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戚小小說道。
冥的態度亦是同樣堅定，“小小，太危險了，而且你還不知道究竟是在哪裡，又要去哪裡救她？”
戚小小沉默了，確實只有一個夢境，只有幾個模糊的畫面，以及極爲強烈的情感，除此之外，什麼都不知道，想要去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即使知道冥說的沒錯，戚小小依舊還是想要出去。
“如果不去，那就什麼都找不到，也都誰都救不了。我還是想出去找找，興許就在附近，太遠的話也不會只是託夢給我。”戚小小情緒有些低落。
有時候戚小小會變得極爲堅定，特別是心有牽掛之時，冥對此很瞭解。
嘆息了一聲，冥將戚小小擁入懷中，戚小小掙扎了一下，臉色再度紅了起來。
但冥並沒有做什麼，只是輕輕抱着，就像是擁抱着自己最爲珍視的人。
“我並非是想剝奪你的自由，與你的天性。如果可以，我願意永遠陪伴你。”冥現實語氣低沉說道，隨即又換了輕快的語氣，“既然你堅持要出去，那就讓祭九帶你去吧，有祭九在，就不會走太多的冤枉路。”
祭九有着強大的搜索能力，這是戚小小有所體會的，於是點點頭，原是還想說點什麼，但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心頭遺留的不知道是不捨還是什麼。
“戚小姐，你不跟冥道別？”眼看着戚小小從準備出發到站在門口之時都看着書房的方向，祭九看着都有些想代替戚小小跑上去道別。
但戚小小隻是搖搖頭，“我們走吧。反正不用多久就能夠回來了。”
這是戚小小出去之前的想法，不過是一件很小的事件，應當是很快就能夠解決了。
不過由於祭九並沒有被託夢，就只是依靠戚小小的描述來進行篩選搜查，一開始的進度非常慢，沒多久祭九就覺得像是在大海撈針一樣，工作量大不說，還沒有一點的頭緒。
“戚小姐，若是您願意的話可以將夢境之中所見到的都讓我看一遍，這樣會容易很多。”祭九猶豫了許久，實在忍受不了毫無收穫的搜查。
戚小小答應了。
他們出來之時時間還早，但是現在已經到了中午，氣溫開始上升，但是戚小小也開始察覺到有誰在暗中觀察着他們，那是一種有點奇怪的感覺。
祭九看完了戚小小的夢境之後，並沒有立刻進行尋找，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似乎是在思索着什麼。
“有什麼不對勁麼？”戚小小覺得有些奇怪，夢境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常，祭九這個表現到底是怎麼了？
好一會，祭九纔有了反應，卻不願意多說，只是低聲說了幾個字，“回去說。”
戚小小心頭的疑惑與好奇更加濃重，她的夢境之中明明只有大概幾分鐘的時間，並且只有一個小女孩在求救，四周看起來就是一片蒼茫的野地，並沒有任何的參照物，這也是難找的原因。
若是有一點什麼參照物還好，還能夠判斷一下到底是在哪一個區域。
“好像有人發現了我們。”祭九終於發現了人羣之中的詭異目光，開始想要早點結束。
若是在外面動手，冥又不在，祭九也沒有把握能夠將戚小小保護好，再者關乎到戚小小的安危，間接之中關乎到祭九自己的安危，這可不能馬虎兒戲。
戚小小對那些人並不想多在意，便有些不耐煩說道：“先別管，你專心找就是了，其他的我來應付。”
聽了戚小小的話語之後，祭九當真是專心去尋。
沒有參照物，那就只能夠是利用那小女孩的情感以及周圍環境。情感強烈，那是最有可能留下痕跡的，也就是說有可能小女孩當時的情感還有殘留在現場。
只要是存在，祭九就能夠感受得到。
“找到了！”十幾分鍾之後，祭九才找到了與夢境之中有所聯繫的區域。
令戚小小有些意外的是，那竟然是在鬧市的位置，並非是在荒涼的郊外。
但爲何那荒涼得像是野外的環境會出現在夢境之中？這纔是戚小小最感到疑惑的。
有祭九帶路，戚小小很快就到了鬧市附近，那些跟蹤的人還在，但就是在不遠不近的地方徘徊着，並沒有靠近。
戚小小也就不去理會，自顧自跟着祭九走。
下午兩點，他們纔到了夢境之中的地點，那是在鬧市邊沿的一座近乎廢棄的樓宇，從外面看就已經是岌岌可危，就連樓體上都掛着“危樓勿進”、“拆”這些字樣。
祭九便有些猶豫了，“戚小姐，這裡確實有些危險，要不然我進去看看就好了，你留在外面。”
要是跟蹤的人出手，那可就糟糕了。
“不用，我跟你進去，既然是向我求救的，那麼我不能在外面袖手旁觀。”戚小小認真說道。
這種情況即使知道很危險也要進去，並非是逞強或者是彰顯什麼，只是她自己的習慣以及職責所在。
祭九說不過戚小小，只能夠一道進去。不過就如同祭九所說的，這一棟危樓是相當的危險，彷彿只需要用力推一下就能夠倒下了。
戚小小對此一點都不在乎，他們所到去的是在十三樓，這裡的雖然有電梯，但是早就已經停運了，只能走樓梯。
樓梯也並不安全，有的牆體已經有了很大的裂縫，甚至在滲水的地方長出了青草。
祭九懷疑這一棟樓隨時都會坍塌，一邊上樓梯一邊提心吊膽的。
走上十三層，對戚小小來說並不難，但是在第十層的時候，樓梯口被堵住了，不知道從哪裡坍塌下來的牆體將路堵住。
戚小小看了看，覺得有些詭異，樓梯並沒有破損，那些堵住樓梯口的並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
祭九有點擔心，“要不，咱們先出去？”
“不，從另外的樓梯上去。”都已經來到了這裡，戚小小斷然是沒有退步的道理。
所以便是不管祭九說什麼，戚小小都要繼續上樓，祭九着急也沒有用，但也不能就因爲這點小事就召喚冥，只能任由戚小小自行行動。
一路上聽祭九嘮叨的那些，戚小小都快能夠記下來了，剛開始還會應答一下，發現並沒有什麼作用之後便不再說話。
“有點陰氣的痕跡。”換了一個樓梯，又是到了十層的時候，戚小小停下來了。
祭九並不能感覺到什麼陰氣的痕跡，但是知道戚小小說的到底是什麼，“是最近留下來的痕跡？”
戚小小點點頭，“興許就只是在昨晚的時候留下來的，或者那東西現在還留在這一棟樓裡面，還沒有離開。”
祭九雖是不怕這一類，但聽着戚小小低低道出，再看着四周如此荒涼寂靜的環境，不免覺得有點滲人。
此時最重要的就是要將夢境之中出現的查清楚，在祭九的催促之下，戚小小總算是繼續上前，終於到了第十三層。
到了這裡之後，即使沒有祭九帶路，戚小小也能夠自己找到相應的房間。
那是正對着樓梯口的一間房。
“針對樓梯口的門，不吉利。”戚小小皺眉說道。
房門緊鎖着，但那只是一扇老式的木門而已，並不難突破。祭九主張直接破門而入，但戚小小卻道不能隨便闖入別人的地方，必須要得到主人的同意才行。
這是茅山的規則，並且是所有同行都需要遵守的。
“那怎麼辦？需要等有誰出來？”祭九有些不能理解，“這裡是危樓，早就已經沒有人在這裡住了。”
說到這，戚小小淡淡看了祭九一眼，很是淡定。
也就是這一個眼神，祭九看明白了。
沒有人在這裡住，並不代表這裡什麼都沒有，或者還有陰魂在此地。
“我還真是有些不明白了，爲什麼要定這樣一個麻煩的規則！”祭九正在念念碎，卻見戚小小正在準備着些什麼。
只見戚小小在地面上撒了一點灰，又點上了一根蠟燭，便拿着那蠟燭看，也不知在看些什麼。
好一會之後，祭九就聽到戚小小道：“好了，現在可以進去了。”
上前一推門，果然開了！
“剛纔你到底做了什麼？”祭九還是挨不過好奇心，問了出來。
戚小小搖搖頭，“這是行內的秘密，不能多說。我只能說，我方纔是在與亡魂溝通，他們同意我進來了。”
祭九有些咋舌，還是第一次聽到可以由亡靈來同意進門的。也就只是聽說過由亡靈帶路而已。
祭九看不到戚小小所說的，對四周便多了幾分的戒備。
但是沒有想到，進去之後，進入視野的並不是一間普通的房間，首先看到的是一堆鋼筋水泥的廢料，這裡的天花板掉下來了。
戚小小隱約猜測到了什麼，原來那個小女孩所在的地方並不是野外，而是站在這一對廢料邊上，但由於看不清，纔會有野外的錯覺。
“戚小姐？”祭九喊了好幾聲戚小小都沒有反應。
“好了，開始找吧。”戚小小回過神來。
沒有人存活下來，也沒有誰得救，戚小小將小女孩的屍體挖出來，將小女孩的靈魂送走，纔算是完成了小女孩的遺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