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
宋歌帶着落語開車到了另一家酒店。
她想盡力的給自己的嫂子說些有趣的事情,但開車的過程中,落語基本上什麼話都沒說,出奇的安靜。這份安靜,讓宋歌覺得分外尷尬。
“嫂子,你怎麼了?”
宋歌透過後視鏡,小心地看了落語一眼,“嫂子,你可不能愁眉苦臉的呀,馬上就要見到我哥啦,你應該高興纔對!”
說完,她不等落語說話,又自顧自的說:“嫂子你放心,這一次,我和我哥都明白我媽藏的是什麼心思了,她就是存了不想讓你和我哥在一起的心,可沒關係,這次就算我媽再怎麼裝病,我們都不會再讓她得逞了!”
落語把手放在自己的眼睛上,露出一抹苦笑,“我沒事,你別擔心我,我就是剛到美國,時差有點轉不過來,所以現在腦子還暈暈的。”
“好,等你見到我哥之後,我們吃過飯,嫂子你就好好休息吧!”
車裡面再度安靜下來。
落語也把手放下來,她睜開眼睛,看着窗外的異國風情。
她他現在其實最擔心的,就是宋許諾的態度。
宋許諾人長得好看,可她不希望,他的性格也像他的長相一樣。
如果宋許諾在面對這個問題上面出現了一絲遲疑,又或者說,送許諾的母親不惜以死來要挾他們分開,落語就算是狠下心,也不得不和宋許諾做個了結。
但之後見到宋許諾,他的態度讓落語一直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來。
宋許諾看到落語很高興,他一見到落語,和他的妹妹一樣,緊緊的抱住她。
三個人一起高高興興的在附近的一家餐廳吃了飯。
“小語,你別看我平常弱氣了些,但這次和我媽的事情,我已經跟她說明白了,如果你想,我可以現在就和你去結婚。”
宋許諾把曾經臉上吊兒郎當的表情扯下,他此刻一臉認真,宋歌也是一副讚許的表情。
落語反而被他們弄得有些適應不過來,“這??這也太快了吧?”
“我們可以快一點的,嫂子,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媽不知道給哥相親了多少對象,與其讓我媽這樣步步緊逼,還不如我們先下手爲強。”
宋歌給落語分析,“只要你覺得我哥可以依靠,你們完全現在就可以結婚,當然,也不用這麼急,畢竟嫂子你前腳纔剛來美國,可以在美國好好的玩一玩,之後再回去領證也不遲。”
落語把頭轉向了宋許諾,他此刻面帶微笑,正一臉期許的看着她。
其實這次過來,落語還想向宋許諾坦白自己和良澄那一晚的事情。
可現在??
望着宋許諾澄澈而熱烈的目光,落語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她的眼睛一下子熱了。
多好,男友願意爲了她,不惜忤逆你母親,也要同她現在結婚,所以爲什麼,爲什麼偏偏在這麼關鍵的時刻出了這種事情?
“怎麼了小語?”宋許諾看到落語眼眶紅了,連忙問她。
“沒事。”落語迅速的眨眨眼睛,“我只是,有點感動了??”
“感動什麼呀,婚禮都還沒辦呢,先讓嫂子你領證,我們都覺得委屈你了。”宋歌呵呵傻笑,“嫂子,我們這裡有不少好玩的地方,你想去哪玩?這幾天,我們好好帶你逛逛!”
落語保持着臉上僵持的笑容,她和宋氏兄妹開始熱烈的討論起之後幾天的行程問題。
她忽然覺得,胃部某個地方開始隱隱作痛。
那種痛苦短暫即逝,她因而忽略了。
差不多是一天之後,良澄也來到了美國。
美國,多大的地方呀!
良澄在去美國之前,特地還和薄譽恆通過一次話。
良澄:“喂,我最終選擇去美國了。”
薄譽恆:“噢。”
良澄:“??美國這麼大,就算是個錯的地方,你應該給我指條明路吧,幾十個州,難不成每個州我都要去一趟?”
他聽見薄譽恆很明顯的嘆了一口氣。
薄譽恆:“良先生,你能告訴我爲什麼嗎,一個小姑娘,跟你無怨無仇,還被你佔了便宜,你怎麼就鐵了心的要找到她呢?”
良澄:“關你什麼事薄先生,你這個意思不會是跟我說,不告訴我信息,讓我瞎找吧!”
薄譽恆也真是服了良澄這個人了。
他這幾天剛收到好友宋許諾的消息,得知落語即將被他接到,所以私心是不想讓良澄找到他們並且打擾他們的。
可沒想到的是,良澄居然陰錯陽差的就選對了國家,處於商業上的信用,薄譽恆在電話那頭思慮良久,還是說道:“這個地方不沿海,這個地方很有名。”
良澄沉默了一下,“你就給我提供這麼點信息?不沿海的地方可多了,有名的也很多,這兩個信息頂多能排除幾個州!再多說一點!”
薄譽恆又想嘆氣了。
“良先生,你應該知道,我曾經在這個國家留過幾年學。”
良澄:“所以呢?”
薄譽恆:“就算一天打三份工,有時候還是不能支撐鉅額的學費,所以我有的時候,就會去那個地方逛一逛。”
良澄還沒尋思出來這句話裡面到底含了什麼意思,薄譽恆就說道:“我提示的已經夠多了,良先生,要是你再找不到,那就不能怪我了,還有??”
他壓低了聲音說:“我跟你說這些,完全是秉承着對商業夥伴的承諾,我希望你不管能不能找到那個小姑娘,都可以儘量遵從她的意志,不要打擾到她的生活。否則??雖然你叫良澄,但我同樣有100種方法讓你過不下去。”
薄譽恆說完立即掛了電話。
良澄進入美國境內後,先是在紐約住下來,然後讓助理根據薄譽恆的信息去排除這五十多個州里明顯不對的。
這段時間他也沒閒着,每天都會去附近的公園裡逛一逛,順便思考思考,薄譽恆之前問過他的那個問題。
爲什麼自己就鐵了心的,非得要找到那個女人呢?
明明這個問題心底裡已經想了無數次,可每一次他都沒有得到答案。
這種事情不能多想,越想越煩,越想越把自己鑽進了牛角尖裡,到最後他想,嗯,自己就是來給這個女人送一件旗袍的!
不管怎麼樣吧,先把旗袍送給那女人再說,看情況如何。
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會是什麼個情況,但是有了這個理由後,他的心反而就安定下來,不再像從前那樣狂躁。
遠在國內的助理,因爲自己終於逃脫了良澄的魔掌,沒想到boss在外面還興風作浪,讓自己查這查那。
他苦不堪言,只好根據那麼一點點可憐的信息,一個一個的排查,最後給良澄彙報的時候聲音抖到不行,“良總,這50多個州,根據薄先生說的信息,這一一排查之後,還剩下20多個??”
“廢物!廢物!廢物!”良澄氣的又是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20多個州,這裡得查到猴年馬月!
“算了!你先把那20多個州保留下來,現在給我好好查查薄譽恆此前幾年在美國生活的經歷,給我事無鉅細的都查出來!”
助理忙不迭的答應了。
他原本以爲這是個輕鬆差事,沒想到薄譽恆出國之後極爲低調想查到他的一點信息都難上青天,短短几天,助理的頭髮掉了一半。
助理懵了,之後給良澄彙報的時候把所有能查到的消息給良澄說了一遍,良澄沒有聽到有用的,剛準備繼續罵他,助理顫着聲說:“良總,我雖然沒查到什麼特別的,但薄先生的人生經歷中有一條挺令人在意。”