺淺開口說了,“前幾天我與景深在皇宮外碰到顏顏,當時她被一羣野獸襲擊。顏顏是爲了解開你給她戴的鈴鐺,她是爲了躲避你才跑到皇宮去的。所以,顏顏受傷這件事你得負責任。”
“淺淺。你和他說這些做什麼。”
顧淺淺卻是看着陸璟霆一臉嚴肅的道:“陸先生,我告訴你,是希望你永遠都不要在傷害顏顏了。你不會知道,當你傷害她的時候,她在背後獨自痛苦的模樣,你也不會知道她受了多少的傷,你不會知道她的傷口流了多少血。當女人積攢了失望與痛苦,無論你在如何深愛她。她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離開你。陸先生,若你當年不對顏顏那般忽冷忽熱,不給她失望與冷漠。那十年你與她在一起的時光,哪怕你只要告訴她你愛她,就算顏顏知道了當年姑姑去死的真相,顏顏也不會像現在這般恨你。有些恨,是經過時光的失望累積而成的。”
顧淺淺說這句話的時候正好顧景深從狐狸那邊過來。他就站在那聽着她說着一段話。她的話,如一把刀狠狠的紮在了他的心口。讓他很疼很疼,更多是他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