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璟看着沈城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也知道事情有不料,心裡莫名一緊,又問道,“到底怎麼了?”
“易少爺,門口的人說的確是見到了安小姐,但是整個宴會裡並沒有看見安小姐,而且根本監控,安小姐進了洗手間那一片之後再也沒有出來過。”沈城瞥了一眼周若穎站在高臺上笑得花枝亂顫,最終還是沉着聲說了出來。
轟隆一聲,沈城的話,宛如一聲驚天霹靂。
易璟上揚的嘴角,緩緩消失,眼眸中滿是震驚,跟着他不由的朝着下方的人羣望了一眼,是這些人其中的一個帶走了安夏。
易璟手上的動作也跟着一滯,臉上多了幾分驚恐,害怕。
那個女人竟然在他的訂婚宴被帶走了。
這些人一定是來者不善,如果他不去救她,她一定會出事。
可是如果一旦他離開了這場訂婚宴,就會引起非議,他已經傷害過周若穎一次,不想再傷害周若穎第二次。
可是他不能放任安夏不管。
易璟的心一直掙扎着,腳下似乎有繫上了一個千斤重的鉛球一般怎麼也擡不起來。
他的心裡慌亂不已,他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易璟輕輕一閉眼,彷彿就能看見安夏第一次見到他衝着他笑的模樣。
他不能讓安夏出事!絕對不能!
臺下的周若穎只看着易璟腳下的動作一停,周若穎的心裡也是一驚,又瞧見易璟臉上神色的巨大變化,周若穎不由得在心中喃喃,她沒有看錯嗎?
這個從小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此時此刻臉上竟然有了驚恐害怕之色。
周若穎不由得一驚,也朝着臺下的賓客人羣望去。
易璟只覺得黑壓壓的一片朝着他倒過來,他十分不安的又瞥了一眼下人聲鼎沸的賓客,他的心裡起了一個可怕的想法,這個綁架安夏,目的是爲了這一場訂婚宴。
那安夏被帶去了哪裡?
易璟的腦海裡這麼一驚,心中的恐慌越來越烈,他在恐慌安夏會受到半點傷害。
他該怎麼辦
?
易璟生平第一次驚慌到手足無措的地步,他只愣愣的盯着前方。
“你還在這裡站在做什麼?臺下的賓客都等着你,你還不快下去。”易老夫人看易璟整個人如同僵住一般的站在樓梯上,不由的提高音量叫道。
易璟這才如夢方醒,回過神來,瞥了一眼沈城,又瞧了一眼易老夫人,這才緩緩的擡起腿,踩下臺階。
此時易璟的心裡已經是心亂如麻,這是他的訂婚宴,安夏是來參加自己的訂婚宴而消失,所以是有人刻意要破壞他的訂婚宴。
會是誰?
安夏現在肯定有危險。
可是安夏這個時候應該在哪裡?
心中的恐懼不安,淹沒了易璟的整個心,易璟的眉頭微微皺着,面無表情的一步一步走下了臺階,又緩緩的走到了高臺上。
易璟的臉上有些泛白,如果這一切有人爲了破壞他的訂婚宴,那安夏一定很危險。
易璟擡眸看着笑顏如花的周若穎,重重的闔上了眼眸。
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安夏陷入危險的境地中,可是他心中的理智在告訴他,不能再次丟下週若穎不管。
兩個年頭在他的腦海裡爭論不休,他感覺他的整個頭是要爆炸一般。
易璟下意識的摸了摸頭,他的手竟然微微發抖,那個女人如果出了半點事情,他斷然不會原諒自己。
“很高興大家今天來參加我跟易璟的訂婚宴。”周若穎笑着說出了這麼一句,用手輕輕的扯了一下易璟的袖子。
她看的出來,這個男人在擔心着什麼。
易璟只能重重的看了周若穎一眼,卻沒有說話,心中的恐懼越來越強,易璟不由得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手錶,已經是一點了,如果安夏早就到了訂婚宴的現場,那麼這個女人已經被帶走了很久很久。
他的心像猛地被扯了一下般疼痛,那個女人的那麼單薄,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她怎麼招架得住。
他的心裡越發擔心,安夏的性子他太瞭解了,如果一旦被人帶走,那她一定會受傷。
一想到,以往安夏躺在病牀上蒼白的臉色,那樣的畫面就如同針一般的紮在了他的心裡。
易璟的心裡又慌又亂,他不能看見安夏受半點傷。
可是這一場訂婚宴,如果他走了,勢必會引起軒然大波。
他到底該怎麼辦,他在心裡苦苦掙扎着,他的心裡彷彿有兩個聲音,一個讓他趕去救安夏,一個讓他留下來。
易璟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周若穎的身上,他再次回想三年前的事情,周若穎當時的苦苦哀求迴響在他的腦海裡。
不!就算負了周若穎,也不能讓安夏出事,安夏絕對不能出事!
易璟的腦海裡迴響着這麼一句話,他的拳頭緊緊攥着,絕對不能!
腦海中讓他留下來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輕,片刻易璟滿腦子都回響着,去救安夏的聲音。
他不能扔下安夏不管,一想到這裡,易璟垂在身子兩側的拳頭不由得握緊,易璟朝着臺下的賓客微微點頭,便直接轉身邁着大步離開。
臺下的賓客唏噓不已,都在暗自猜測,議論聲響起。
“這易璟少爺怎麼走了?”
“就是的,怎麼走了?”
“出什麼事情了?”
“快點拍下來,說不定就是明天的頭條了。”
周若穎則是一臉慌亂的看着易璟還沒有走遠的身影,周若穎想張口叫一聲,卻發現自己根本叫不出口,喉嚨中像是卡了一根刺一般,漸漸地男人的身影像是蒙上了一層水霧一般,越來越模糊。
易璟邁着飛快的步子走在綠色通道里,沈城也跟在易璟的一旁,易璟腳下的動作一停,像是瘋了一般的側過身子,一把握住沈城的肩膀,“你還查到了什麼?快點告訴我!”
易璟的語氣十分焦急,甚至帶着一絲悲憤。
他痛恨自己爲什麼不早點讓沈城去找安夏,那樣也許安夏就不會有事。
又或許他根本就不該讓安夏來訂婚宴現場。
一想到,安夏現在的遭遇危險無比,他就像是着了心魔一般的慌亂不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