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這個消息,楊侑忍不住笑了,蓋蘇文還是嫩了一些,這麼快就露出了馬腳。
蓋蘇文號稱是高句麗來使,怎麼不在成都而是江陵?這是其一。其二便是,蓋蘇文的態度與蓋蘇嬌截然相反,如果是來使,淵太祚這個老謀深算之人怎麼會讓愣頭青女兒前來壞事?
第三,既然是來使,蓋蘇文的態度又是如此卑微,但是他竟然沒有帶禮?這很不符合常理!所以,楊侑纔會如此傲慢,如此的囂張,而楊侑的這種態度,讓蓋蘇文更加警惕。
隋軍拿下江陵城,還算順利,這樣的一個帝王,隋軍的主帥,怎麼會如此?所以,這在蓋蘇文看來,肯定有問題。而蓋蘇文也正如楊侑所想,立刻帶着妹妹出城。
楊侑眯起了眼睛,蓋蘇文這是不打自招。
“陛下,要派兵抓他嗎?”蘇定方問道。
“這是自然。”楊侑笑着道,送到口的肥肉不吃纔是傻子,既然這幾個人出現在江陵,楊侑又怎麼會捨得讓他們走?這可不是待客之道!
“小桂子,速速讓侯君集出兵,務必活捉蓋蘇文兄妹。”楊侑吩咐着。
小桂子領命而去。
竇紅線和陰少華被送回了皇宮,兩人在各自的屋子裡,有着各自的情緒。竇紅線一直覺得臉很燙,一想起在書信裡那些讓人害羞的留言,她就忍不住心慌。
她不停喝茶,希望緩解心頭的壓力,但喝得越多,情緒越來越緊張了。就在她坐立不安的時候,楊侑走了進來,他手中拿着一封書信。
竇紅線以爲是自己寫的那封,低下了頭,但楊侑卻將信遞給了她:“這是夏王寫給你的信,看看吧!”
竇紅線嗯了一聲,不好意思擡起頭,接過書信看了起來,看完了書信,竇紅線頭更低了。楊侑握住她的手,道:“既然夏王讓你留在這裡,你就安心呆着,等江陵的事情辦好,我就帶你回成都,順便,我會派人向夏王提親。”
竇紅線輕輕“嗯”了一聲,只覺得手心都是汗水,她覺得緊張極了。
侯君集得到命令,迅速帶領數百名士兵追擊而去,由於有錦衣衛提供消息,侯君集得以掌控蓋蘇文的去向,只用了一炷香,侯君集就看見了一艘小船朝着南方快速行駛而去。
蓋蘇文一邊逃跑,一邊關注着江面上的情況,當掛着赤紅色旗幟的隋軍戰艦出現在蓋蘇文視線中的時候,他的臉色就大變了。他低下了高貴的頭顱,是想要麻痹隋帝,而隋帝高傲的態度,讓蓋蘇文覺得隋帝如同楊廣一樣盲目,一樣的自大。
所以,蓋蘇文認爲他還有機會逃出江陵。在經過思考後,他選擇了從南邊的水門出城。因爲按照常理,蓋蘇文要回到高句麗,走東門和北門都是不錯的選擇,只有西、南兩門離高句麗越來越遠。蓋蘇文是如此想的,但他並不知道,楊侑欲擒故縱,只是爲了確定蓋蘇文此行的目的,蓋蘇文就幾個人,怎能逃得出去?
侯君集的戰艦追來,自然比船伕划動的小船要快很多。在侯君集的指揮下,三艘戰艦很快將蓋蘇文的小船包圍了,隋軍士兵舉起了弓弩,將閃亮的箭簇對準了蓋蘇文一行。在隋軍的壓力下,小船被迫停止了行駛,船伕看到這一幕,嚇得雙股戰戰,不明白隋軍爲何突然包圍了自己?怪不得這些人出那麼多錢,原來是逃犯!
“蓋蘇文,你這個高句麗餘孽,還不束手投降!”侯君集大聲喊道。
“你這個黑炭臭男人,憑什麼對我哥大呼小叫?”蓋蘇嬌雖然長的嬌小,可是性格一點都不嬌,她揮舞着拳頭,豎起眉毛大聲的抗議着。
侯君集眯起了眼睛,凝視了片刻之後,眼中冒出了綠光:“兄弟們,放箭,嚇嚇這幫東北蠻子!”
隋兵們彎弓搭箭,箭簇紛飛,落在了小船四周,激起浪花無數。船伕被嚇得哇哇直叫,蓋蘇文一把抓住船伕:“混蛋,怕什麼?”
蓋蘇嬌取出一把匕首,嬌喝一聲,橫在船伕脖子上,道:“你們還不速速散開,我就一刀殺了他!”
侯君集哈哈笑了,他大聲喝道:“這船伕通敵叛國,正是誅殺的大罪,你以他爲人質,真是可笑!”
船伕身子一軟,就要倒了下去,他這是被嚇的。蓋蘇嬌手中的匕首刺穿了脖子,鮮血流了出來,船伕身子如同爛泥癱了下去。
“撞!”侯君集簡單地下達了命令,隋軍戰艦立刻開動,朝着小船撞了過去。
“這羣瘋子!”蓋蘇文大罵一聲,想不到侯君集竟然毫不在乎船伕的性命,戰艦撞來,小船一陣搖晃,緊接着又是一下,蓋蘇文已經能聽到小船的破裂聲。
小船搖搖晃晃,幾人也站立不穩,蓋蘇文變了臉色,道:“跳水!”說着,“噗通”一聲跳進了長江中。蓋蘇嬌也咬咬牙,跳了下去。幾人剛跳下去,小船就被撞成了碎片。
侯君集裂開嘴笑了,他等待的就是這個結果,“跳下去,將他們生擒!”
隋兵士兵迅速脫掉了衣裳,跳進了長江,這些人水性極好,跳入江中,很快將蓋蘇文、蓋蘇嬌等人以及船伕撈了起來。
蓋蘇文看着侯君集,心中怨恨到了極點,“你要想做什麼?”
侯君集沒有說話,他慢慢走到了蓋蘇嬌的面前,看着她那嬌小卻玲瓏有致的身體,此時因爲衣裳被打溼而毫無保留的顯露了出來,他忍不住笑了。
“你要做什麼?”蓋蘇嬌有些恐懼了,這個滿臉鬍鬚的男人眼中有着極強的侵略性,讓蓋蘇嬌心中不自覺地害怕起來。
“****做的事,很快,你會知道的。”侯君集毫不掩飾地瞧着她,冷冷一揮手:“返航!”
皇宮內,楊侑在與竇紅線聊過之後,兩人的關係也得到了確定,儘管竇紅線的心中有着不悅,要與旁人分享同一個男人,但畢竟她纔是後來者,對於皇后能不能容納她還是一個疑問。
楊侑自然是安慰着她,如今他也就一個皇后一個嬪妃,就算算上竇紅線,也不過三個,雖然比起隋文帝要多,比起先帝也多,但對於一個帝王來說,這個數量就不多了。
他也相信,獨孤雁能夠理解,皇家與一般百姓不同,自然是要多開枝,多散葉,帝國才能興旺。
讓楊侑頭疼的不是竇紅線,而是陰少華,因爲楊侑已經從竇紅線斷斷續續、欲言又止的話裡聽出了一些端倪,叮囑竇紅線好生安歇之後,楊侑站起身來,朝着陰少華的住處走去。
陰少華心中更是忐忑,在不停把玩着手腕上的鐲子,鐲子上面還有裂縫,雖然不仔細看不出來,就在他把玩的時候,心事重重的楊侑推門進來,看見了陰少華手腕上的鐲子,他一眼就認出了鐲子。
陰少華的臉色白了又紅,紅了又白,垂頭不語,將手藏在了身後,心中直埋怨:“這人,進來也不敲門,是皇帝就了不起嗎?”。
楊侑也不說話,進去之後,輕輕抓住了她的手腕,擡起來,鐲子便露了出來。
“當初你不是不要麼?”楊侑笑了笑,想要打破一瞬間的尷尬。
出人意料地,陰少華垂了下頭,完全不似以前的那種刁蠻。陰少華與竇紅線有相似的性格,但細分下來,竇紅線是堅強,心思卻比較細膩,所以她會用言語去試探楊侑。
而陰少華呢,出身將門,性格比較直了一些,帶着陰世師的脾氣。嗯,用楊侑的話,陰少華就是有些胸大無腦。就在楊侑分析着的時候,發現陰少華的身材果然不亞於嫣然,前凸後翹的,而且有着軍旅生涯的她,身材更加健美一些,顯得青春勃勃。
面對楊侑的挑釁,陰少華視鏡縮了縮手,但被楊侑牢牢抓住了,“你弄疼我了。”陰少華低聲。
楊侑鬆開了手,看見她的手腕有些紅了,剛纔他想要確認一些東西,以至於力氣大了一些。他臉上帶着歉意,不僅是對陰少華,也是對陰世師。
如果楊侑當初堅持,陰世師不會戰死大興城,而陰世師不戰死,陰少華怎麼會入伍?要不是今日巧遇,楊侑還不知道她在軍中。
忠烈之後,竟然迫於生計,讓一個女子拋頭露面養家,不僅是大隋的錯誤,也是楊侑的錯誤。
“我給你揉揉。”楊侑說道。
“算了吧,我怕你越揉越疼。”陰少華躲開了,將手放在了胸前,很是防備。
“現在就我們兩人,你給我說說,爲什麼會入伍?”楊侑問道。
陰少華沒有說話,只是咬着嘴脣。
楊侑上前一步,彎下腰,看着她,“這可不像你,怎麼今天如此膽小?”
“我剛從紅線哪裡過來,她給我說,你是因爲有心上人在軍中,所以這才入伍?”楊侑說道,臉上帶着一絲詭異的笑容。
陰少華登時瞪大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出現了慌亂:“不,不是的。”
“那個人,就是我?是不是?“楊侑繼續追問。
“你胡說!“陰少華漲紅了臉。
“我胡說?那你戴着我送你的鐲子做什麼,當初你不是很恨我嗎?“楊侑問道,一步一步靠前。這種極爲倔強的女子,就要快刀斬亂麻,直擊她的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