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逼愛
“我知道。”夏曉靈喃喃着。
司徒逸沒再說話,她好不容易掙開他的懷抱,正襟而坐,卻什麼也看不進去。
感受着他的碰觸,夏曉靈臉紅如霞。然而他不輕不重的碰觸,不遠不近的態度,讓她想說什麼,結果卻又什麼都不好說。
司徒逸的模樣很隨意,也許他的指尖只是碰巧落在她那個地方而已。
但這下,夏曉靈真的沒心思注意身體外的任何事了,沒再關心演唱會,也忘了注意夏美薇是否還在和她示威。
直到演唱會散場,他的手都是一直那麼擱着,她的臉也一直那麼紅着。
終於散場。
夏曉靈輕輕吁了口氣,沒等歌星致謝完,她已經起身,向外面走去。
“一起。”司徒逸跟了上來。
並肩而行,不緊不慢,後面的人流如潮般涌上,也改變不了兩人的步伐。儘管人聲亦如潮,夏曉靈卻覺得整個世界都相當靜謐。
司徒逸就有這本事,有他在的地方,不管如何喧鬧,都讓人身邊只有他一個人。他不說話,那麼就會讓人覺得,全世界都是安靜的。
“人太多,你就在這裡等我。我去開車。”司徒逸話音未落,已加快步伐,向停車場走去。
夏曉靈來不及說任何話,看看他長長的腿,大步如流星的步伐,認命地讓在一邊,等他開車過來。
“喲,只有一個人啦!”陰陽怪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不用說,自然是夏美薇。
夏曉靈當沒聽到。
“我在和你說話,你聽不到嗎?”夏美薇何曾受過這種冷落,不由有了脾氣,她故意拉着顧子晨,走到夏曉靈面前,高高揚起頭,“怎麼,司徒逸把你扔下不管了?不跟你秀恩愛了?”
不想理她,可人潮擁擠,稍不小心就會變成大家看熱鬧的對象。夏曉靈深呼吸:“他去開車了。”
她實在想不明白,身爲夏家千金,有必要不管任何場合,都要把自己打出名氣來麼?
“美薇,走吧!”顧子晨隱忍的語氣傳來。
“過來和你的ex打個招呼呀!”夏美薇一把抓過顧子晨,拉到夏曉靈面前,洋洋笑着,“怎麼,連看一眼你的ex都不屑嗎?”
“美薇,別胡鬧!”顧子晨的語氣嚴肅了些。
“子晨,你幹嘛兇嘛!”夏美薇帶了哭腔,聽着半是撒嬌半是委屈,“難道你還愛着你的ex嗎?你告訴我!”
顧子晨凝着夏美薇好一會兒,輕輕地嘆息,胳膊摟住她:“乖,我們走。讓人笑話!”
“子晨,你和我說清楚。不說清楚,你今晚別想睡覺。”夏美薇已經被摟着走了好遠了,可尖銳的驚呼還能穿過喧鬧的人羣,傳入夏曉靈的耳中。
夏曉靈默默看着兩人消失的方向,神思飄遠——夏美薇這麼愛他,這麼粘着他,非他不可,顧子晨果然相當強的存在感。
只是顧子晨幸福麼?
顧子晨也不知道自己幸福不幸福。轎車已經開上市政大道,夏美薇還在耳邊喋喋不休。他的眸子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什麼,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夏美薇的話。
“喂,你在聽嗎?”夏美薇終於發覺,也許她只是在一廂情願,顧子晨根本把她當成了噪音。
顧子晨看了她一眼:“美薇,我在開車。”
“開車也可以說話呀!”夏美薇委屈極了,“我嫁的是個男人,不是石膏。顧子晨,你老是這樣不冷不熱,就不怕我孤獨寂寞,去外面找男人嗎?”
一聲尖銳的剎車聲,轎車嘎然而止,就停在大道正中,後面的車全部響起一片尖銳的剎車聲。
“美薇,你到底想怎麼樣?”顧子晨依然看着前方,眉峰深攏。
看着他的視線,依然不屬於自己,夏美薇眼眶紅了,聲音小了下來:“我不想怎麼樣,我就想你再愛我一點。顧子晨,我們還是新婚,你不可以把我晾着不管。”
顧子晨沉默下來。直到交警敲窗戶。
“剎車有點問題,現在行了。”顧子晨說,踩上油門,這才又向家裡開去。
一直下了車,回到家裡,回到臥室,夏美薇都嘟着嘴,不依不撓地跟在顧子晨身後。
顧子晨去了書房。
夏美薇跟在門口,忽然也進了書房,她打開自己的電腦,插上音響,開始放江南stle。搖滾音樂立即充斥着整個書房。
開了電腦的顧子晨,靜默着看着電腦的資料,卻被搖滾音樂震得一個字也看不進。他移開目光,看着對面的夏美薇。
她紅着眼睛,正委屈地看着他。一隻手正在旋音響開關,似乎只要他低頭工作,她就把聲音再放大。
顧子晨不知不覺擰了眉。合上眸子。
好一會兒,他起身:“洗個澡吧!”
他率先向浴室走去。
夏美薇咬着脣,默默地跟了上去。
豪華浴室裡,夏美薇把身子泡進浴缸,怯怯地看着昂藏挺立的顧子晨。那俊美的容顏,挺拔的身子,高冷的氣質,不容忽視的男人氣慨,一直是她所欣賞的,所深愛的。
他的目光移過來了。
夏美薇呼吸一緊。
顧子晨凝着浴缸中的夏美薇好一會兒,慢慢的,他目光柔和了些,大步向她走去。
他踩進浴缸,撈起她的身子,任何前奏都沒有,直搗黃龍。
猛烈強勢。
“子晨,你慢一點。我會疼……”夏美薇又驚恐又欣喜,“子晨,我喜歡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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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潮慢慢少了。黑亮豪華的布加迪威龍不緊不慢地停在夏曉靈面前。
車門開了。
夏曉靈俐落地坐上去。雙腿併攏,靜默着,乖乖的模樣。
“顧氏中意的那個樓盤還在建。”司徒逸聲音清越,“這個樓盤,我們凌天國際的主動性掌握得多一些。只交了訂金,賣不賣還在我們。”
他的意思是,她可以決定這個樓盤是否賣給顧子晨麼?
似乎看懂她的心思,他揚揚眉:“夏氏和顧氏的所有交易,你都可以做主。”
夏曉靈心頭涌上暖意。這就是司徒逸對她最大的支持了。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考驗她,才把夏氏和顧氏相關的工作交給她。但她依然感動,他給她的權限。
“我會努力做好的。”夏曉靈說。聲音堅決得有如宣誓。
“嗯。”司徒逸不再多說,專心開車。
透過後視鏡,夏曉靈緊緊凝着他。他的脣抿得緊緊的,顯然心中濃濃的心事。而她卻不好意思問。她是他妻子,可身心都不夠近。她完全不知道他心裡想什麼。而身子,她昨晚都把他推遠了。
一路保持靜默,回到家。兩人沐浴洗漱好。司徒逸在她額上輕輕落上一個吻,然後去了書房。
夏曉靈輕輕撫着那個吻痕,她來到落地鏡前,卻看不到他留下的痕跡,只餘淡淡的溫熱。
她抱起自己的小手提,打開來看八卦新聞。想了想,她打開百度見面,輸入“司徒逸”三個字。再點擊新聞。
和他相關的新聞,太多了。
她至今不知道司徒逸的職務,但和夏拓親自談業務,可想而知,他在凌天國際的主導地位。
新聞上有她要的答案。
凌天國際ceo。凌天國際第二大董事的太子爺。二十二歲便拿得哈佛大學博士學位。畢業後既回加拿大,加入家族企業。二十五歲隨同祖父回國,開創國內事業。短短五年,凌天國際不僅在本市站穩腳跟,而且一躍成爲最強企業。
百度上他的人生,完全是個傳奇。
果然夠高夠如雷貫耳。
她是完全高攀了。
和顧子晨在一起的時候,顧子晨身邊所有人對她都一副賴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態度。現在和司徒逸在一起,估計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她的好命了吧……
整個別墅都靜悄悄的。田嬸出身正規家政公司,極強的職業操守。知道主子愛靜,所以她在一樓絕對不會發出任何聲音來。
想了想,夏曉靈來到酒吧位置。她找到南山咖啡,再找個潔淨的杯子,用心泡了杯南山咖啡。聞了聞,確認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這才端出來,送進書房,輕輕放到司徒逸面前。
“謝謝!”司徒逸揚眉,深深的凝着她。那閃動的光亮,似有千言萬語。
可夏曉靈什麼也看不懂。
這個矜貴儒雅的男人,經歷的人生,她想都不也想,自然也無法代入,自然也無法明白他深不可察的心思。
“早點睡。”夏曉靈有些尷尬。她不知道泡咖啡的舉動,會不會被他看成是求和。
但她現在是決心做好他的妻子的。就算覺得他的世界離得很遠,她也會努力。
“我會。”司徒逸聲音輕輕的,“你先睡。”
“嗯。”夏曉靈綻開個笑容,乖乖地退出書房。
一直走進長廊,夏曉靈還覺得,司徒逸那雙深邃的眸,還在跟隨着她的後背。
他現在是什麼心思呢?
覺得她不識好歹?覺得她不易親近?覺得她其笨如牛……
最後,夏曉靈一拍腦袋,決定不再注意他的心。她的眸子落上一側的被子,那是他昨晚弄髒了的被子,當時就輕輕的擱上櫃子。另外拿了被子蓋。
那上面的黃斑一大片,觸目驚心。如果不是知道那是他昨晚印上的,她說不定還認不出那原來是男人情不自禁噴灑的熱情。
那麼一大片,可想而知,他禁玉太久了……
看着,夏曉靈臉紅如霞,一身灼熱。她從不否認,她能被他的熱情帶動。可心中那道坎,就是跨不過呀!
有來電。
她怕電話鈴聲打擾他的工作,趕緊撲上去了。壓低聲音:“誰?”
“我呀!”喬小娜格格笑着,“怎麼這麼緊張,你正‘忙’着麼?”
喬小娜一個“忙”字拖得老長,顯然在調侃她是不是正春宵。
“不忙。他在忙工作。不想打擾他。”夏曉靈趕緊解釋,要是晚了一點,保準喬小娜的調侃就過來了。
“這兩天怎麼樣?”喬小娜笑得沒心沒肺,“還需要我幫忙麼?”
“不用了。”夏曉靈有些走神,果然世事如棋局局新,這些天,幾乎每天都是一大變化,她自己都有點看不懂了。
“*妞,別過河拆橋啊,要時常多記得我點兒。”喬小娜打趣着,“還有,要記得我弟弟,我不介意你紅杏出牆,給我弟弟一點甜頭。”
“ 小娜,別胡說。”夏曉靈有些頭昏腦脹。
損友!
損姐!
年頭年尾打趣她就算了,連自己親生弟弟都不放過。
“我是說真的。”喬小娜感慨萬千,“這倒黴孩子,自從青春期就沒追過小女盆友,我還以爲喬浪有心理障礙, 沒想到這次他回來,居然比我們還盼。說是要追你,原來他對你心儀好久了,就怕你嫌他小,這些年拼了命長大,管公司,裝老成。回來好久,反而不敢見你了,糾結要送什麼驚天動地的見面禮。結果你倒結婚了。這倒黴孩子,現在每天都在用手解決呢,看得我心酸啊……”
夏曉靈的心已經酸了。
唉,真是個倒黴孩子!
喬浪呀!
“要不,你就滿足下他吧!”喬小娜格格笑着,“反正你和司徒逸沒感情,那方面一定不和諧。我告訴你,我家喬浪一定早就研究得好好的,讓你身心都得到滿足……”
夏曉靈二話不說掛了電話。
損友!
喬小娜就是有吉普塞的熱情啊!不過,也就嘴上生毛而已。那麼個靈透女人,任何東西都充滿熱情,唯獨對男人興致缺缺,也是絕了。
她其實並不擔心喬浪,畢竟年輕,二十二歲的男人,其實還是男孩心性,壓根稱不上是男人。他以後面對的誘/惑數不勝數,總有一個年輕美眉會走進他的生命。
夏曉靈坐着發了好一會兒呆,眸子最後落上髒被子。
這麼大的印記,洗衣機八成洗不掉……
“既然我這麼閒,就幫一把吧!”她喃喃着。
夏曉靈紅着臉把被單拆了,來到浴室,放了大把洗衣粉,拼命揉那黃黃的地方。直到揉得手都酸了,才把那個痕跡洗掉。她晾好,忽然噗哧笑了。
原來再矜貴儒雅的男人,也就是個普通男人,也會早/泄。那瞬間,她心裡有瞬間邪惡——昨晚如果他真如願了,估計也就一分鐘郎。
不知司徒逸一分鐘郎的時候,那張臉是不是還透着那般儒雅……
想着想着,夏曉靈忽然捂住酡紅的臉,像小偷般鑽進被子,開始數綿羊:“一、二、三……”
當數到一千隻綿羊,她終於沉沉睡去。
司徒逸回房的時候,已經晚上一點。
經過陽臺時,他停住了,深邃的眸子落上晚風中的被單。散發着清香的咖啡色被單,上面乾乾淨淨,沒有了他留下的印記。
他的心騰上暖意,綻開個飄忽即逝的笑容,大步回房。
他揭開被子,看到一張年輕而嬌美的女人臉。她睡得很沉,均勻的呼吸聲,暖了夜。那模樣,溫馨而安詳。像只溫馴的小羊羔。
粉紅色的睡袍皺成一團,把心口都勒出一條痕。
睡袍這樣勒着,也能睡着,還睡得這麼沉,也是絕了。司徒逸已經躺下,又起身拉開被子。
這才發現,她滑如綢緞的睡袍,原本是繫腰式樣,這會兒早鬆了,整個身子也就遮了心口那麼點位置,下面全是白晃晃的。
整個白淨溫潤如美玉。
不知不覺,他又熱血沸騰起來。指尖忍不住挑開她心口的衣料,長眸深邃起來。她的呼吸,讓她的美有節奏地躍動。
他的掌心,不由自主地貼上那片美麗。
“凍——”睡夢中的她,似有不滿,一雙手胡亂抓着,終於抓着了被子,把自己裹好,又跌落美夢。
生硬地別開眸子,司徒逸開始認真想,他明天要不要搬到客房去。
她走不過自己心頭的坎,他要不要真的放手?
她*好眠。
他*無眠。
接下來的日子有些不鹹不淡。夏曉靈每天都早早睡了,司徒逸依然每晚一點纔回房。
偶爾,他們會井水不犯河水;偶爾,她會從他懷中醒來;偶爾,她會看到他那裡依然撐起;偶爾,她幫着他洗掉沾着黃色的衣褲。
但他再沒有越雷池一步。
夏曉靈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他不再主動,她多少有點惆悵。但要她主動,她還不夠火候。
而且,她也擔心,男人並不喜歡主動的女人……
那就,一直這麼過下去吧!有人睡在身邊,其實比較安心。
司徒逸果然給她準備了輛車——法拉莉。看上去豪華,坐起來舒適。但只要司徒逸沒出遠差,她每天依然坐着司徒逸的布加迪威龍去上班。所以法拉利至今還沒開過。
甦醒把車鑰匙交給她的時候,眸中深刻的意味,讓夏曉靈看不懂。
京基的事,現在反而出奇的順利。弟弟夏曉天也進了凌天國際企劃部,但分配了另外的業務。估計會有一段長長的磨鍊過程。
“靈靈,什麼時候回來看看?”只有老媽老是催她回去。
“媽,我最近很忙。”夏曉靈說。她怕被老媽問夫妻間的事,問要孩子,所以老是一拖再拖。
“我有要緊事商量。”蘇暖的聲音永遠那麼平和,似乎地震海嘯都不能打破那種平和。
“媽,我知道了。”夏曉靈終於投降。
想了想,她先打給司徒逸:“我今晚去看媽,你要不要去?”
“我今晚走不開。”司徒逸溫和的聲音傳來,“有應酬。你讓公司的司機送你回家,我晚上十點再來接你。”
“嗯。”她應着,覺得暖心,聲音也不知不覺輕快起來。有一個人關心着,好美好的感覺。
聽着她歡快的聲音,司徒逸輕輕吁了口氣。
他知道,她最近有些壓抑,去單獨走走也好。
夏曉靈開始準備強大的心理,應付老媽可能的七十二問。
可快下班的時候,顧子晨來了電話:“靈靈,你的相冊什麼時候過來拿?”
想了想,夏曉靈答:“今晚吧!”她去老媽那兒的時候,順便去他那兒跑過,正好帶回家。而且,今晚正好司徒逸忙,可以避開他。
夏曉靈知道,讓司徒逸看到她去找顧子晨,一定不太好。更何況,他們最近這種不親不疏的狀態,顧子晨實在不適時出現在司徒逸視線中。
這點小事,就不要讓司徒逸糾結了。
“好。”顧子晨聲音淡淡的,“我在凌天國際對面的馬路上等你。”
一到下班時間,夏曉靈就拿起包,大步向外面走去。
那輕快的步子,讓後面的孫穎傻眼:“夏小姐,你今天很高興嘛!”
“回孃家,當然高興。”夏曉靈半真不假地說,步伐更加輕快,人早閃進電梯了。
雖然討厭顧子晨,但她還是勉強自己再坐他一次車。夏曉靈大步向凌天國際對面的馬路走去。
布加迪威龍本來已經開出廠區,準備參加應酬。但司徒逸忽然踩上剎車。
人行道上,一道纖細的身影映入他眼簾。司徒逸的眉,不知不覺擰了起來。他記得,他有吩咐過,她坐公司的車過去。可她過人行道幹什麼?
打車也不用過人行道。
他深邃的眸,隨着她的身子移動。
她過了馬路,停住了。
司徒逸的眸子,忽然緊緊眯了起來。他視力超好,自然也看到了,旁邊停着顧子晨的車,顧子晨正白襯衫黑西褲,打着領帶,一派紳士風度地替她拉開車門。
夏曉靈坐了進去。
司徒逸輕輕合上眸子。他不知道,她是不是還是捨不得顧子晨,她這樣和顧子晨在一起多久了……
原來,她依然傾慕的是顧子晨的高冷,而非他司徒逸的溫暖。難怪,她總是不肯和他過夫妻生活。
司徒逸深知自己對女人的影響力,可她天天一個枕頭睡,她就有法子淡定地不撲他,她從來不會主動走近他一點。原來是因爲,她最終還是放不下顧子晨。
他理解,女人是不會那麼輕易放下初戀。
終於,他展開眸子。
顧子晨的車已經離開了,不知去了哪個方向。
司徒逸踩上油門,布加迪威龍朝相反的方向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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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吧?”靜謐的空間,顧子晨久久凝着後視鏡裡,夏曉靈美麗的臉。
“我很好。”夏曉靈聲音真摯。她說的是真心話。最近生活平靜,工作順利,什麼都好。只除了晚上,她不知道到底怎麼和司徒逸相處。
聽她說好,顧子晨臉色黯淡幾分。
“夏美薇很愛你。”夏曉靈說。她是真心話。在演唱會時,夏美薇的佔有慾讓她明白,夏美薇深愛顧子晨。
“她還沒長大。”顧子晨淡淡一句。
夏曉靈聽不懂這話。不過,她也覺得,她最好不要談彼此的感情生活。那樣不好。只是,安靜地坐在同一輛車上,也不好。
“京誠大廈快建好了。”夏曉靈決定轉談公事。
顧子晨頷首:“快了。顧氏已經準備好資金購買。”
“嗯。”這個話題,似乎也沒什麼多聊的,夏曉靈又找不出話來了。
她忽然覺得好笑,兩個月前還深愛的人,爲什麼才過了兩個月,就如此生疏。
“我想你,靈靈。”顧子晨忽然說。
夏曉靈平靜的心,忽然起了怒意。但她沒說話,只扭了頭,看着窗外,當沒聽到。
他是真心還是假意?如果是真心,那之前幹嘛去了?如果是假意,他想圖什麼?
這會兒,他八成忘了,他已經娶了名門千金夏美薇。是夏家第一個得力的女婿。
顧子晨的公寓離得並不遠,沒幾分鐘就到了。
“我在下面等你。”夏曉靈下了車。
“一起上去吧!”顧子晨聲音淡淡,依舊是高冷的顧子晨,“我一下子不會下來,你如果肯等上一個兩個小時,那就在這裡等!”
“你……”夏曉靈有些氣憤。但人都到這來了,只能退一步,“快點。我還有事。”
她決定了,她可以上樓,但絕對不會進他的房間。
看着她懊惱的模樣,顧子晨的冷意,慢慢消散,他綻開個若有若無的笑:“你不用生氣,我什麼時候對你用過強了?”
就是之前他從未強過她,她現在纔會放心地跟他來啊!
夏曉靈沒解釋,只默默跟着他。
但說實話,她依稀記起了他曾經的好。沒有夏美薇出現時,他對她是一心一意的,帶她參加所有公衆晚會,宣佈她是他的女朋友。明明冷冷的性子,也會偶爾低下身段,哄她。
“進來吧!”他開了房門。
“不了。”夏曉靈搖頭,瞄了眼公寓。還是以前的擺設。爲了不揭傷疤,她還是眼不見爲淨好了。
顧子晨擰眉:“放心,我現有夏美薇。”
“嗯。”夏曉靈同意。但她沒動。其實她有點想知道,顧子晨到底喜歡夏美薇什麼。
見她不肯進屋,顧子晨揚起個難得的笑容:“靈靈,你太矜持,勾不起男人的興趣。”
她聽着:“原來夏美薇有這天賦。”她語氣平靜。
“美薇是個火熱的女人,她不會讓她的男人寂寞。”顧子晨說。意思很明顯,他不缺女人,她可以放心跟他進去。
“不用說了。”夏曉靈對這話話題不感興趣。她問,“相冊呢?”那上面還有許多同學留言呢!她是真心捨不得。
顧子晨側身,伸出長臂,隨手一指:“在那裡。”
相冊果然在那裡,正擱在窗臺上。
夏曉靈看了看雙臂環胸的顧子晨,再看了看相冊的距離。她大步向裡面走去。
她纔不會和他在這裡磨磨蹭蹭。拿了相冊,她得馬上去見老媽。然後,等司徒逸來接她回家。
拿到相冊的瞬間,她輕輕吁了口氣。這裡面,全是她的青春記憶,她人生最美好的光陰,最幸福的快樂!她飛快打開相冊,果然裡面的相片和便箋,全部原封不動。
“謝謝!”夏曉靈終於綻開個笑容,大步向外面走去。
明明快到門口了,忽然門關上了。
“顧子晨?”夏曉靈大吃一驚,錯愕地瞪着他。
顧子晨久久凝着她,靜默無聲。
“我要去見我媽。別開玩笑。”夏曉靈伸長胳膊,自己伸手開門。
“沒有開玩笑。”顧子晨換個姿勢,背貼住門,深深的凝着她,“我們好好談談。談談我們的感情。靈靈,你摸摸你的心,是不是那裡面還有我?”
“讓開——”夏曉靈憤怒了。他們談戀愛幾年,顧子晨一直是君子。她沒料到,顧子晨也會變成一個不尊重女人的男人。
“靈靈——”顧子晨聲音驀地沙啞了。他眼眶微紅,盯着她,透着男人式的傷感和失意,“我沒和你說真心話。我寂寞。很寂寞。就算夏美薇夜夜糾纏,也阻止不了的寂寞……”
他喃喃着,驀地伸開雙臂,緊緊箍着她纖細的身子。
他的臉,朝她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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