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再不起開的話我對你不客氣啊!”莫無邪纔不怕呢,他以爲只有他會兇麼?她可不是那種溫室中的小花朵,被兇了兩句就亂了陣腳,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還會怕他?
郝邪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那種邪魅的感覺完全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冷酷嗜血,就連話語中都不帶着情愫,他就像是一個殺人的機器一樣,眼底沒有任何屬於人性的東西。“我倒要看看你怎麼不客氣。”
他伸手捏住了莫無邪的下巴,手指上的力道幾乎要將她的下巴捏碎。
下巴上傳來的劇痛讓莫無邪十分不爽!迅速抓住下巴上的手,往前一推,張口就咬在了他的手指上,這一口下去立馬就見血了。
血腥味傳進了她的鼻腔,但是她還是不鬆口,眼睛死死地瞪着郝邪,就好像兩人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王爺,熱水已經……已經……準備好……了……”憐兒一進門就看見這樣一副光景,頓時臉上羞紅了一片,不知道自己是該走還是該留了。
郝邪眼中的殺意這才退了下去,之前那副陰狠的樣子也慢慢的消失,恢復了平時那副玩味的模樣,“邪兒,你再咬下去,我這手指可就要斷了。”
莫無邪不解氣,不鬆開牙齒,但是齒間的力道已經小了很多,仍舊瞪着他。
郝邪將手指從她的口中抽出來,大拇指上已經是鮮血淋漓了,他起身坐起來,端詳着那些被咬破的傷口,嘆了口氣,“邪兒,你這牙可真利。”
憐兒看見郝邪的手掌上全都是血,臉色變得蒼白,擔憂地看着他,不知道王爺跟王妃之間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身上的重量終於減輕了,她爬着做起來,警惕地看着他,“那是必須的,遲早有一天,我會咬破你的喉嚨。”
郝邪的變臉速度快到讓莫無邪都自愧不如,她都開始懷疑剛纔是不是自己的幻覺了,竟然是一瞬間就將所有的感覺都變了,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狠角色啊。
“要是真有那麼一天你恨我到要我死,那你就要拿出本事來咬我了。”郝邪這句話帶着幾分戲謔又帶着幾分威脅。
莫無邪只當那句話是威脅她的,經過剛纔的事情,她對郝邪的警惕更加的高了,這樣一個陰晴不定隨時會從狐狸變身從老虎的人,她可能掉以輕心,“放心,只要是我想殺的人,都活不了。”
“只要是我想得到的人,這輩子也別想逃。”脣角勾起一抹冷意十足的笑容,郝邪伸手撫過莫無邪的臉,眼中的疼惜一晃而過。
莫無邪剛想開口說話,就覺得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她一巴掌打開那隻沾滿鮮血的手,捲起袖子擦臉,“你這混蛋,怎麼把血往我臉上抹啊!”
“我還以爲你喜歡我的血呢,不然怎麼總咬我。”
“誰喜歡咬你啊,這是你自找的!”莫無邪白了他一眼,繼續蹭着臉上的血,“我不過是說我見過很多男的沒穿衣服而已,你突然發什麼瘋啊,在我們那兒不穿衣服的男的多的去了,又不是不穿褲子!”
她們那兒?是將軍府麼
?將軍府的男的都不穿衣服?憐兒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
郝邪知道她指的是她的那個世界,明白過來自己是誤會了她,眼中的疼惜更甚,愧疚之情也涌上心頭,怪自己剛纔太沖動了,幸好沒有做出什麼傷害她的事情來。
一想到她的心裡還有別的男人他就無法再保持冷靜,這才失去了理智,恨不得將那個男人抓出來千刀萬剮,抹殺掉。
“剛纔沒弄疼你吧?”沒有理會自己的手指還在流血,他反倒關心起莫無邪來,看着她的下巴被自己捏出了一個紅紅的印記,他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剛纔下手太重了,要不是憐兒突然出現的話,他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來。
“還行,不過我覺得我也沒吃虧。”莫無邪的目光掠過郝邪的手,眼中泛起一絲漣漪,“不過,你確定不要包紮一下你的手?”
“無礙。”郝邪慘淡一笑,那笑容總有幾分無奈。這一點小傷口算什麼?
看來自己是瞎擔心了,人家是經歷過各種追殺的人,這麼一點小傷有什麼?想到這兒莫無邪的目光落在了郝邪的身上,要是真的被追殺,那身上怎樣也得留下疤痕的吧?怎麼他的身上一點傷疤都沒有?
莫無邪的瞳孔驟然縮緊,盯着他的左肩看,就像是看見了什麼驚天大事一樣,“你的肩膀……我不是咬過你的肩膀麼……怎麼……怎麼一點痕跡都沒有了!”
見鬼了!
她今天明明咬了郝邪的!她還親自給郝邪上的藥!
可是現在怎麼一點痕跡都看不見了!眼前這個人還是郝邪麼!
莫無邪只覺得毛骨悚然,那種透心涼的感覺從腳底直接竄上了頭頂,頭皮都開始發麻了。
“邪兒……”郝邪測過身子想靠近她一點,“我……”
“別過來!”莫無邪呵斥一聲,警惕地伸出手擋着,眼中全都是審視,就像是要把郝邪裡裡外外都看一遍似的,“你是誰?”
“邪兒……”
“閉嘴!別叫我,快點把你的面具撕下來,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信不信我立馬殺了你!”莫無邪眼中已經泛起了殺意,但是心裡還是很疑惑,眼前的這個人不僅僅是樣子跟郝邪一模一樣,就連氣質和神韻都沒有差別。
見她這樣緊張兮兮的,郝邪不禁輕笑出聲,“我的身體裡有一半妖族的血,所以傷口的癒合能力比平常人要快,被普通的利器所傷也不會留下疤痕。”
果然妖怪啊!
莫無邪悻悻地放下手,覺得自己就跟個傻子似的,目光看向站在一邊的憐兒,連她也在抿嘴偷笑!
“靠!”莫無邪惱羞成怒,推了郝邪一把,“你不早說!”
虧她上午還那麼愧疚的幫他上藥,感情他都不需要的啊!
“你又沒問我。”
“哼!”莫無邪重重地哼了一聲,別過臉去,“聖水找到沒有啊?”
“聖水不在皇宮。”
莫無邪激動地回過頭來,瞪着大眼睛盯着郝
邪,有點不敢相信,“什麼!”
忙活了半天竟然是白乾一場?老天,要不要在這樣耍她啊!
看着郝邪那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的表情,莫無邪只覺得心漸漸地涼了,神色都黯淡下來,嘴角往下彎,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低下頭不出聲了。
見着莫無邪那個樣子,郝邪的嘴角彎了彎,清了清嗓子說道:“在避暑山莊。”
“啊?”莫無邪立馬反應過來,擡起頭,從失望到憤怒,伸手就要給郝邪一拳,“你說話就不能一次性說完麼!”
郝邪輕巧的躲過,莫無邪那軟綿綿的攻擊對他來說就是虛招。健碩的身子突然站起來,擋住了莫無邪身上的大部分光線,“今夜我就去避暑山莊。”
言罷就往外走,他可是還記得他是個要洗澡的人。
“我和你一起去。”莫無邪從牀上跳下來跟在他的身後。
她還沒有完全信任郝邪,畢竟放人之心不可無,要是郝邪在聖水裡面做了什麼手腳怎麼辦?她到時候還不是被賣了還幫着數錢啊?還是自己親自去好,這樣郝邪也不能耍什麼花招。
“好。”
郝邪的爽快出乎莫無邪的預料,他竟然這麼快就答應了?
莫無邪不解地站在原地盯着郝邪的背影發愣,他又在打什麼算盤?
郝邪快步走出了房間,脣角泛起淡淡的苦笑,無邪還是不信任他呢,他要怎麼做才能夠得到她的信任?
莫無邪一個人呆在房間裡也覺得無聊乾脆到處走動起來,她對王府還不是很熟悉,憐兒也不是個稱職的嚮導,根本就不會跟她說一些多餘的話。
她磨蹭了這半天也沒搞清楚王府的佈局究竟是怎樣的,只能走走看看反正也不會迷路。路過的丫鬟和奴才見到莫無邪都畢恭畢敬地喊她一聲伊側妃,這聽得莫無邪心裡怪怪的,想想還是憐兒喊她王妃的時候感覺不錯。
她現在已經想把宮沫兒趕走自己取而代之了,宮沫兒那種人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喜歡在下人面前作威作福的,肯定也容不下跟別的人共享夫君。但是她從憐兒的口中得知宮沫兒和上婉心之間都沒有產生過矛盾,兩個人和平共處,看來她們兩個人的病痛是一樣的,同樣不能受寵,所以就沒有了妒忌的意思。
所以,王府一直以來都很太平。
現在,她來了,就要將那種平衡給打破,最好玩的就是看着她們兩個人窩裡反了。
一絲邪兒的笑意爬上莫無邪的嘴角,就像是海底的暗礁一樣讓人看了心中不免一驚。
空氣中飄來一陣甜膩的就像,莫無邪警覺地聞了聞,尋着香味走過去。
這個時候還有誰在喝酒?
在走過一個轉角之後,映入莫無邪眼簾的是一個八角亭,一名身穿着如同嫁衣般紅豔長裙的女子,正坐在涼亭裡面獨飲獨酌。
這個女人……
莫無邪往灌木後面藏了藏,揣測着眼前這個人的身份。在王府之中沒有聽憐兒說起過有這樣一個女客,那相比她就是那個上婉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