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二年十二月冬,叛軍最後一名首領王國在金城被斬首,涼州叛亂全部被漢軍平定,涼州地區暫時恢復了安寧,朝廷下令,以董卓爲涼州刺史,屯駐涼州,詔令所有前線參戰將領全部班師回朝,不可有誤。但這封詔令看起來怎麼又像是何皇后下的,鄧展威脅何皇后的事情張慕已經知道了,這種威脅對於她來說沒有一絲的作用,反而會適得其反。
果然,何皇后密令兄長何進,讓他將宮內的人手全部派出去抓人,有多少抓多少,但是被劉宏得知,命令邊軍立刻撤回,攔住他們爲非作歹的行徑。
荀彧和張慕二人在前面思考着同樣的問題,他們的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這封詔令讓他們直接回京,而且還有時間限制,又出什麼事情了?
“主公,這次感覺要出事。”荀彧說道。
“我也注意到了,陛下連下三道詔令,都是催我們立刻班師的詔令,看來何進他們已經有些動靜了。”張慕點頭道。
“鄧展將軍那邊也已經有消息了,他們將這些將軍們的家人全部保護起來了,凡是踏入他們家門對其圖謀不軌的人,全都被他們殺了。”荀彧說道。
影潛衛的保護雖然能夠安全保護他們,但是這樣的話,影潛衛的底細遲早會被他們查出來,於是讓王越散出消息,這是江湖豪傑不滿大將軍所作所爲前來爲忠臣良將家人保駕護航,誰敢動他們的通通來者不拒。
這樣一來,既可以調動王越的人手繼續增加人數,又能把他影潛衛的名號隱藏起來,這也是一種策略,這還是爲了日後蒐集情報的一個隱藏手段。
前些日子,朱儁果然收到了來自洛陽的詔令,不過他沒有理會,因爲他根本就不怕他們的威脅,他的家人會理解他的所作所爲的。
何皇后在宮中踱步,總覺得她的計劃有什麼漏洞,卻又看不出來,越是這樣,她越是在乎這個計劃的保密程度,究竟能不能準時進行下去。
“臣妾給陛下請安……”何皇后行了一禮說道。
“皇后,怎麼了?”劉宏有些好奇地問道。
“陛下每日不來,臣妾有些厭煩了。”何皇后嬌嗔一聲,讓劉宏誤以爲是她想劉宏了。
“好好好,今夜朕陪着皇后。”劉宏笑道。
此時,弘農城內已經被徹底從裡從外全都排查了一遍,結果什麼發現也沒有,但是對張府的保護也決不能鬆懈。
府內,荀言每日在家中爲陳逸等人批改政務,他們忙乎不過來,荀言就代理爲他們處理,基本上荀言沒有任何錯誤,處理的十分周到。
而張寧也訓練了一批婢女刀客,時時刻刻保護荀言,除了張慕以外,誰要是敢傷荀言,可以不留情面。
“姐姐,歇息會兒吧。”張寧說道。
“不用,政務一絲不可耽擱,何況夫君也快回來了……”荀言依舊奮筆疾書,書簡上的文字亂如麻,而荀言卻依舊可以從容不迫,這樣的女人誰人不愛?
在行軍途中的張慕覺得不放心,於是讓趙英先回一趟家裡告訴荀言他們,過些天先不回家,讓他們再等幾天。
領了命令的趙英,先行一步離開這裡,而王越還是有些擔心家裡的問題,雖然已經下令戒備,但是總覺得會出現些什麼問題。
鄧展潛伏在洛陽已經快一個月了,在這期間,蔡邕讓鄧展在他家居住幾天,待張慕班師回朝,蔡邕將會親自接見。
並且,討賊檄文也已經寫好,一份是宦官,一份是外戚,兩份都有。
“這兩份,無論用哪個,最後還是要滅了兩方。”蔡邕說道。
“明白了。”鄧展點頭道。
涼州武威方面,董卓來到了武威,見到了賈詡本人,而賈詡也沒有推辭董卓的邀請,順順利利地答應了董卓,當上了董卓的謀士,和李儒共事。
賈詡起初並沒有給董卓出一計,但因爲涼州政治實在是太過腐敗,所以李儒和賈詡二人共同商議讓董卓下令,減免徭役,開通對羌人的貿易,交易馬匹,而不是精悍戰馬。
董卓也不傻,和羌人交易戰馬豈不是搬石頭砸自己腳,董卓答應了這兩個人的意見,下令各部官吏整頓,誰敢貪通通砍了,而且又聯繫羌人,並且達成約定,雙方開始通商。
劉宏也清楚何皇后的意思,就是爲了讓他深陷泥潭出不來,連下三道詔令還遠遠不夠,於是又讓馬日磾寫了一封密信,通過特殊渠道送了出去讓張慕和皇甫嵩二人不用經過弘農,全都繞過弘農,先去伊闕關,再從伊闕關調人到北邙山潛伏,他們兩個人調人後,直接去洛陽,把兵力全部放在洛陽城外三裡紮營,省着何進起了疑心。
何進實際上沒有任何疑心,他始終認爲他們必定成功,但實際上一直被劉宏這個老狐狸耍的團團轉,自從設立西園八校尉之後,大將軍的軍權又開始出現了分化的狀態,他現在手裡的兵,看似是隻有數千,實際上,包括洛陽城外周圍,皆是他何進的人手。
但這些人全被他隱藏了起來,只要有命令,他們便可以羣起而攻之,誰要是先挑頭髮動交鋒,他們就打誰,不管是誰,他們除了何進以外誰都不聽。
趙英一路回到了弘農,任峻和胡憲剛剛替了一下,見趙英先行回來,於是詢問張慕現在在哪兒,趙英就先回答了他們的問題。
“主公說,暫時不回,轉告主母。”趙英說道。
“先進城。”胡憲叫道。
胡憲打開城門後,趙英策馬來到了城內,胡憲下了城樓後,詢問趙英這些日子都發生了些什麼,他把這些日子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什麼?!龔義陣亡,王由叛變!”胡憲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這是真的,可這事情的確是真的。
而且,張慕在撤軍前,把他們的遺體全都帶上,護送遺體的將士們先回城,安葬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