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真實的感覺還在繼續,聶松青只覺得周身的劇痛絲毫沒有減退。正是這一份痛楚讓他確定,自己剛纔所經歷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如夢如幻的感覺是真的,他所見的蛇怪也是真的!他是真的被不乾淨的東西給盯上了!
看着眼前這位怒氣衝衝的陌生鄰居,聶松青非但沒有絲毫的生氣反而滿是感激。他知道,如果不是這位鄰居的突然到來,恐怕此刻的他已經慘死在那蛇怪手中了。
聶松青強忍着身體的劇痛從沙發上坐了起來,顫顫巍巍的走到門口感激的笑道:“您別慌,我這就去看看。”
鄰居應了一聲,火氣消減了些:“嗯,趕緊收拾收拾,我家都快被淹了!”
聶松青趕忙點頭道:“放心吧,一會兒我就找人來排查。”
得到了回覆,那鄰居轉身就離開了。聶松青轉身進了屋子,去衛生間看了了一眼,這一看他才發現衛生間的水龍頭不知道什麼時間打開了,此刻正嘩啦啦的流着水,而且水已經順着牆體滲透到了樓下。
聶松青關緊了水龍頭,腦海卻是一片疑惑,“這水龍頭是誰開的?是我開的麼?我怎麼沒有一點印象了呢?”
雖然不知道這水龍頭是怎麼打開的,但聶松青卻由心底的感到慶幸。若非是這一切的機緣巧合,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屋子裡一片空蕩,聶松青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喘息着,同時腦海裡則在思索着對策。
“現在小麗已經回孃家去了,家裡只有我一個人,而且看樣子我已經被那個蛇怪給盯上了,再待在這恐怕不好。家裡無論如何都不能再住了,起碼小麗不在這幾天我不能在這!”
“可我不在這又能去哪呢?住酒店同樣也是我一個人啊?”忽的,聶松青的腦海中閃過一個人,他頓時來了精神,“對了,去找老李!老李不常說他在家裡無聊麼?我這就去他家躲兩天,跟他做個伴!”
打定了主意,聶松青當即簡單的收拾了行李,準備投奔老李去。
老李大名叫李東,是聶松青在外闖蕩時候認識的一個朋友,後來二人簡單的一溝通,發現這李東竟然是李村出來的。聶家村距離李村只有幾裡地的距離,二人可謂是名副其實的老鄉了!
俗話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知道了各自的底細,李東和聶松青的關係自然扶搖直上,很快二人就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
古城三面環河,而李東的住所就在城郊的外灘上,這裡風景優美,安靜典雅是一處名副其實的‘休假’聖地。
聶松青一路馬不停蹄的來到了李東的住所,也如約見到了老友。
李東年紀四十歲左右,比聶松青要稍微年輕些,穿着休閒服,十分熱情的將他迎進了家門。
“老李,好久不見啊!”聶松青熱情的寒暄着。
李東拍着聶松青的肩膀,咧嘴一笑道:“這話應該我來說!松青老哥啊,我可是天天在這等着你呢!幾次三番的給你打電話你都說忙,咱倆這不是好久不見,是你沒機會見啊!”
“嘿嘿,這事兒是老哥不對,不過以後就好了我的生意也算是告一段落了,以後就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到時候咱哥倆再把酒言歡不遲。”
“那就行,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李東大咧的說了一句與聶松青一道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說起來也奇怪,聶松青自從做了那兩個可怕的夢之後,他的感覺好像比以前更加敏感了似的。他剛剛坐定就覺得自己老友的這個屋子讓他感覺很彆扭!可具體哪裡出了問題,他卻說不上上來。
聶松青一臉的疲倦,輕輕的用雙手按摩着太陽穴,“怎麼總感覺哪裡不對呢?往常來我也沒有這種感覺啊?”
聶松青一邊思索,一邊用眼角的餘光掃視着老友的屋子。一眼看下去,屋子裡的一切照舊,與他上次來的時候差異不大,只有屋子一角的書架上落滿了灰塵。
“老哥,看你的樣子似乎很疲累,怎麼最近有什麼煩心事兒?”李東拿起桌上的茶杯給聶松青倒了杯水,遞了過去。
聶松青接過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水入口有些苦澀,但冒着煙的熱茶卻絲毫也不燙。
聶松青嘆息一聲,悠悠道:“老弟啊,實不相瞞我這次來你這是來避禍來的。”
李東聞言一驚,不敢置信的反問道:“避禍?不可能吧?在這古城裡誰敢找老哥你的麻煩?你告訴我,我明天就幫你擺平他!”
聶松青擺擺手道:“老弟啊,不要魯莽。實不相瞞,我這次來不是因爲人禍,而是......鬼禍!”
聶松青坐直了身子,端着茶杯盯着李東一字一句的道:“老弟,如果你覺得有困難,我這就走。實話告訴你,我連續幾天做噩夢了,邪乎的很!”
李東聞言沉默了片刻,接着他便放聲大笑起來:“老哥啊,你說的禍就是這?因爲幾場噩夢?”
聶松青鄭重的點頭道:“對,就這麼簡單,但是你可不要小看了這件事。”
“好好好。”李東邊笑邊說:“老哥啊,你別擔心了,就在我這安心住下!別說我不信有這樣的事兒,就是真有我也不怕!”
聶松青長長的舒了口氣,“嗯,好兄弟!”
李東拍着聶松青的肩膀,饒有興趣的問道:“松青哥,能給我說說做的啥噩夢不?我還沒碰見過這樣的事兒呢,好奇!”
聶松青深吸一口氣,再次抿了一口茶緩聲道:“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見自己被蛇怪纏身了。而且最讓我感覺可怕的不是噩夢的內容,而是......那種不知是真實還是夢境的逼真感。就好像你在做噩夢的時候,明知道那是夢卻醒不過來!”
“哦。”李東應了一聲,眼中的好奇削減了幾分。
就在李東面對聶松青的時候,他卻發現李東的臉色似乎有些蒼白。不過,因爲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他也沒辦法確定自己是否看錯了。
李東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水,坐在聶松青的對面笑着對他說:“老哥啊,你這次來準備在這住幾天?”
“哦,你嫂子回孃家了,可能需要一週的時間。我想暫定就一週吧?如果中間情況有好轉,我再走也不遲!”
“得得得,別說了,就七天,最低七天!”李東一拍胸脯說,“你還不瞭解兄弟啊,整天閒的要死,四十歲過的是八十歲的生活,都快悶出病來了!別的不說,今晚上我叫了幾個朋友,咱哥幾個必須打幾圈!”
“打幾圈?”聶松青一愣,隨即笑道:“好,說起來也好久沒打麻將了,打幾圈就打幾圈!不過你剛纔這一說倒是提醒我了,你這的保姆呢?怎麼就剩你一個人了?”
聶松青恍然間發現,自己終於知道今天老友這與往日有什麼區別了,那就是沒有人氣了!
人氣這東西說起來玄乎,但卻是你能實實在在感覺的到的。比如一個地方有沒有人,人多人少你一到那個地方就能覺察的到,這就是人氣的存在。
李東這雖是郊區,但平日裡大大小小的保姆和工作人員也有十幾個,這樣也顯得這個大別墅裡不那麼空蕩。可今天聶松青卻發現,這偌大的別墅裡只有李東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