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祭司？
“怎麼會……”最爲震驚的是祭九，沒有誰比他更清楚這一句話所代表的是什麼。
戚小小略微思索了一下，對婢女道，“你在前面帶路。”
而對祭九則是用很低的聲音道：“將你所知道的都說出來。”
但是祭九卻像是陷入了極度震驚之中，呆滯了許久。
在見到所謂的前祭司之前，祭九隻來得及說一句話：“若是猜測不過，現在就是處在千年前，你的宅子之中。”
一句話，猶如驚雷一般，震得戚小小難以回過神來。
這麼說來，千年之前，她還真的是與冥存在在同一個時代，甚至還彼此熟識。
戚小小並沒有見到前祭司的真容，而是僅是隔着一面珠簾，聆聽前祭司說的話。
前面所說的戚小小都沒有聽進去，腦子裡亂糟糟的，最後才聽到了前祭司似乎是說了什麼明天的儀式，千萬不要出錯。
也許是久久得不到戚小小的迴應，前祭司安靜了一會，又問了一遍，“雪薇，你可聽明白了？”
戚小小敷衍了幾句，心神又不由得飄遠了，也沒有意識到前祭司還喊了一個她從未聽過的名字。
將聽到的總結了一下，戚小小得知明天她是需要參加一個什麼儀式，這個儀式很是重要，有可能會牽連到這個宅子之中所有人的性命。
但是具體說的是什麼儀式，前祭司並沒有詳細說，戚小小也就無從得知了。
此時的戚小小想的是，等回去之後一定好好好問問冥，千年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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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祭司那出來之後，戚小小更是陷入令自己的思維之中，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個陌生的院子之中。
這個院子與其他燈火通明的院子不一樣，好似是被封印在黑暗之中，所有的熱鬧喧囂都與它無關。
“別進去，戚小姐，快離開這裡。”祭九的再次出現，這次比先前更加煩躁了，好似真的有什麼就要發生。
戚小小慢慢後退了，但是在那一瞬間，她看到了從院子裡面似乎是有一個人影閃過，祭九顯然也看到了，愣了一下。
“糟糕，這裡有蝕影！”
戚小小還沒有聽懂祭九所說的蝕影到底是什麼，一低下頭就看到了如同擁有了生命的陰影，正在迅速靠過來！
不用祭九多說，戚小小也看得出這是極具危險的東西，避開蝕影的同時也在飛快後退。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戚小小急忙退出了院子之後，那黑色的蝕影還是追了上來。
“到最亮的地方！”祭九着急之下也還記得應對蝕影的方法，戚小小連忙朝着有光源的地方奔去。
如同黑暗之中的水蛇一般的蝕影沒能繼續追下去，頂多也只是在那院子外面的陰影之中苟延殘喘。
“那是什麼鬼東西？”戚小小還有點驚疑不定，喘着氣問道。
祭九神色有些古怪，“蝕影是世間邪惡的化身，一旦被纏上就只有死路一條，但是爲什麼會在這裡出現？還是在這個宅子之中……”
就連祭九也都想不明白的事情，戚小小當然是更加看不清。
“這是不是一個崇尚自然神力的地方？”戚小小猜測着，她想起了前祭司所說的話語，回想起來，前祭司已經說過了那麼多遍，也就只有她一直都在分心纔會一直到現在才明白了一點。
“不是。”
祭九的聲音與一個清冷的男音重合在一起，戚小小驚訝之間，怔怔看着男子一步步走過來。
“你、你怎麼來了？”冥竟然找來了，這是戚小小所料未及的，並非是不想面對冥，只是還不是時候。
“跟我走。”冥上前，徑直就拉過戚小小的手。
冥的出現，也帶來了方纔消失不見的紙人，那些花花綠綠的紙人全都朝着他們包圍過來。
戚小小掙扎了一下，提醒道：“小心這些紙人，他們會進攻。”
“嗯。”冥漫不經心應着，隨後有點不耐煩似的揮動了一下手臂，那些紙人燃燒了一片，尖叫聲此起彼落，好不熱鬧。
“你怎麼將他們燒了！”戚小小聽着這些尖叫聲，皺眉。
原本只是想讓冥能夠注意一下紙人，並沒想到他一出手就將毫不留情。
“我不燒他們等着他們過來？”冥看了戚小小一眼，“別天真了。紙人終究不是人，你也不必懷着仁慈之心。”
戚小小癟癟嘴，這並不是仁不仁慈，只是覺得沒有必要而已。
不過這樣的心理，冥並不能理解，被燒的紙人越來越多，最後那些紙人都不敢靠近了，冥才停手。
“先出去我再慢慢跟你算賬。”冥淡淡說道，拉着戚小小又到了原先被前祭司傳召的院子。
冥徑直進了門，撩開了珠簾，黑色鬼氣幻化出一柄長劍，直指着前祭司的脖子。
“讓開，否則就連你也保不了。”冥冷冷說道。
戚小小有些吃驚看着，原是想阻止，卻聽到前祭司輕輕笑了一聲，“你還是老樣子。”
祭司的話令戚小小怔了一下，而冥並沒有任何的迴應，只是劍尖一動，那前祭司化爲一縷青煙消散。
興許是見到戚小小的神色有些不好，冥收緊了手，“她已經死了，留下來的不過是一點殘影而已，不用介懷。”
千年的時光早已經逝去，所有人都化爲了塵土。
前祭司消失的地方，赫然出現了一個出口，戚小小正有些遲疑，下一秒冥手上一用力，便是將她拉到了身邊。
“原來是你。”冥的聲音並沒有多意外。
戚小小擡眼看的時候，什麼院子宅子都不見了，他們站在一塊平地之上，對面站着一個男人。戚小小認得，那就是進來之後所見到的那個男人。
“他是誰？”
冥低垂了眉眼，“一個已經死了的人，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我會處理好的。”
戚小小沒有了記憶，當然是什麼都不知道，但此時見到冥的這種反應之後，戚小小忽然又想要知道點什麼，即使不是恢復記憶，僅是知曉一些千年之前的事情也好。
“戚小姐，我說過的話，一直都有效，雖是歡迎戚小姐的拜訪。”男人朝戚小小笑了笑，當做冥不存在一般。
果然冥的神色一沉，手中一股黑氣發散出去。
鬼氣撞在男人的身上，竟是輕易就將男人的身形打散。
戚小小吃了一驚，冥卻是輕哼了一聲，似是不滿。
鬼氣返回，將戚小小送到出口邊上，眨眼的瞬間，戚小小發現自己竟是真的出來了。
“以後別一個人出來，想要去哪，我陪你便是了。”冥依舊將戚小小的手緊緊握着，似是有些不高興。
今天發生的事情，全都圍繞在戚小小的腦中，便沒有認真聽冥說了什麼，只是下意識點點頭。
“冥，你可以跟我說說，千年之前所發生的事情麼？”戚小小擡眼與冥對視着，“今天發生了好多事情，我想多少有點了解。”
沒想到的是，冥聽了之後神色變冷了，“這不是你應該知道的，也別去查，你查不到的。”
“不都說我是千年前的轉世麼？我怎麼就不應該知道了？”戚小小的脾氣也上來了，冷笑了一下，便要掙脫冥的手。
冥皺眉，又抓得更加緊，“別亂動，我這是爲了你好。”
戚小小並不想聽這些，她只想知道更多，若是不能，那她就只能自己去查了。
“小小，聽話，我不會害你的。”冥輕輕將戚小小環在懷中，輕聲安撫着。
戚小小並沒有拒絕，心頭還是有些悶，每一次她都是會被冥排除在外，她一點都不想這樣。
“冥，以後你還是放過我吧，反正我遲早都是會走，現在這樣跟你住在一起也不是辦法，我得適應一個人生活。”戚小小將冥推開，一點點抽出自己的手。
“祭九，你出來。”戚小小將出現在自己肩頭上的祭九抓住，放在冥的手上。
最後，擡眼與冥對視一眼，隨即轉身離去。
冥沒有追上去，也沒有說話，只是站在原地，安靜看着戚小小的背影。
“戚小姐……就這樣走了？”祭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直以來他都以爲自己的主人會如願以償，但現在看來，即使是如願了也不見得會高興。
戚小小還是不能接受作爲厲鬼的冥，還在說着分別的話。
“祭九，你覺得責任是什麼？”冥忽然問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問了之後也不聽答案，慢慢循着戚小小的方向向前走。
冥開始覺得，覺得自己的生活之中多了許多需要注意的條條框框，無論做什麼都不合適。
“冥你怎麼了？”祭九有些擔心。
然而一些事情，只要是冥不願意說的，祭九也無權去幹涉。
“小小！你怎麼在這裡？”
戚小小正坐在街邊的長椅子上，仔細思索着接下來要怎麼辦，卻是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你看起來好憔悴，是不是接了太多的戲？”來人語帶關心與擔憂，那是發自內心的。
戚小小擡眼，差點就認不出眼前的人來。
“你是，周陽陽？”眼前的人戴上了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笑容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