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旁邊燃起的火焰被一道水流澆滅,然後傳來哈利的一聲驚呼:“教授在這邊!”
一個人影一下子衝過來,跪倒在他身邊,赫敏難以置信地看着他胸前的傷口,兩分鐘前還好好的,信誓旦旦地保證馬上來和他們匯合的洛哈特,怎麼轉眼就變成這樣了。
“吉德羅,我該怎麼辦?西瑞斯!哈利!”赫敏嚇壞了,叫聲都帶着哭腔,徒勞地用手捂着洛哈特流血的傷口,血卻沿着她的手腕滴下來,怎麼也捂不住……她知道應該立刻做點什麼,但完全不知道該先做哪樣。“快救救吉德羅!”她想起身邊還有一個大人,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了他。
哈利也目瞪口呆地看着洛哈特胸前巨大的傷口,他從未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就連當初誤用神鋒無影攻擊了馬爾福,也只是切開了幾道口子,沒有造成這樣巨大的創口。洛哈特咳出一口血,手放開魔杖,貼在地上努力伸向他們:現在應該先給我止血,然後想辦法給我維持呼吸,不然就真死了,快啊!
可惜他氣管被血堵住了,憋得臉通紅也只是在噴血沫,一個完整的字都說不出來,看赫敏還是一副失魂落魄、手足無措的樣子,只能把求助的目光轉向西瑞斯。
“讓開,赫敏。”布萊克掙開赫敏抓着他衣角的手,他也沒對付過這樣的傷口,但畢竟閱歷比較豐富,“應該先把氣管和肺上的傷口癒合吧?”他跪在洛哈特肩膀旁邊,儘量口齒清楚地詢問他。洛哈特艱難地點點頭,然後看着西瑞斯用魔杖拂過胸前的傷口,氣管開的口子被癒合了。被鐵甲咒和護體咒加上肋骨三重防禦擋了一下,肺幸運地沒有被切穿,也不難對付。
洛哈特又舉起燙的皮開肉綻的左手,指指自己的脖子。
“他的手怎麼了?”赫敏跪在一邊,又被洛哈特左手上嚴重的燙傷嚇得魂飛魄散,全身簌簌發抖,哭都忘了哭了,“快救他,西瑞斯,你一定能救他的!”
“別叫了!”布萊克沒好氣地說,繼續看着洛哈特的表情:“是要我疏通氣管?”洛哈特點點頭,於是他立刻用魔杖,沿着胸口、喉嚨往上拂,洛哈特感到氣管裡的血液被一股力量擠壓到了嘴裡,哇的一口吐出了一大灘血。
“哈——哈——”洛哈特每呼吸一次都會感到鑽心的痛,滿嘴滿臉都是血,但還是忍着劇痛貪婪地呼吸着新鮮空氣,西瑞斯不是專業人士,肯定沒有完全處理好肺上的傷,呼吸異常困難。
“噢——還在流血……”看洛哈特似乎死不了了,這時候赫敏終於哭出來了,她一邊哭一邊手忙腳亂地從洛哈特口袋翻找着掏出一瓶什麼東西,想給洛哈特塗到傷口上。
“別急,肋骨至少斷了四根,還不確定是不是有其他內臟受傷,應該送到醫院去。”布萊克說,“我先給你把肋骨接好,止住血。”
一大串咒語下來,布萊克的臉上也是汗如雨下,赫敏則是在一旁心疼得淚如雨下。
“這是鳳凰的眼淚……”赫敏舉着小瓶子好一會,哽咽着提醒道。
“我的天,哪來的?”布萊克一把奪過去,二話不說直接灑在洛哈特胸前的傷口上。“怎麼不早說!”
鳳凰的眼淚具有極強的療傷功能,流過洛哈特的肺上的傷口後,他瞬間感覺呼吸不再那麼疼了,也順暢起來。
“走!”洛哈特比了個嘴型,伏地魔隨時會讓人查閱幻影移形的記錄,必須先換個地方。
“血沒止住不能動!”布萊克嚴肅地說,“哈利,看看神秘人在做什麼?”
“他——他在殺自己人……”哈利說,“看上去發瘋了一樣,沒有來找我們。”
“那就好,不急。”布萊克鬆了口氣,把倒乾淨的鳳凰淚瓶子扔到一邊,“現在是外傷,我的天,有七八英寸長,還那麼深……哈利、赫敏,先給這個地方下個保護咒!”
“哦,好——他沒事了吧……”赫敏臉上掛着淚,她剛纔真的是嚇得六神無主,腦子裡一片空白,彷彿世界末日一樣,看到洛哈特依然清醒纔回過神來。
“死不了!”
她舉着魔杖,開始治療洛哈特燙傷的左手,她不敢對付軀幹上的傷口,但手就無所謂了。一小串咒語下去,把燙傷治療得差不多後,拿出了白鮮香精。
——
“天哪。”赫敏面色蒼白,此時可能失去愛人的恐懼消退,她感到有點頭暈目眩。“幫我打開,哈利,我的手在抖。”
哈利揪下小瓶上的塞子,赫敏接過瓶子,在洛哈特彷彿被剝了皮一樣的手上倒了幾滴藥液。綠煙滾滾升起,當它散去之後,傷口看上去好像已經長了幾天,剛纔暴露的血肉上面覆蓋了一層新皮。
“我只敢做這麼多,”赫敏顫抖着說,“有些魔咒可以讓他完全恢復,但我不敢用,怕做錯了,造成更大的傷害……他已經流了這麼多血……”
“對的,他現在已經失血過多了,治療魔法本質還是加速傷口的癒合,需要和補充營養同步的。”布萊克點點頭,“你胸口的上也勉強癒合了,不能立刻讓它完全長好,你需要把體內的營養全部用在造血上。”
“教授,到底發生了什麼……”哈利弱弱地問,明明就分開了一小會,但洛哈特看上去像和十幾個頂級食死徒血戰了一番似的,“才一分鐘多一點吧。”
“你說肯定沒事的!再也不相信你了!”赫敏拿手帕給洛哈特仔細地抹着臉上的血,眼淚又忍不住掉下來。“你這個騙子,要是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別說了,赫敏。西瑞斯說他需要休息。”哈利說。
死亡的威脅過去,洛哈特此時感到人輕飄飄的,呼吸依然沒有不受傷前順暢,肺裡肯定有淤血,氣管壁上也沾了血,呼吸都帶着腥氣,眼皮擡都擡不起來。
——
不知道過了多久,洛哈特從昏迷中醒了過來,睜開了眼睛。起初,他只能看見面前一大片溫和的乳黃色光亮,又經過了幾秒,他意識到自己看見的是帳篷的頂,而且看樣子現在應該是白天。
臉右邊有一大團深色的東西,他努力轉過頭去辨認了一下,原來是一團頭髮,看頭髮顏色應該是赫敏。
再轉過點頭,就看見就看見赫敏坐在牀邊,趴在牀頭頭埋在臂彎裡,應該是在睡覺。他現在躺在這個大帳篷裡的牀上,胸前手上都綁着應該是繃帶的東西,還蓋着被子。
應該沒過去幾天吧,洛哈特心想。然後發現牀頭一個架子上掛着一個瓶子,裡面一根管子連下來,一直插到自己手上,在往體內灌着透明的液體。
這是什麼玩意?洛哈特嚇了一跳,但隨即腦海裡的另一份記憶告訴他這是無害的,隨着時間推移,這份不知道哪裡來的記憶越來越淡,能起的作用也越來越小,他甚至懷疑這份記憶的真實性。
如果自己沒獲得這份記憶,現在應該躺在聖芒戈的精神科睡大覺吧,而那時斯克林傑已經死了,傲羅們向新的魔法部投降。鳳凰社一敗塗地,孤立無援的救世主三人應該還在爲摧毀那個掛墜而絞盡腦汁……
“如果”沒有意義,洛哈特停止了這樣的思維體操,但他剛纔被一個麻瓜的玩意嚇了一下,抖動了一下把赫敏弄醒了。
——
【呢!!!存稿過四萬了,想加個更,給我個理由啊,大量最佳,評價票催更票啥都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