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林翱對私人秘書的要求是,公事爲先,一般行程安排都要以公事爲主。至於私事,每日早上提醒當天行程就好。
他老早就收到阮忌廉的請帖,當時也抱着玩笑的心態囑咐秘書提醒自己到時間參加,自己並沒有刻意去記住時間,卻沒有想到……居然這麼快!
自上次與韋靜深不歡而散之後,他還沒想好如何對付這個帶刺的小女人,就接到公司總部發來一項棘手的任務——最近一批發到東南亞的產品出現質量問題,他得作爲集團發言人配合緊急公關。連續幾天忙得焦頭爛額,但總算處理乾淨,又回到國內開了一天的視頻會議,好容易鬆了口氣,忽然在馬路上偶遇到她,湯林翱發現自己不光是有驚喜,還有幾分相當程度的想念。
所以,纔會鬼使神差推掉事務跟着她——雖然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要追到她幹什麼,或者說能幹什麼,但他就是想那麼做而已。
看着她站在阮忌廉身側,倆人順理成章地秀恩愛,湯林翱只覺得一股火氣在胸腔裡左衝右突,面上卻竭力維持雲淡風輕地鎮定模樣,假裝真誠地祝福他們婚禮一切順利過後,又表示明天一定會參加,戲份全部做足纔跟‘阮氏夫婦’告辭。
轉身離去的時候,心裡面立刻橫掃一千隻草泥馬。
啓動車子開往公司的路上,湯林翱心煩意亂,滿腦子都是韋靜深那個女人的身影,她要結婚她要結婚她他媽的要結婚了!終於,這念頭攪得他再無法安靜,一個急剎車停在路邊,牙關緊咬,暗暗作下了某個決定。
而在他離開醫院之後,阮忌廉跟韋靜深立刻從伉儷情深模式跳脫出來,倆人相繼無言地走出醫院,韋靜深原打算坐進自己的車,卻被阮忌廉徑自拉起手腕,不容置疑地丟下一句,“我送你。”
她沒有理由拒絕。
關於剛纔對於湯林翱的那番解釋,既合理,又讓人覺得不那麼容易接受。而自從上次,韋靜深覺得她已經不想再跟阮忌廉就“信任”這種荒誕可笑的話題繼續糾纏,因爲沒必要。
但阮忌廉卻不這麼想。
他原本只是懷疑猜測,但剛纔,看着韋靜深有意要將湯林翱打發走的模樣,倆人在稱呼對方時口氣生疏,實則卻有一種讓人難以捉摸的親近,立刻斷定,他們之間,遠不止一面之緣那麼簡單。
“你有什麼要說的?”一邊啓動車子,一邊開門見山地將問題拋出,縱然阮忌廉心底有些窩火,卻還是希望韋靜深能給他一個坦白的解釋。
只可惜,她的回答相當不給面子,“這是準備要審我嗎?阮忌廉,別鬧了。”
永遠是這樣,不屑與他平視,時刻保持高高在上。
阮忌廉竭力壓制着怒氣,耐着性子一字一頓地問她,“韋靜深,如果你明天還想要嫁給我,現在是最好的時機,把你隱瞞我的那部分,把你那些莫名其妙的往事,統統給我交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