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追尋×質問×眼淚

“對了,我還有生命卡……羅的生命卡呢?”菲爾伸手摸進口袋,卻並未找到任何的卡紙,“明明就在這裡的啊……爲什麼會不見了?對,一定掉在剛纔來的路上了,包包這麼淺,一定是掉了……我要去找回來。”

就在女孩返回去幾步之後,又一次意識到一個殘酷的事實,那就是……如果他是真的打算要拋棄自己,那麼謹慎小心的一個男人,又怎麼會給她留下去找他的線索呢?尤其還是生命卡這種最直接的方式。

在想到這一點之後,菲爾無力的跪坐在地面上了,“爲什麼要拋下我……我做錯了什麼嗎……我以後不會再跟別的男人接觸,不會再跟你開玩笑,不會再惹你心煩了……爲什麼要拋下我……”

前不久一段日子的甜蜜和諧,卻爲這次突如其來的離別奠定了深厚的感情基礎,兩種極端的感情互相摩擦着,心臟彷彿被一雙大手用力地握住,呼吸不能,心痛不已,眼淚就像洪水爆發一般,無法控制住的往外涌出來,打溼了一片衣物。

然而現在的菲爾跟兩年前在香波地羣島的小女孩相比,確實要成熟了許多,心痛歸心痛,而理智卻還沒有被情感給全部剝奪掉,“我還有辦法找到他……”

菲爾起身,用手臂擦了擦眼睛,隨即跳入了大海,潛入稍微深一點的海水裡面,向許多海王類詢問有關潛艇航行的方向,原本她並沒有抱有多大期望可能會得到多少關於他們的消息,可是通過女孩堅持不懈的努力,一天一天的尋找,夜以繼日地在海水裡遊蕩着,幾乎沒有休息一刻的詢問着,追尋着……

是的,她不甘心,她更不情緣離開他,就算是他主動放手,是他拋棄了自己,那她也一定要追上去問個明白,爲什麼要拋下她?如果是她犯下了任何錯,她都可以改,只要能夠繼續留在他的身邊。

終於,在一個星期之後,她終於在海底看到了沉入海下的那一點熟悉的形狀,是紅心海賊團的潛艇。

“夏其,你不要這樣了,菲爾已經離開一個星期了……新世界地形要比偉大航路複雜危險得多,她不可能追上來的。”佩金拍了拍夥伴的肩膀,以示安慰,自從那一夜夏其回來後,他就變得寡言起來,經常一個人望着平靜的海面看個半天,彷彿是在期待菲爾可能忽然從海底跳出來,再給他一巴掌,說【看什麼看,沒看過美女啊,再看我讓我家老公罰你掃一個月的廁所啊!】

可是都一個星期過去了,海面依舊一點動靜都沒有,看來她是真的離開了,可是……她真的會就這麼放棄了嗎?兩年的時間都堅持下來了,僅僅一個星期而已,夏其是真的希望她和羅能夠在一起,能夠幸福,可是……事與願違,往往老天不喜歡成人之美。(主要是作者喪心病狂!)

“我知道,可是……”

“你也不要再怪船長絕情了,在這艘船上,最傷心的人,應該就是他了吧。”如果愛一個人,一定要付出這種代價的話,那他寧可這一生都不要愛上任何人。

就在兩人都保持沉默之時,從海底猛地躥出一柱海流,直奔向甲板,“唰”的一聲濺開浪花,水流過後形成一個婀娜的身姿。

菲爾搖晃着身體站了起來,雙眼眸中那看似鎮靜的目光,實則早已暗潮涌動,“菲爾!?”她還真的追上來了!怎麼辦到的!?

“羅呢?”冷冷的語氣,卻讓人聽着心疼。

“呃,菲爾……船長他……”佩金站出來說道。

“特拉法爾加·羅!!!你給我出來!!”女孩積聚了滿腔的怒火在這一刻爆發了,這一個星期以來的難捱,輾轉,流離,到底都是因爲誰?本來妞兒是堆積了一腔的髒話想指着男人的鼻子大罵一通的,可是當她真的看見這個她追尋了一個星期的男人,就這樣若無其事地站在自己面前時,她卻愣在原地,半天都發不出一個音來。

“爲什麼要追上來?”

“爲什麼要拋下我?”

兩人同時問不同的問題來,除了彰顯了彼此的默契,更形成了一種尷尬的氛圍,船員們紛紛都站在原地不動,他們不知道到底該幹什麼,如果此時離場,萬一菲爾一下發瘋起來可不好,但如果不離場……人家小倆口之間鬧矛盾,他們一羣大男人在這裡湊熱鬧,這這這……簡直是……

於是大家都僵持在甲板上,難得保持着安靜,然而往往安靜就是戰火蔓延的前兆!

“因爲你對我來說,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相反,還給我們帶來了更多的麻煩,現在你的身份已經被黑鬍子他們知道了,相信很快世界政府也會有你還活着的消息吧,之所以一直留你在我身邊,不僅僅因爲你的能力,我原本以爲憑藉這個可以剋制所有能力者的能力,去殺了多佛朗明哥,可是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去哪裡了?”

“我……”這個男人真的很會抓軟肋,他抓住了妞兒最不想面對的話題來說事,這足以擾亂她冷靜下來分析細節的思維。

“還是說……你真的是傻得可以,被人玩弄了都還不知道,還傻乎乎地奉獻出自己的一切,明明都已經被人給拋棄了,竟然還有臉追上來?”男人戲謔輕蔑的聲音,卻是如此的真實,彷彿他說的跟真的一般。

“……我不信。”對,她一定要堅守自己的內心,這一次她就是死賴着,也一定要呆在他的身邊,哪怕……哪怕他說的是真的……

“信不信隨你,反正我的話已經說完了。”說罷,男人提步轉身離去,往船艙方向走去。

“等一下!”菲爾一個瞬身攔住了男人的去處,映入眼簾的卻是男人那毫無一絲波瀾的眸子。

“你到底想怎麼樣?該不會還真想讓我對你負責什麼的吧?你可別忘了,我是海賊,平時玩弄女人的時候也不少,加上你一個也不算多。”

“對不起,我不相信你說的話,我只相信自己內心所感受到的,你在說謊。”

羅在聽到女孩的話之後,尤其是以一種【肯定】的語氣說出來的——“你在說謊”,他頓時心虛了,真可笑,他好歹也是被衆人公認的作惡多端,聲名狼藉,奸詐狡猾的海賊,今天居然面對一個女人,心虛了。

“考慮到你曾經確實幫了我們不少的份上,我現在不趕你下船,但是下一座島嶼你必須離開。”沒錯,必須要絕情一點,只要一心軟,一看見她那真摯的眼神,就會忍不住伸手抱住她,想要留下她……可是那樣做,是害了她,然而這一點,他是正確的,不久後的未來,便應證了他當初的顧慮。

“羅……”菲爾還想說什麼,可是男人絲毫不顧慮對面女孩的感受,徑直走上前似乎特意撞開了她的肩膀往船艙走去。

就在撞擊的那一瞬間,她感覺到彷彿經歷了一個世紀一般漫長,眼淚倏地掉落在甲板上,“嘭”,關門的聲音狠狠地敲擊在妞兒的心臟上。

“呃……菲爾,其實……”夏其很想說什麼,但卻被佩金給阻止了,畢竟……這都是船長的打算,在海賊船上違抗船長的命令是會被趕下船的。

“菲爾,其實羅也不是故意那麼說的,爲了你們都好……你下一個島還是下船吧。”佩金勸說道。

“佩金,怎麼連你也……”雖然她跟佩金的感情並不像跟夏其那樣親近,但是也是經常說笑玩鬧的小夥伴,可是他卻說出【你下船吧】這種話來。

“呃……這個……”夏其知道這個時候佩金所說的那句話無疑是火上澆油,可是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件事,沒錯,這是他們的船長的決意,這也確實……是爲了菲爾好,只是可能會違背了她的本意。

“啊對了,現在已經快中午了對吧,菲爾你應該有好幾天沒吃東西了吧,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再說吧,啊?”夏其走上前,勸說道。

菲爾並沒有給他直接的迴應,但是當夏其伸手推着她的身體朝食堂方向走去的時候,她卻並沒有拒絕,沒錯,現在就算她去到羅的門外也不起任何作用啊。

她要相信自己的內心,相信她之前所感受到的都是真實的,那段時間的分分合合,那一夜的纏綿悱惻,三個月的沉睡與等待,那都不是假的,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菲爾,你不要這樣嘛,船長他也是……”夏其本來想說些什麼,可是卻被旁邊的佩金給踩了一腳,菲爾當然察覺到他們桌子下的小動作,但她也因此更加確認了,他們絕對有事瞞着自己。

“我沒胃口……”菲爾擡眼看了桌子上放着的午飯,“羅還沒吃對吧?”

“嗯,船長這幾天一直都在房間裡面,飯菜什麼的都是我們負責送過去的。”

“那我給他送過去好了。”說着菲爾便起身端好食物走出了食堂。

“唉,幹嘛非要自討苦吃啊,明明就猜到就算端過去他也不會開門的啊。”夏其望着女孩早已遠去的背影,小聲嘀咕了一句,“話說回來,佩金!你剛剛踩我那一腳真他、媽重啊!”

“叩叩。”

門應聲而開,但當男人看到門外所站之人,便立即變了臉色,隨手就想關門,卻被妞兒一手阻止了,“我把午飯給你端來了,你好歹吃一些吧。”

“我不吃,拿走,不要做這種無謂的事情了。”說着男人又要關門。

菲爾空出一隻手來直接抓住了男人握着門把的手背,“我是不知道在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讓你這樣對我,但是我是不會放棄你的,哪怕是……明天就是世界末日,我也絕對不會放開你的手的。”

“閃開!”男人用力一揮手,將菲爾的手甩開來,而後者卻因爲這個衝擊力導致身形不穩,另一隻手端着的飯菜都被打翻在地面。

羅只是稍稍瞟了一眼,便無情地關上了木門,獨留下菲爾一個人望着滿地的飯菜發愣,然而妞兒站在這裡凝視了一會兒,還是轉身離開,拿着清掃工具將這裡打掃乾淨。

沒過多久,她又再次不死心地跑到房間外,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妞兒大聲叫喊道:“特拉法爾加·羅,你就是個膽小鬼!從來都只是做自以爲有把握的事情,不敢去嘗試,不敢去冒險,你就是個懦夫!每次一遇見什麼事情,你從來都不會跟我說……”

“呃,菲爾……”在不遠處就聽見女孩怒罵他們船長的聲音,可是他們都知道實情,只是人家小倆口的事情,確實不好插手的,也都只是在遠處觀望着。

男人聽着門外的辱罵聲,心裡確實挺火大的,這個丫頭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還在他的地盤上撒野,真當他以往過於放縱她了嗎?

可是當男人再次來到門邊,伸手握住門把的時候,卻止住了,他要是現在打開門,豈不是給了她這個機會?當他看見她再次出現在自己視線裡的時候,那按耐不住的喜悅和激動,他並不是沒有感覺的,現在就算是多看她一眼,都會增加他想把她綁在自己身邊的欲、望。

於是動作就僵持在那一瞬間,接着,又聽見門外傳來祈求一般的聲音,“羅……我知道你現在就在門邊,求求你開一下門好嗎?我不要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被你丟下,我知道你之前所說的話都是騙我的,我是哪裡做錯了嗎?你是在懲罰我的對不對?只要你說出來,我一定改的,我答應你,以後都絕對不會跟別的男人來往,也不會隨便跟你開玩笑,更不會說你和路飛有一腿了……只要你別丟下我……”說着說着,眼淚不住地往外流出,她真是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低聲下氣地去求一個男人,爲的……只是不要丟下她。

而房內聽着門外那陣陣帶着哭腔的祈求,還有妞兒順着木門滑落跪坐在地面而發出的沉悶聲音,心裡更是越發的難受和痛苦,他也不希望這樣,其實他也在糾結,也許他的身體並沒有他想象得那麼糟糕,也許還有除了變成吸血鬼這個方法以外的一線生機……

可是隻要一想到,也許那一線生機可能會傷害到她,他不敢冒這個險。沒錯,他其實就正如她所說的那樣,是一個膽小鬼,只是喜歡以強勢來僞裝自己。讓外人都以爲他是很兇殘的海賊。

男人聽着房間外的哭聲,不禁背靠着木門緩緩滑落下去,同樣坐在地面上,伸手摘下頭上的斑點帽,放在一旁的地板上,雙手不禁緊握在一起,一串晶瑩的淚水悄然墜落,這是他難得展示出來的柔弱的一面,他有多少年沒有哭過了?在白色城鎮長大的孩子,眼裡心裡都只是這個充滿黑暗邪惡的世界,而這樣的世界,不相信眼淚,也不存在有哭泣的說法。

因爲他們都很清楚,就算哭泣,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然而……今天的他,卻在聽見了門外那陣陣哭泣聲,也黯然落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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